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大世因果
大周皇都为整个大陆中心之城，这里永远没有黑夜，越是夜晚就愈发热闹，大街小巷，人群涌动，川流不息。 走在大街上，周衍明显感觉有数人在盯着自己，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径直向七界商行奔去。 七界商行在脑海记忆中是一个很有名的交易场所，生意覆盖大周所有地域，势力极其庞大。 并且，没有人知道此商行背后的老板是谁，更没人知道它是从何时开起的。 一直以来就像一个迷一样，无人敢彻查，也没人敢得罪，连大周皇族也要给其三分薄面，甚是神秘。 穿过众多街道，周衍三两步便走到了七商行的大楼前。 “公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看到有顾客前来，小厮顿时热情地招呼。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周衍也不废话，事情紧急，他一刻不想耽搁。 小厮一脸为难道：“公子，我们掌柜是不见客的。” 七界商行一直奉行着来者是客的规矩，所以即便周衍看起来不是很富裕，但小厮依旧很礼貌，丝毫没有欺压之感。 周衍清楚，一般像自己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是很难见到掌舵人的。 如果手上有宝贝倒还有一丝迂回之法，奈何他现在连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又如何能让人家掌柜见自己呢？ “小子，七界商行可不是穷人能来的地方，还是早点滚吧！”与此同时，一公子哥从旁边走过，身边楼着两个妖媚女子，道出嘲讽之声。 旁边小厮则是一脸尴尬，他可以平等对于每一位顾客，但客人与客人之间的事，他没法阻止。 周衍没有理会旁人，他走到小厮面前认真说道：“去告诉你们掌柜的，见我或不见我，将来都会影响整个七界商行的布局。” 此大炸弹丢出，让面前小厮瞪大了双眼。尽管他见多识广，可还是没见过这般说大话的。 七界商行是什么地方，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区区一个少年，就能左右七界商行的发展？这如何让他相信？ “不要管那么多，你去通报就是了。”周衍目色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请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小厮微笑转身。 他不管少年说的是真是假，都不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大周皇朝，卧虎藏龙，万一此人来头极大也说不定。 不一会儿，小厮急忙跑回来，笑说道：“公子，我们掌柜有请。” 周衍点头示意，跟在小厮背后。 见到这一幕，方才那公子哥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听说七界商行的掌柜是位绝世美人，他一直以来都想目睹其真容，奈何掌柜的从不见客，让他挂怀已久。 如今，一个落魄少年，竟得见掌柜真容，让他实在有点不敢相信。 七界商行占地面积极广，里面生意类别很多，有鉴宝拍卖、丹药兵器、争榜角逐、宝贝储存等等。 穿过层层楼阁及交易场所，最后周衍来到一处小院当中。 小院花草盛茂，幽香之气扑鼻。当中有一条鹅卵小道直通厅堂。堂内灯火通明，似乎里面主人还未就寝。 “公子，掌柜的就在里面。”送到这里，小厮弱弱的说了一声，也不敢注视厅内，身子赶紧退了出去。 “九公子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口茶呢？”伴着柔腻的声音，周衍抬眼便瞧见了七界商行的掌柜。 “怎么是个女的？” 他心中疑惑，因为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想象中穿金带银，富态流油的男子，而是一名青春正茂的年轻女子。 如果按自己十六岁的年纪来算，眼前女子也不过十八九岁，太年轻了，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怎么？九公子不敢进来吗？”女子挑逗一笑。 她身材高挑，皮肤雪白，站在厅中，头上盘着一个小发髻，几丝长发轻飘在两颊之上，很是妩媚。 加之一身绒白色衣衫搭肩，露出半指酥峰，整个人就像传说中的狐仙，让人忍不住迷入其中，难以自拔。 “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走到厅内，周衍不为女子的美貌所动，而是直接道出心中疑惑。 七年了，几乎从当年心脏被换开始，他就很少出门。想来外面世界的人早该把他忘了才是，怎么可能还有人记得自己。 “瞧你这话说的，当年九龙紫心降世，可谓轰动了整个大陆，你的模样虽与小时候有些差异，但还是可以认出来的。” 女子走到周衍身边，一手搭在其肩上，吐气如兰，红唇如砂红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周衍避开了热火的娇躯，行了一礼说道：“在下今天前来只求九灵草一用，不知可否答应。” “九灵草？活死人，rou白骨的九灵草？”女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出一声轻笑。随即道：“七界商行是做生意的地方，你一未携重宝，二未带钱财，难道想白白拿去不成？” 周衍心中苦笑，心知世上没有免费的东西，何况还是在这种交易场所。他说道：“灵草只为求家母一命，他日定加倍奉还。” “区区九灵草我不在乎、人命更如草芥。相比来说，我更想知道你如何左右七界商行的未来布局？”女子侧身，白皙手掌撑着下巴，似乎对刚才的传话很感兴趣。 她又道：“据我所知，九龙紫心也只在你体内呆了九年，而后易主。如今，你的身价还不及一株九灵草呢！” 周衍自顾自地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答道：“左右七界商行的布局，我不知道行不行，可如果我用大世因果来换取九灵草呢？” 先前，说左右七界商行布局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最主要的还是大世因果。 果然，下一刻女子腾起娇躯，走到周衍面前，严肃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大世因果的？” 人世间有种人情难还的说法，在修炼界，同样有着因果难还的准则。若未达到那个层次，根本不可能知道大世因果这东西。 大世指在这个世界，因果便是欠的越多，还的就越多。有时候甚至几生几世都在偿还曾经欠下的东西。 周衍想表达的意思，她非常清楚。也就是说，你可以肯定他的现在，但不能否定他的将来，更不能揣测他后世所能达到的高度。 一旦他崛起，那么这份因果将以数倍数十几倍来偿还。虽说这有种天方夜谭的感觉，但用一株灵草来换取一个大世因果，这笔买卖的确是赚了。 “怎么样？交换吗？”周衍没有正面回答其问题，因为时间每过一刻，就代表他的母亲越接近死亡，他不想过多耽搁。 女子直视周衍许久，甚至暗中还使出颠倒众生之法。奈何前者眼神澄清，丝毫不为所动，连一点邪念都没有。 “有趣，有趣！一个失去天赋心脏的人欠下的因果，我很期待最后能得到什么。”女子露出一个美到极致的笑容，她很乐意做这场交易。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开始了。”周衍转身仰望漫天星辰，说道：“苍天为证，天道为公。我周衍欠……” “我叫虞晴！”女子报出了姓名。 “余情？” 周衍疑惑，这不是处处留情的意思吗？ “不是余情，是虞晴……” 女子恼怒一跺脚，从小到大，她最恨别人理解错她的名字了。 “哦~”周衍答了一声，也不顾美女发飙。继续道：“我周衍欠虞晴一份大世因果，若此生未还，则生生世世因果加身，直至偿还为止。” 话毕，夜空之上，顿时降下一道模糊的阴影来到了周衍识海当中，因果之力瞬间加持。 “这是九灵草！” 虞晴也很爽快，翻手之间，一株只带九片叶子，散发淡淡氤氲之气的灵草便出现眼前。 “多谢！” 周衍接过灵草，拱手一礼，旋即用一块布将灵草包裹起来，遮去其散发出的灵韵之光。 “来人，给我查查，看看这小子背后到底有什么人。”待周衍离去，虞晴唤出暗中隐藏的人影。 若非有高手指点，以周衍的修炼境界，连自身性命都堪忧，更别提什么大世因果了。 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背后有人，并且这个人很强，否则接触不到因果这一层次。 “我这就去查！”人影应了一声，随即消失在夜色当中。 王府破旧小院，周衍离去已有数个时辰之久。 眼看儿子还未归来，李柔紧紧抓住月阑珊的手说道：“阑珊，刚才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我若不在，你定要和衍儿好好活下去。” “呜呜呜……王妃，阑珊记住了，阑珊一定做到！”月阑珊眼泪打湿了衣襟，哭腔中不断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 李柔弱弱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无神的双眸，瞳孔不断放大，气息逐渐全无。 “娘亲，娘亲，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周衍终于从七界商行赶了回来。不过当他看到旁边不断哭泣的月阑珊时，内心猛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