第五十六章:带我回家
“呐,吃饭了!”络腮胡男人粗鲁地将一块冷面包丢在全身被捆绑在椅子上的小寒面前。 “唔——”小寒的嘴巴仍然缠着层层胶带,她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朝他们昂着头胡乱挣扎。 一旁那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忍俊不禁,一口饭喷得络腮胡男人满脸都是。 络腮胡男人尴尬地抹去脸上的食物渣渣,他重重敲了皮肤黝黑那男人一头,“臭小子,你嘴漏吗你!” “老大,您今天脑袋短路了么?”皮肤黝黑男人依旧笑得前仰后合,“您不给她松绑,还封住她的嘴,您让她用什么来吃饭呀?难不成用她那对瘦巴巴的胸吗?” 络腮胡男人狠狠揪住皮肤黝黑男人的耳朵,“你还笑!再笑我就把你的嘴割掉!” “老大您手下留情,”皮肤黝黑男人赶紧识相地求饶,“我不笑了,我这就给她松绑。” “刺啦!”一声,皮肤黝黑男人撕去了小寒嘴上的胶带,仿佛恨不得连小寒的皮rou也要撕去。 小寒大口大口喘着气,唇边还残存着火辣辣的痛。 他们只给小寒松了一只手,仅提供她一只手拿面包,一张嘴啃面包的自由。 面包硬得像石头,很难咬动,冰凉咯牙,可小寒必须强迫自己吃下去。她不能挨饿,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希望渺茫,她也不能自暴自弃。她要保持头脑清醒,她要学会自救,她要寻找合适的机会逃出去。 经过这几天的仔细观察,小寒发现,这艘小船一共有三个房间,前面是驾驶舱,中间是她和这两个男人呆的正厅,后面就是洗手间。 他们锁死了正厅所有的窗户,根本打不开,而且船外的人完全看不到船内的情况。唯一能打开的窗户就是洗手间那扇,因为要通风散发气味。 也就是说,小寒若想逃跑,她只能通过洗手间那扇窗,虽然窗户空间过于狭窄,但好在小寒身材瘦削,于她应该不成问题。 困扰小寒的是,他们把小寒看得太紧,方便什么的也不给小寒的腿脚松绑,让小寒蹦着去洗手间解决,他们则在她身后紧紧跟随。所以,小寒一定要想办法让他们给她全身松绑才行。 “哎呦!”面包啃到一半,小寒突然捂着腹部疼痛难忍地大叫起来。 络腮胡男人立刻扔掉手中的酒瓶冲到小寒身旁,他捂住小寒的嘴,神色慌张地压低嗓音问:“大吼大叫地干什么?不要命了你!” 眼泪哗哗往下流,无法呼吸的小寒委屈地不停用手指着自己的腹部。 皮肤黝黑男人感觉小寒情况有些不妙,他提心吊胆地提醒道:“老大,她会不会是肚子不舒服?” 络腮胡男人愈发心虚起来,他松开捂住小寒嘴巴的手,然后掐上小寒的脖子,“说,你怎么了?少给我耍花招!” 小寒脸上的痛苦表情更加夸张,她艰难出声,“可能这几天你们给我吃冷面包,我的胃被吃坏了,我肚子疼得厉害,我想去洗手间。” 皮肤黝黑男人变得惶恐起来,“老大,快给她松绑让她去洗手间吧,可别闹出人命来,不然我们也不好向头儿交待。” 络腮胡男人迟疑了数秒,随后极不情愿地,“带她去洗手间,看紧她!” 皮肤黝黑男人给小寒的上半身松了绑,但小寒的腿脚仍是被牢牢捆着。 眼下,苦rou计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于是小寒故意猛地跌倒在地,鼻子被磕破,鲜血直流。 络腮胡男人见小寒站都站不稳,甚至摔得脸上全是血,他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扶起小寒,“臭丫头,你别吓唬人啊!” “大哥,”小寒故意将声音表现得十分虚弱,“我的腿脚被绑得麻了,跳不动了。” “我真是败给你了!”络腮胡男人真心害怕小寒有个三长两短,他信以为真,只好匆匆解开了小寒腿脚上的绳子。 四**放的小寒假装步伐踉跄地缓缓走向洗手间。 像往常一样,不论小寒是要大号还是小号,洗手间的门必须是敞开的,皮肤黝黑男人会背对着小寒站在门口守候。 小寒一眼瞅见洗手间的门后竖着一根生了绣的粗铁棍,就在皮肤黝黑男人朝小寒背过身的间隙,说时迟那时快,小寒火速抄起那根铁棍狠力抡向他的脑袋,紧接着又是一个飞旋脚直接将他踹出老远,随后小寒死死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络腮胡男人发现了异常,凶暴的他掏出手枪对着洗手间的门疯狂扫射。门外枪声震耳欲聋,门上弹孔密布,火光四溅。 时间太紧迫,周遭太危险,小寒使出浑身解数成功爬上那扇窗户,可就在她纵身跳入河中的那一刻,她的左小腿不幸中枪。 “help!”小寒在寒冷的河水中拼命呼喊,伤口处传来钻心的痛,身后已是漫延的血水。 络腮胡男人一见形势不对,立即驾着船落荒而逃。 岸上有人听到了小寒的求救声,善良的他们勇敢地跳进河中将小寒救上了岸。 --- 受伤的小寒被好心人及时送往当地医院接受治疗,医生为小寒取出了小腿里的子弹,万幸没有伤到她的要害处,否则小寒的左腿就废了。 一位把小寒送来医院的中年男子关心地问小寒:“小姑娘,你这里有亲人吗?他们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苍白的面容上惊恐还未散尽,小寒目光呆滞地摇摇头,她沉默不语。 中年男子语气柔和地安慰小寒,“小姑娘,别害怕,你已经脱离危险了,你现在是安全的。告诉我们,你有什么困难,我们大家或许可以帮你解决。” 从未有过的无助和孤独如狂风暴雨般袭上心头,泪水溢满眼眶,小寒强忍着,不许它们滑落,她朝中年男子硬挤出一个温暖的微笑,“大叔,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吗?” “可以。”中年男子爽快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小寒。 这么多年,小寒没有保存过一次余安宝的电话号码,但她始终将他的电话号码记得清清楚楚,那十一个数字就如同他本人一样,早已深深刻在她的心上。 接过手机的那一瞬间,不知为何,小寒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世间唯一认识的人就是余安宝,她只想打电话给余安宝,只想打电话给他一个人。此时此刻,她竟是那么需要他。 “喂,你好?”电话那边响起久违的熟悉的迷人声线。 泪水如潮,无声无息,小寒克制住颤抖不止的双唇,她深吸一下鼻子,仿佛用尽了自己一生的勇气才说出她的心声,“余安宝,我是翁小寒。我在哥本哈根等你,请你带我走。”
--- “小寒!”不过十几分钟后,出乎意料地,余安宝在病房外唤住正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的小寒。 小寒诧异地回过头,时间似乎蓦然静止,只剩下她因他而失去节奏的心跳,还有她为他情不自禁流下的眼泪。 压抑的思念轰然崩塌,小寒再也不想囚禁自己,她坦白了,她爱他,她真的很爱很爱他! 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奋力地奔跑而重新裂开,沁出的血染红了纱布,可小寒丝毫感觉不到痛,她奔向他,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小寒!”余安宝冲过来将小寒拥入怀中,他紧紧地抱住她,紧紧地,似是要把她揉进他的灵魂里。 他日夜牵挂放心不下的人啊,他终于找到了她,终于找到了她。 guntang的晶莹灼烧着宽阔的胸膛,小寒不敢相信她看到的余安宝是真的,她泪流满面,“安宝,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余安宝心疼地抬起小寒被泪水淹没的小脸,凤眸深情,“小寒,我是你的安宝。” 小寒泪眼朦胧地望着真真切切站在她面前的余安宝,她是多么的欢喜,又是多么的难过,纤细的手轻轻抚上余安宝英俊的脸庞,“安宝,不要离开我,带我回家。” “好,我们回家。”凤眸坚定,余安宝搂紧了怀里的小寒。 --- “你们两个饭桶!”罗傲珊重重扇了那两个绑架小寒的男人一人一响亮的耳光,“两个大男人竟然看不住一个小丫头,我千里迢迢跑来哥本哈根,结果你们就告诉我这个?” “罗总,是小的们该死,”络腮胡男人捂着红肿起来的右脸低声下气地道歉,“都是小的们太笨,居然被那臭丫头耍了,罗总您消消气。” “我消什么气!”罗傲珊一脚把络腮胡男人踢到沙发底下,“人都跑了,我上哪消气去?” “小的们错了,罗总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们吧。”络腮胡男人狼狈地跪在地上不断给罗傲珊磕头认错。 “行了,别磕了!”罗傲珊厌恶地质问络腮胡男人,“当时那帮把翁小寒救上岸的人有没有看到你俩的真实面目?” 络腮胡男人和皮肤黝黑男人一齐摇头,“没有,绝对没有!”他们向罗傲珊保证,“罗总,您放心,我们当时连头都没敢探出去,我们把船开走后就立马拖去报废厂报废了,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哦?”罗傲珊眯起双眸,有森寒的光折射出来,“这点你们做得还不错,我应该好好奖赏一下你们。”说着,她朝身旁的几名保镖使了使眼色。 当保镖们收到指意当场了结了那两个男人的性命后,罗傲珊带上墨镜趾高气昂地离开了房间。 长长的走廊里,迅疾而糟乱的脚步声中隐藏着罗傲珊心底的憎恨,“翁小寒,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