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凌乱如傻子
没错。 一脚迈入徐长生梦境中心。 亲眼所见梦境内容,令秦古根本无法保持冷静。 宽敞且富丽堂皇大厅。 与徐家别墅大厅一模一样。 更重要的是。 就连大厅内每一个成员,也与入梦前看到得一般无二。 甚至龙恩清,仍端坐于沙发上,连位置都没移动。 看到的一切。 对秦古显然冲动力过大。 大到呆滞原地,半晌都未能回神。 “放开我!” “你们这些小人!” “代价,你们一定会为今天及以前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一道声音,将秦古跑偏精神硬生生拉回正轨。 噗! 喷笑。 从秦古嘴里无法控制发出。 不是他笑点太低。 实在是足够搞笑。 出声者分明是徐长生。 但其话语,却俨然如经过特殊处理,每个字节都比正常语速拉长了二至三倍。 入耳。 声线不仅粗重、走形。 而且充满浓郁喜感。 笑声一出。 秦古全身一紧。 扭头。 只见不知何时,被两名徐家壮年男子联手压制于地面的徐长生,扬首,满是血丝,如兽类般冷酷无情,却又眼神诡异焕散的一对眼珠,紧紧盯着他。 秦古肌rou刹那紧绷。 双拳悄然握紧。 “徐长勇,就是我将你打残,有本事,现在来咬我啊?” 下一秒。 徐长生以特殊缓慢语调,再度开口。 秦古扭头一看。 只见所站位置,身后四五米远处,载运徐长勇轮椅,正好就停在那里。 肌rou放松。 满额细密冷汗。 秦古心有余悸,低声自我安慰。 “原来是看向徐长勇,好险,还以为是发现我了呢?” “差点吓尿。” “以为教员曾经传授过经验,第一次实践就出了差错。” “现在看来,应该还未超出正常轨迹。” 迷梦被害者,哪怕他本身是做梦之人,一旦污染者进入,并将其整个cao控,那么,他将丧失一切正常感官。 行动,完全是根据污染者指令作出。 不可能,在梦境中自动察觉任何人,哪怕是猎手。 一个激凌。 秦古放眼紧张四望,快速回过神来。 “不对,徐长生在我入梦之前,明明已经昏厥,现在怎么看上去清醒了?” “这一梦境,简直如对着现实照镜子般一模一样。” “等等,徐长生的眼睛,不像正常人眼睛,更像是疯子。”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污染者早已潜入。” “并顺利取得梦境控制权。” “徐长生此刻已完全失去控制。” “正处于异常阶段。” “同理,也就是说,现在梦境中所展开一切,很有可能,正于现实里真正发生。” 焦急。 眼珠子焦急扫过每一个人。 企图找到污染者。 “你们都该死!” 二秒后,一道拉长声线的咆哮,将秦古视线重新拉回徐长生处。 看似瘦削的两条胳膊一撑地面。 徐长生悍然,将背部两名压制者全部掀翻。 获得自由。 右手向小腿处一摸。 一把小小裁纸刀入手。 闪烁凛然寒光。 毫不停顿。 更没有半点犹豫。 右手一挥。 一名被他掀翻倒地的徐家中年男子,惨叫。 刀身没入其侧腰。 拔出。 鲜血喷溅了徐长生一脸。 徐长生面无表情。 如冷血杀手般。 手起刀落。 短短刀身,再度深深没入这名中年男子大腿。 不仅整个没入。 在没入后。 徐长生咧嘴一笑,右手一扭。 刺入小刀,在伤口内径直旋转一百八十度。 中年男子一声惨呼,痛昏。 徐长生依旧在笑,配上满脸鲜血,如同魔鬼般。 另一名被掀倒的徐家中年男子,回过神来,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从身后拽过一把椅子。 甚至来不及站起。 直接双手轮起椅子,冲徐长生脑袋方向抽去。 头也不回。 徐长生如脑后长了眼睛一般。 同样也没站起。 只不过腰板一转,右手向后一轮。 噗! 锋利裁纸刀。 从身后刚刚举起椅子中年男子的胸腹中间部位,横切而过。 刀身没入体表大半截。 当它从其身躯另一侧挥出时。 一条直线血柱,喷得徐长生满头满脸都是。
一跃而起。 徐长生没有任何停留。 相反,持刀向人群中,最密集地点冲去。 男女刺耳尖叫声,冲破耳膜。 尖叫。 令秦古从极度惊惧中回神。 满脸失措。 逐渐加深。 凌乱如傻子,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呼吸急促,忍不住神经质嘀咕。 “徐长生在伤人?” “从表现来看,完全与他原本固有状态相差很远。” “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伤人时冷静状态,都在确定一点,那就是污染者,已完全将他于这一梦境中彻底迷失,并成功控制。” “正因如此,在污染者控制下,他才能爆发出,平时根本不可能展现的力量与速度。” “污染者在哪儿?” “不行,根本没发现其一丝痕迹。” “也就是说,敌暗,我明,现在我一切行动,都在他监控范围内。” “好恐怖。” “奶奶的,怎么感觉自个所处的危险程度,比已经被徐长生刀切之人,更强来着?” “绝不是错觉。” “徐长生就算疯了,至少现实中,被攻击者还有他人前去救援。” “卖糕的,我要是被污染者攻击,压根就没人能帮上一把。” “现在该怎么办?” “麻烦来个人,提醒下呗!” 梦境之中,徐木添突兀窜出,以延长声线发声,毫无征兆,打断脑袋已乱成一锅粥的秦古思绪。 “大人,求你出手,帮帮他们,帮帮我家人,帮帮我儿子。” “不管用什么方式,哪怕再次击昏我儿子都行,不能让他再伤害这些家人。” “否则,就算他最终能摆脱污染者控制,也将无任何颜面,去面对这些家人。” 跪至龙恩清身前,徐木添老泪纵横,慌乱苦求。 在这一刻,他抛弃了所有身份,只是一名,夹在亲属与儿子间,手足无措的普通中年男子。 “确实需要有人帮助。” “可惜这人并不是我。” “抱歉,你求助错了对象。” “现在唯一能帮助你儿子的,只有已只身进入他梦境的秦古。” “我,只是一名送他前来执行任务的旁观者,除非你儿子拿刀砍向我,否则,我不可能提供任何帮助。” 龙恩清微笑回应。 态度温和。 但每一个字,却充斥令人无力反驳地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