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算哪根葱
刚想了这些,就听到徐庶道:“袁涣啊,你这一跑,所有的荣华富贵,可都是没了啊。” 李沛渝一听,下意识瞅了袁涣一眼,见他方块脸,眼睛很圆,不大,有点儿像死鱼眼,当下心想,这个袁涣是谁?我怎么没听过,难道是袁术的亲戚? 她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袁涣道:“元直啊,你说的对啊,袁术实非明主啊,他这一称帝,已是八面危急,第一个讨伐他的就是曹cao。” 说话间他二人也坐了起来,到了此刻,体力才恢复了少许,他二人也各自找了棵树靠着坐下。 徐庶坐下后,便叹了口气,道:“袁大人说得不错,他这一称帝,天下就有了两个天子,那诸候到底该听谁的?所以啊,曹cao必将讨伐他,若不然,他手里的天子将一无所用。” “是啊。”袁涣说着,眸光突然落到了李沛渝身上,于是对徐庶道:“元直啊,莫怪我多嘴,由来红颜多祸水,更何况此女还是曹cao的干女儿,你救她作甚?难道。。。。。。” 袁涣欲言又止,但徐庶也明白他心中所指,于是淡淡一笑,道:“曜卿兄啊,你有所不知,此女智谋过人,况且她也是无辜之人,你真眼睁睁看她去祭旗?” 虽然袁涣说话声音不大,但李沛渝那耳朵也很好使,听到了,这时气得脸色铁青,眼睛直瞪着袁涣,瞪得圆圆的,心想,这人实在可恨,救都救了,还说出这么气人的话,你个死鱼眼,等会儿有你好看! 袁涣并没有在意她的表情,而是又望着徐庶道:“说实话,此女太过妖艳,不可留在身边,这样吧,我们既然把她救了出来,不如就此与她分道扬镳,让她自求多福吧。” 徐庶望了李沛渝一眼,见她满脸怒气,脸都气得变了形,不禁叹了口气,又对袁涣道:“这样,只怕不妥吧?” 袁涣这时神秘兮兮道:“有何不妥,带着她,我们才不妥,你也知道,曹cao向来名声不好,留她在身边,我们难免招祸啊!” 徐庶一想,先不说曹cao名声的问题,就是她,也是个有夫之妇,到了这时才想起此事,也觉得留她在身边多有不妥,日后也怕招来闲话,但又不能就此将她丢下,于是站起身来,四处眺望,想看清楚这是哪里,也好早做打算。 李沛渝趁徐庶四下探望之际,悄悄走到了袁涣身边。本来预备好大骂他一顿,不料这货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撒腿就溜到了一边,也跟着徐庶眺望四周,视她如无物。 李沛渝心想,妈蛋!你躲得掉吗,这时直逼到袁涣身后,提了一口气,开口便骂道:“姓袁的,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叫徐庶丢下我,看你长得跟袁术一样,贼眉鼠眼,一肚子的坏水,你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袁涣也是忍者出身,咬了咬牙,瞪李沛渝一眼,本想着也骂她两句,但心里一想,和一个女人对骂,有失体面,所以任凭李沛渝骂得再难听,他都不作回应,就跟没听到似的,反而对徐庶道:“元直,你看了这么久,可识得此乃何处?” 徐庶摇头,道:“不知,但我们当下已无路可走,我们只能过河到对岸那座城了。” 李沛渝见袁涣不与自己对骂,似乎更加生气,吵不起来的架才最气人,因为对方不生气,你只能自气,她当然不会罢休,于是又盯着他:“你干嘛不说话,你算什么鬼,是不是觉得自己理亏?你要觉得自己理亏,以后就别他妈废话!” “哼!”袁涣终于大哼一声,但也没与她对吵,而是对徐庶道:“元直,你看前面那座城,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风景优美,地势险要,若我所料不错,这便是荆襄九郡。” 李沛渝见袁涣还敢瞪她,于是又接着道:“你瞪我干什么,你。。。。。。” 李沛渝还想接着吵下去,却被徐庶拦下了,道:“曹姑娘,差不多就行了,再说这次,多亏了袁涣救我们,不然我们都性命不保啊。” “哼,不保就不保,谁稀罕他救!救了人还说后悔话,什么东西!”李沛渝正瞪着袁涣,突然将眸光一转,又盯着徐庶道:“你以后不要叫我曹小姐,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姓何!” 徐庶也是一愣,今天算是见识她的脾气了,人家把她救了,她还把别人骂得狗血淋头,一般人都不带她这么横的,但他也不屑与她计较,于是赔笑道:“好的,何小姐,当下我们得尽快想办法渡河,不然纪灵若追上来,我们都性命堪忧。” 就在这时,一条渔船驶了过来,驾船这人年龄也不大,带着个草帽,裤管卷起老高,光着脚丫子,相貌不扬,五官长得极不匀称,嘴巴显歪,是个露风嘴,当下船到他三人跟前,一声也不吭,木无表情,视他三人若空气。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他之所以到此处,是因为他在这里下的有鱼网,此刻正专心的来收网,收起第一道网,上面只有孤零零的几条鱼,并且个子不大,虽然他没说话,但从他表情来看,他是失望至极。 “请问这位大哥,能否载我们过河?”徐庶走到岸边,拱手试探着开口。 这渔夫似没听到徐庶的话,不作理会,此刻已经在收自己第二道网,上面仍是孤零零几条鱼,一拉上来他就大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说话。 “这位壮士,载我们过河,我们付你钱。”袁涣也开口了,把钱银子拿在了手上。 这渔夫听到钱字,有意无意瞪了袁涣一眼,还是没作言语,接着收自己第三道网,第三道网收上来,仍是孤零零几条鱼,这渔夫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今天见鬼了,鱼死完了么?撒了三天的网,就弄这么几条!” 李沛渝自认为看明白了,于是笑了笑,对徐庶道:“你们别浪费时间了,这人是个聋子。” “你才聋子!”渔夫眸光突然盯着他三人,第三道网上的鱼还没取下,他一生气就连网带鱼又扔到了河里,两三下把船驶到了边上,直瞪着李沛渝道:“你们几个毛贼,是不是偷了我的鱼?!” 李沛渝一看,好家伙,这人脾气也挺大,他这辈子吵架,就没碰到过对手,刚才本想和袁涣吵一架的,奈何那人是个闷蛋子,始终不肯开口,这下好了,终于有对手了,于是她也往前蹭了一步,扯高了嗓门儿,道:“你才是贼!你这人讲不讲不理,我们只不过在这里洗了个脸,喝了口水,你就血口喷人说我们偷鱼,你说出这话,你还要不要脸?!” 渔夫听她气焰如此嚣张,也是愣了一愣,想这几十年来,都没碰到过这么能吵的女人,今天也算是长了见识了,人说柿子得捡软的捏,他看这两个男的倒是一脸弱像,不如向他二位讨个理,于是他把李沛渝摞下不理,望着徐庶和袁涣道:“我说今天怎么收获这么惨淡,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三人在这里洗脸喝水,把我的鱼给吓跑完了,你们快赔我的鱼来!”
袁涣一听,在心里乐了,我身上可是带着好多钱呢,赔鱼都是小意思,只要你愿意,我用鱼压死你! 当下嘴角带笑,上前一步,冲渔夫道:“这位壮士,只要你把我们载到对岸,我就赔你钱,到时候你买多少鱼都可以。” 渔夫见他一脸得瑟样,不禁咧嘴在心里想,有钱了不起啊! 他这辈子就讨厌那些富人摆阔,于是将脸一横,回袁涣的话:“我不要钱,我就要鱼,现在就要,你们几个跳下水给我摸鱼!” 徐庶叹了口气,看这人是铁定要不讲理了,但放眼望去,大清早的,这河面上再无别的船,当下若不快点渡河,纪灵追上就麻烦了,但若再跳河摸会儿鱼,那岂不更浪费时间? 袁涣一听,笑了,不怀好意的指着李沛渝,望着渔夫,道:“摸鱼你找她,她是天底下最会摸鱼的人,哈哈……。” 李沛渝又开始瞪袁涣,奈何袁涣根本不与她对视,瞪了也是白瞪。 徐庶正四下张望,猛一回头,却发现不远处一队兵马,正拼命往这边奔来,后面是尘土飞扬,他定睛一看,那不正是纪灵吗? “快上船,纪灵来了!”徐庶喊出声来,然后慌忙从马上把他的刀和袁涣的刀都取了下来。 一甩手把刀大老远就甩给了袁涣,袁涣伸手便轻而易举接在手中。 “快跳上船!”徐庶说出这一句,自己纵身一跃,便跳到了船上。 渔夫一看,也傻眼了,原来这几人是逃犯,正想划桨把船往河中间开,奈何徐庶却蹦了上来,紧接着袁涣也是纵身一跃,便也到了船上,这船由于失重的原因,开始晃悠。 这下李沛渝着急了,这二人都是好身手,一跃几米远,他一个女孩子,哪里能跳那么远,虽说她是女汉子,但她不擅长跳远。 “何小姐,快跳上来!”徐庶焦急的喊。 渔夫也是愣了,他一看徐庶袁涣,手中大刀锃亮,上面还带着血,心里突然一颤,当下也是不敢妄动,心想,我若不听话,只怕要掉脖子。 “徐庶叛贼,快快受死!”纪灵在马上大喊一声,眼看离河边越来越近。 “开船!不要等了,不能为一个女人丢了性命!”袁涣眼看形势越来越急,再不开船,只怕纪灵一会儿下马跳上船,那他也就跟着蹬腿儿玩完。 李沛渝往后看一眼,发现纪灵马上到眼前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拉了一小段助跑,一跃而起,本来这一跃是可以跃到船上的,奈何袁涣见渔夫不开船,干脆亲自划船,眨眼间船已经往前开了一米多,但听“扑通”一声,李沛渝应声趴进了水里,顿时河面激起了一大股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