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拿他的人头祭奠
顿时,山岗上出现呐喊声,犹如蒙古铁骑再度打开北关,大清步兵浪潮般涌向山谷,挥舞着盾牌兵器开始对前朝最后的力量进行清剿。 金夕见上空不再发来箭矢,一把扯过阿柴的衣领喊道,“快去救雪顿,它中箭了,若是它死了,我就杀了你,”他见雪顿仓皇跑开,又吼道,“还有四贝勒!” 哪怕只是拥有朋友名字的犬,也绝不忍心让它死去。 金夕出现! 手持一把铁剑从岩石下方现身。 他俨然成为大清步兵的前锋,狠瞪双眼杀向敌兵,随即从身体两侧喷溅出道道血光,很快铁剑被染红,在若隐若现的阳光下成为一道红光,免去敌兵的生机。 一个个巡林手和地面上兵士倒下去。 林中不断传来哀嚎。 大清将士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杀下山来,终于发现前方的金夕,一把铁剑不断将敌兵推向后方,地面上倒卧着横七竖八的尸体。 “那是谁?”前锋将领惊问,他发现前面的人所向披靡。 兵士即答:“定是我八旗子弟。” 将领点头称是,“不会错,若是前朝有这样的人,我们怎能踏进京城。” “我瞧着比池鄂还厉害呢。” “那就是皇上派来探查根底的大内高手,根本没人能够近前。” 这时,才有人低声禀道:“将军,我们上吧,要不一会儿被他杀光了。” 将军闻言方才从惊诧中清醒,扬手吼道:“杀!” “杀───” 山谷四周爆发出呐吼,虎狼之师从天而降,乌云般压向山底。 敌兵发现远处涌来官兵,而且眼前这只雄师仿佛已经为母狮子发疯,根本没有气力阻拦,再也无意招架,纷纷丢掉武器跪地投降。 黑压压数百人。 金夕已经杀红眼,挥出血剑将尚在犹豫的几个敌兵挑死,腾身冲往谷底,非要擒住朱何不可。 若是雪顿有恙,必须拿他的人头祭奠。 他气势汹汹冲往山谷底部,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前停留着十几个人,正是朱何和他的手下。 他们已经瞧见自己的大明朝即将灰飞烟灭,丝毫不留,而造成这种处境的就是迎面杀来的年轻人,在山林中成功避开密织的箭簇飞石,随后引来大清兵马,将大明天下最后一个居所粉碎无踪,因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恼怒。 朱何知道大清朝贝勒胤禛已经将自己包围,末日马上来临,陡然发现金夕奔来,沙哑地嘶吼道: “杀了他!” 大明最后的武士立即动身,挥舞着兵器扑向金夕。 他们心知肚明迟早是死,死前非要把揭穿一切的金夕碎尸万段。 跑在最前面的是那个瞎眼的壮汉,他对金夕当然恨之入骨,此时右眼被一条黑色布带歪斜着包扎,看上去显得甚是诡异,身体刚刚抵至丈外便腾起冲来,口中厉声骂道: “小畜生!” 一柄长长的砍刀断空而下。 刀风凛凛,气穿长空。 金夕手中血染的长剑突然扬动,挥斩出凌厉的行气,其中主气燥者为火,辅以湿者为土,合而成火山术。嗤啦! 壮汉胖重的身躯尚未下落,在半空中发出气破血rou声音。 整个胸前破裂! 伴随着闷哼,尸体重重摔落地面,双腿弹动几下马上失去动静。 他与金夕会面共有三次,第一次胯下物件被击破,第二次右眼被打瞎,最后一次直接丧去命脉,都是因为开口咒骂金夕。 后面的人在朱何带领下纷纷杀来。 金夕杀死脏口的壮汉,心中怨气消解几分,无意大开杀戒,只是对准朱何,他是射伤胤禛和雪顿的罪魁祸首。 起身。 紧接着空中传出一阵嘭嘭乱响。 围上来的武士眨眼间被踢落,或是骨脉断裂,或是气力全失,再无还手之力,此时的官兵从四面八方赶到,立即扑上前将这些人擒拿,随后将朱何团团围住。 “清廷走狗!” 朱何盯着金夕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金夕压低声音说道:“不,我非朝廷中人,我来自大夏朝!” “放屁!” 朱何坚决不信。 说完,他摆动手中宝剑突然出手,完全放弃了防御,决意给金夕沉重一击,哪怕是同归于尽。 嘭! 金夕同时出手,两人发出的气道崩裂。 这次金夕丝毫未退,朱何却是生出趔趄向后蹒跚数步。 随后两人再次激战在一起。 胤禛在侍卫的搀扶下出现在队伍前面,此时已经嘴唇干紫,面无血色,肩头上缠绕的白帛仍在向外渗透血迹,他发现金夕完全占据上风,不再担忧战局,而是环顾索拿来的数十俘虏,没有发现年老者,立即向手下吩咐道: “搜寻朱三太子!” “遵旨!” 侍卫带领数人开始在山谷中搜查。 很快,在那座巨石后面发现一个隐秘的山洞,一干将士立即冲进去,不久便押着数人回到洞外。 与此同时,朱何手中的武器被金夕击沉,身体也被铁剑压在下方。 “住手!” 从山洞走出的一位老者喝道。 他便是前朝皇子,号称朱三太子,年七十五,头上白发稀薄,沧桑而消瘦,他也在另外两个儿子的搀扶下来到金夕面前,声色俱厉说道: “你等无权斩杀吾儿!” 金夕并非当朝之人,而且作为龙者当然有权;即使没有这等权利,也无人能够阻挡,他扬起手中长剑怒喝: “我有权!” “慢!”胤禛强打精神走近过来,冲着金夕喊道。 金夕的剑已经举起,不能轻易放下,微转手腕变换方向而落剑,“啪”一声,剑身抽打在朱何的脸上,当做出言不逊的惩罚,他没有心思观摩山谷内的纠缠,急忙向山岗奔去,那里还有中箭的雪顿。 官兵立即冲上将朱何捆绑起来。 胤禛愤怒地盯向老者,“你就是朱三太子?” 老者呈现出鄙夷神色,不去问询眼前的人是谁,而是以居高临下的口气说道,“历朝历代均有任用前朝人士的先例,难道你们想要斩尽杀绝吗?”他指着身边男女老少,气度凛然而言,“这些都是大明皇室血脉,你敢杀吗?”
胤禛气恼,一字一句答道:“你可知道,凭借朱三太子之名,祸端数十载,死伤之人何止万千?” “哈哈!”老者不以为然,“你们的外域铁骑侵来之时,死去的百姓又是何其多!正是因此,大多汉人还在留恋我大明王朝,若是敢动本王家眷一根汗毛,大清立刻崩塌!” 胤禛刚要反驳,再也无能为力,由于连续数日的奔波,山东巡抚的推诿,再有前朝太子的不屑和诅咒,想杀又杀不得,不禁怒火攻心,加之受伤之后流血甚多,腹部猛地收缩,随后吐出一股血液,摇晃着晕倒下去。 池鄂赶紧扶住胤禛,厉声向官兵令道:“将前朝余孽押入济南府大牢。” 众护卫急忙架持胤禛返回救治。 刚刚抵达山岗,惊慌失措的山东巡抚匆匆感到。 此时的雪顿已经被阿柴止住流血,包扎完毕,金夕见雪狼犬未伤及脏器,性命当属无碍,准备离开山东,忽然发现胤禛被手下抬上山来,立刻奔去探查。 “四贝勒!” 山东巡抚赵甫见状疾呼惨叫。 他曾经阻扰胤禛带兵剿匪,最后在逼迫下方才赠兵一千,若是没有金夕和阿柴的力搏,恐怕这千人要与敌兵同归于尽,后果不堪设想,此时山间陆续押出朝廷嫌犯,足以证明贝勒爷是对的,他完全变成奉旨不遵,而现在又弄伤了贝勒,头上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只能想尽一切办法令四贝勒康复,否则脑袋和全家老小的命都得搭上。 池鄂完全失去分寸,冲着赵甫大吼:“快,寻名医诊察!” “去,去南道人那里!” 赵甫脸色煞白,不断滴落冷汗,赶紧向手下吩咐。 阿柴双手揽抱着受伤的雪顿,一副要哭的样子,根本不再理会金夕的意向,随在车马后面等候胤禛的消息,完全失魂落魄。 金夕欲言又止,想起昔日他和莺儿的话,只好跟随而行,不等到四贝勒无恙,这小子是不会离开的。 “死不了的!” 他刚刚把探过内关,知道胤禛不会有性命之忧。 阿柴感激地看一眼金夕,“当真?” 金夕郑重地点点头。 “谢谢你,”阿柴想表现出笑容,可是没有成功,脸色变得很难看,“贝勒爷醒来之后,会不会责怪我们冒失?” 金夕撇嘴,“他敢?” 阿柴谨慎答道,“他敢!”又见金夕的脸色也不大好,降低几分音调,“其实,我一直想告诉四贝勒,我还活着,让贝勒爷告诉小姐,可是又怕小姐早已把我忘记。” 金夕不假思索道:“肯定忘了。” 阿柴脸色更加悲伤。 “你听说过南道人吗?”金夕从赵甫嘴中听来的名字。 阿柴摇头不知。 车马侍卫没有奔入济南城,沿着城外官道一路南行,不久行至一座简陋的庭院前,赵甫急忙跳下车驾,帮助侍卫伺候起胤禛。 附件没有人家,那座小院很快被士兵把守,数十丈不得任何人靠近。 金夕只能停在外面等候,不过却能闻嗅到飘来的浓郁草药气味,院落中仍有袅袅青烟,似在熬制药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