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维京人
维京人，公元八世纪开始活跃在欧洲沿海以及不列颠岛，英吉利海峡曾经爆发过多次守卫英格兰的战役。历史最早记录是公元789年的一次对英格兰纽卡斯尔城的袭击，当时他们被误认为是商船，放行了进来，然后海盗们杀死了当地的官员，劫掠了这个城市。维京文化也同样在战斧与献血的洗礼下深入欧洲人心里，到了现在的1066年，仍然还有一些没有沐浴到天主教光辉的日耳曼多神教信徒在海岸边蠢蠢欲动，不过多数的斯堪的纳维亚人都已经信仰天主，步入了正途。但现在维京一词依然是掠夺、杀戮的代言。 在雷蒙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经常告诉自己曾经生活的祥和苏格兰已经不复存在，奥尼克公爵帕尔奥克尼亚击溃了苏格兰王室，占领了莫雷湾，挪威人露出了凶狠的面容，将苏格兰整个纳为附庸，下一个目标则是富饶的不列颠南半岛王国——英格兰。没错，雷蒙有一半的苏格兰血统，身为一个自豪的凯尔特人就在自己幼年亲眼目睹自己的家乡被那些围着血染的布块，手持钢斧的维京人所支配。卡坦尼斯，自己魂牵梦绕的故乡，雷蒙出生的地方，如今，一片狼藉。 午后的利雪格外的宁静，整个城市都在睡午觉，雨季似乎已经过去了，气温也开始回暖，这个秋天看似不会太冷。 爱达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金色的发丝，她本以为是塞西莉亚小姐温暖的头发。 “你醒了，我的美丽的骑士小姐。” “滚开，你这只蟑螂。” 爱达显然有些生气，在看到埃蒂安的时候，如果抛开埃蒂安吊儿郎当的性格，他还算是个美男子。飒爽的金色短发和站在他身边的塞西莉亚的金色长发十分搭配，两人姣好的容貌和贵族才拥有的金灿色头发就好像是一对兄妹一样。但是这让爱达很不爽，于是她一脚踢在埃蒂安的肚子上，埃蒂安卷成了一只鼠妇在地上打滚，逗得塞西莉亚花枝乱颤。 塞纳河的支流流经利雪小镇，码头有一个勤劳又熟悉的粉色长发青年扛着四大袋粮食。雷蒙每天作完教堂的功课之后，就会去帮母亲经营的码头装卸货物。精明的苏格兰人天生就有做商人的才能，当然，如若是论jian诈的话，犹太人当之无愧排行第一。维京入侵苏格兰后，雷蒙的母亲带着年仅四岁的雷蒙来到了法兰西，入住在这个小镇里，善良又美丽的她赢得了市民们的尊重，大家把这里唯一的码头托付给了她。 “母亲，多佛海峡那边的货马上就到了，吾再陪您一会吧。” 雷蒙对着一位看上去只有四十岁不到的美妇道，赤色的头发，比爱达更为鲜艳，如果说爱达是暗红，那这位妇女就是鲜红。 美妇抚摸着雷蒙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就好像在耳边呢喃：“不是有客人吗，你去陪他们好了，整天粘着mama可不好哦。”旁人羡煞了这溺爱的语气。 “没关系啦……有埃蒂安陪着她们，吾陪着…” “雷蒙！雷蒙~我们来看你啦！” 埃蒂安身后跟着爱达和塞西莉亚，爱达还是纯白色的骑士装束，而塞西莉亚换成了奥尔良风的民俗布裙，海风吹动着她美妙的金发和长裙，也夺走了所有码头工作的青年的目光。 “我的上帝，赞美主……” “原谅我，主，这里还有一位女神” 一时间码头开始喧闹起来，雷蒙和他的母亲一起上岸，母亲捏了捏埃蒂安的脸，笑道：“埃蒂安，我的孩子，个子有长高哦。”然后埃蒂安就站在那儿傻兮兮的笑着。 “母亲，这位是塞西莉亚小姐，这位是爱达骑士。”雷蒙介绍道，“两位女士，这是吾的母亲，朱利安。” “您好，美丽的朱利安夫人。”王室出身的塞西莉亚作了个贵族淑女礼，爱达则是骑士礼。 “儿子，过来。”朱利安夫人把雷蒙叫到身边，道：“两种风格的美人儿，赶紧挑一个啊，我看两个都娶了吧，你都十八了，我也想早日抱孙子啊。” 尽管声音并不大，但是塞西莉亚和爱达明显都听到了，脸红的不行。埃蒂安可不愿意了，道：“阿姨，我呢我呢，我也老大不小了！” “等过几天阿姨就帮你去问铁匠大叔，他女儿今年刚好十六了。还有你额头的淤青怎么回事。” “哎呀没事啦，不小心磕到的。”埃蒂安自然不会说是自己想跟塞西莉亚并排走然后被爱达一脚踹倒摔摔出来淤青。 “埃蒂安哥哥那么好，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吧。” 塞西莉亚真是个天使，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使者！此时的埃蒂安是这样想的。 “叮铃——叮铃——” 码头的铃铛被摇响，应该是多佛海峡的商船进港了。 “埃蒂安，赶紧把这批货卸下来，我们带两位女士逛小镇去。” “来咯。” 海风带着些许腥味，这个码头很久没有多佛海峡的商船过来了。十来艘小船缓缓进入码头范围，船头和船位雕刻着龙头，装饰着龙竖像的长船即将驶进这个港口。 “是维京人！维京的海盗！”朱利安夫人高声喊道，她绝对不会忘记，这些人对她的故乡做了些什么，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些来自地狱的魔鬼的船，长什么样。 霎时间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痛苦声此起彼伏，维京对他们来说并不熟悉也不陌生。 “母亲大人，请去教堂通知萨瓦里神父大人，港口的男人，带着女人和孩子去修道院避难！埃蒂安，准备迎战！”雷蒙指挥着整个码头的人们陆续撤离，“爱达，保护塞西莉亚小姐撤到教堂去。” 雷蒙看了眼仍然呆坐在地上的母亲，向爱达求救：“爱达小姐，拜托了，帮我照顾一下我的母亲。” 爱达本想留在这里战斗，但是雷蒙的指挥丝毫没有差错，塞西莉亚的安危才是最为重要的，于是她和塞西莉亚一起搀扶着朱利安夫人往教堂方向走去。 “雷蒙，接着！” 爱达把佩剑扔向了准备去捡石块作战的雷蒙，道：“活着把剑还给我。”转身离去。 精致的鞘上刻着爱达的名字，与一朵血红色蔷薇，在黑铁上印出血色。大致比普通的欧式长剑更加的长，剑芒就好像是要刺穿人的灵魂，出鞘剑吟，准备御敌。 …… “这群被吓破了胆的法兰克人，真是没种，跑的一个都不剩了。”满脸毛发带着铁质面具的一个小头目蔑视地看着岸上，殊不知两个年轻的身影早已潜伏在自己的船边上的死角。 雷蒙与埃蒂安两人嘴上咬着佩剑，雷蒙比了几个手势，埃蒂安一脸迷茫，雷蒙摇着头然后竖起三个手指… 三…… 二…… 一…… 这两人矫健的身手下纵身从船体的侧身高高跃起，雷蒙的蔷薇剑劈砍在其中一个维京人的锁骨上一直拉到底，彻底把那可怜人的上半身斜着切了下来。雷蒙吃惊的看着这把利剑，急忙反应低身闪过了头目的一记斧子横削，一剑刺透他的胸膛。 埃蒂安左闪右闪，一会出现在甲板上砍掉一个维京海盗的头颅，一会又消失在甲板上匍匐在了船的侧身。 “这个畜生！”似乎是头目的铁面维京人提起重盾，埃蒂安横起佩剑抵挡，奈何被推的节节败退，口中溢出了献血，被抵到了船头的龙形竖柱上，脑袋硬生生砸在了上面，体侧也渗出暗红色的血。 “桀桀，小东西，逃不掉了吧，看本大爷把你碾死！”铁面人加大了力道，埃蒂安被挤压在盾和柱子之间，自己的佩剑早已割伤了胸口。他咬紧牙关努力挪动了身躯，成功了！巨大的力道跟随着盾击直接将他击飞落入塞纳河中。 蔷薇剑从一名维京人体内抽出，尸体的脏器流了出来，雷蒙可不想污染塞纳河，一脚把尸体踢到船舱里。拉起桅杆绳子荡到另一艘船上，一脚踹在铁面人的巨盾上，踹的铁面人七荤八素倒在地上。雷蒙手腕一转一剑斩落想要偷袭自己的一个海盗的手臂，又一剑砍下他的头颅。 “维京人，为什么还要再做这种勾当。” 雷蒙举剑，踩着巨盾，冷冷说道：“你们不像是多神教的野蛮人，看来挪威的有些人还是不太安分啊。” “嘁，本大爷管你什么多神教基督教。” 铁面人巨力从盾上传来，借力之下雷蒙跳到了船尾，七八个拿着长矛的维京人围了上来。雷蒙迅速抓过一把长矛，手上划出了血花，在间隔着的两把矛之间近身到了维京人身边。 血沾满了甲板，那几个长矛手的首级都离开了身体。铁面人暗暗惊叹这个恶魔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血液快要将雷蒙的粉色长发染成红色，左眼上的疤痕使得一张俊俏脸庞略显狰狞。 “你是恶魔吗！” 铁面人拼尽了最后的气力喊出了这五个字，下一息带着蔷薇的剑透过了巨盾刺入了他的胸膛。 …… 鲜血染红了塞纳河，神父带着骑士团到来，然后捞起了受了轻伤的埃蒂安，不少的幸存的维京海盗早已逃之夭夭，最后的结论是，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最后的铁面维京人也被一剑穿透了心脏。其实码头那里早就已经围满了市民与卫兵，他们目睹了这一幕又一幕。 他们心里的感受如同铁面人。 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