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希望

    阿炎与那个男孩几乎同时游到洞口，对方向他招手打了一个招呼，阿炎也招手回应了一下。从这点，阿炎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现在这些人的适应能力，从第一次在洞里看到这男孩，再到现在，感觉这个男孩一下子成了一个男人，一下子就成熟了，懂得了很多，也许是环境使然吧。人的本质，也许都是一样的，只是环境在改变着他，如果希望一个人是如何的性格，你只能是给他什么样的环境，或者去告诉他、教他，需要什么样的环境，而不想要某些认定性格的人，改变只在他个人，你能影响他的，只能用环境来影响吧。在阿炎看来，现在这样的环境，使这个男孩一下子就成熟了，不知是人类的进步还是别的什么，这只说明人都有一个共同的习性，那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吧，或者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吧，难道要到这个时候才会进步？人们会去尝试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阿炎也在想，自己是否也该去尝试现在的生活，或者说还是去尝试寻找别的希望，尝试是肯定需要的，就像死是肯定要的一样，关键还是选择。又是这该死的选择，阿炎又想起了良平说过的话，他这小子，深沉的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阿炎也没再去多想什么了，先进了洞再说，男孩也跟在了他的身后游了进来。洞口附近还是那个女的和原来的那几个小孩，当小孩们看到男孩进来，都围了上去，但男孩把他们都赶开了，停在洞口，看着那个女的。阿炎想，那是把他养大的人，男孩应该有很多想说的，或者说想表达的吧。这时，有两、三个女的，游近了阿炎，也一直看着他，阿炎想到，要接受现在的生活，就必然要像他游出洞口时，看到的那个男的所过的生活一样。阿炎看看手里的食物，那个内脏，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口，那就给他们吃吧，可像当初那个男子光天化日下做的事，他还是不敢去想象。

    正当阿炎打算把自己手里的食物给人的时候，那个男孩，也把自己的食物给了那女的。阿炎并不知道，那女的到底是男孩的生母还是养母，但这也让他感觉到了亲情的存在，他想想也觉得这生活还可以，毕竟人与人之间还有感情在嘛，况且那男孩在进洞之前也向他打了一下招呼，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在阿炎看来，这能说明很多，尽管他并不知道这感觉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阿炎觉得心理有点承受不住了，这完全是他没有想到的。只见那女的同样也是留了一点食物给自己，然后把余下的给了那些小孩，好吧，这暂且可以说是亲情的存在吧，但接下来，那女的与那男孩，两个人居然也在大厅广众之下，进行那人伦之事，这让阿炎感觉到的不是接受不接受的问题，而是彻底的崩溃了。那还是他想象中暂时勉强可以过的生活吗？这对于他这文明世界的人来说，完全是***在这，根本看不到一点文明的痕迹。阿炎要疯了，他已经不知如何自处了，看着别的人在大厅广众之下行那之事，他还可以接受，那可能是为了繁衍后代，但现在所发生的，那根本就是。。。。。

    阿炎已不敢再多想，也不想再去想，也不管手中的食物，随手一扔，迅速的游出洞口，虽然外面会有很多的危险，但他此时宁可在危险中生存，那对于他来说，才有存在的意义，活着的感觉。文明，他渴望文明，洞内的，那是野兽的生活，他不是野兽。虽然他在原来的世界，也了解有一些人，那是连野兽也不如，但他还是坚信，自己始终是人，不能这样的沉沦与堕落。这里，这里的生活，根本不是活着，也不是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他想过的、更不是他能过的。阿炎努力的向外游，向远处游去，游过很多人，游过很多洞。他不想停下来，怕万一停下来，会让他再一次的崩溃。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游了多远，当阿炎感觉累了，慢慢停下来时，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一时也说不清楚，于是他本能的转过身来，人有时会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感觉异常时，都会看看他的身后，此时阿炎就是这样转过身来往他游过的地方望去，接着，他再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才发现，原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比其他地方暗一些。他习惯性的抬头往上看。这一抬头，阿炎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迷茫了，因为他看到水的上方，有一大片阴影，是的，是一大片阴影，这意味着什么？在水底，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上面有物体，而且是在水面上的，从这阴影的的形状来看，阿炎心中可以十分肯定的是，那是船，对现在的阿炎来说，那就是传说中的船，是的，那片日记中提到过的船。阿炎这时的激动，是来的毫无征兆，他不由自主的往上游了一下，那阴影就在他的正上方，在这游一下的之后，接着，那是拼了命的往上游，已不再去考虑上方的水是否会让他热的受不了，他要离开这里。

    一直往上游，一直往上游，尽管现在已经很累了，但阴影越来越大，那是离它越来越近了，此时的阿炎，没有感觉到上次那样的热，也许是这阴影的作用，把光线挡住了，水就不会热了。当阿炎觉得离那船底很近时，那阴影动了，像他的前方移动，因为阿炎感觉到，虽然自己整个人在阴影的笼罩范围内，而且自己是在努力的游的，但那阴影却反而离他越来越远了。阿炎心里开始着急了，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就不能这么放弃掉，他努力的游，但阴影离他越来越远，离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很快，阿炎就快要在阴影笼罩范围的边缘了。此时的阿炎，已经是在水中的一定高度了，随着他离那边缘越来越近，水的温度同样也越来越高，已经渐渐接近了他上次向上游时所能承受的温度了。阿炎咬紧牙关，努力的想追上去，不过，很快，他已离开了阴影笼罩的范围，水温一下子就升高了，他坚持着，下定了离开的决定，虽然现在已经感觉到有点昏昏沉沉的，但他努力保持着清醒。保持清醒，果然是好的，因为在阴影离他五米左右时，突然停了下来，可能是船上的人发现他了吧，阿炎这样想着。如果还是在阴影笼罩范围中，阿炎可能会奋不顾身的追上去，但照现在这距离，这水温，也许还没再次游到阴影笼罩范围中就早被热死了，现在是做出决定的时刻，在保持清醒的同时，烦恼也就这样来了。

    人往往会在下定决心的时候想到很多，也有人在处理事情时会考虑很多，的确，如果从认真的角度来说，确实需要三思而后行，现在阿炎才想到，在原来的世界，有很多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都会去考虑很多因素或者问题，但结果呢？联系到现在的处境，他就想大声的对那些人吼一句：“去你的，你们考虑的太多了！”刻不容缓，阿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死就死吧，绝不在此沉沦。他摆动了尾巴，划动了双臂，用着最后一点力气向阴影游去，水温越来越高，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在开水里煮一样。渐渐地，他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这五米左右的距离，那感觉就像是要穿越时空一样。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在迷糊的状态下，咬向自己的舌头，但就在他的手，快要“触摸”到阴影的时候，炎热的水温终于使其不能再承受了，突破了他最后的一丝防线，他不甘的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