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深夜突袭
扬州府，大门外。 “报！大人，兄弟们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看见一身劲装大步走出的何为民，元捕头略带诧异地望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夏宇等人，大声喝道。 “长枪营跟弓手营呢？怎么没看到？” 何为民脸色一沉，怒道：“一个个磨磨蹭蹭的，都是干什么吃得？” “启禀大人，兵贵神速！是我让他们先行一步的！大人务要怪罪！”师爷在何为民耳边轻声说道。 “做得好！出发！” 何为民脸色稍缓，心中却是大为满意，师爷跟了自己四年有余，自己有什么心思都被他给琢磨透了，更何况这次不同以往，能先发制人当然是最好的。 一旁的夏宇却是笑笑，起码今天晚上，早或迟基本没什么区别，只要没有走漏风声，那妖道决然逃不掉！ 杀场附近，贾三棺材铺。 大门仅开了一条缝，贾三正坐把椅子靠在门口恼怒不已。今日，家里那娘们儿又跑回娘家去了，自己那老丈人刚火气冲冲地从此处返回。 妈的！老子也不是泥给捏的，你都七老八十了，咱两口子拌个嘴还得经你点头？哼！那娘们也是个蠢货！这一趟趟跑回娘家不烧银子？要不是老子看在儿子的份上，早他娘的把你给休了！还跟老子赌气？妈的！ “贾三儿？还没关门哪！等谁呢？”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等你媳妇儿！老子等谁用得着告诉你？”贾三火大的仰起头，猛然看见自己身前不知何时给站了一队手执长矛的官兵，吓得他身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官……官爷？”贾三一阵哆嗦，急忙站起身，哭丧个脸道：“不知官爷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干你全家！来人，将他给老子绑起来！” 官兵之中，一个长得凶神恶煞的大个子走了出来，抡起袖子扬手就是一巴掌，只打得贾三眼冒金星，这才恶狠狠道：“好你个贾三！死到临头还敢信口雌黄？妈的！说！地下室要怎么走？是不是在里面？” 贾三被这老大的一巴掌给扇得在原地转了几圈，耳中一片轰鸣，左脸上瞬间就给起了一个通红的巴掌印，眼泪哗哗就出来了，惊惧道：“没……没有地下室啊？官爷？等……等等，官爷！里面什么都没有哇！” 瞧见大个人没理他，带着一众官兵就往棺材铺里冲，只吓得他差点就尿了出来！妈的！那蠢娘们儿带谁回来不好，带个被官府通缉的妖道，这下完了！官兵找上门来了！完了！完了！ “扑哧！”看见被两个官兵架走的贾三，夏宇差点给笑出声来。这货也是个有趣的角儿啊！ 而身旁的何为民却是脸色有些发窘，那蠢货也不注意注意影响，找借口嘛，用得着这般粗鲁么？ “大人！河道已被堵死！那妖道定然插翅也难逃！” 就在这时，师爷快步走了过来，在何为民耳边轻声禀告道。 “好！”何为民闻之浑身一振，瞬间遗忘了心中的不快，朝着夏宇道：“夏将军！这妖道有些本事，下官的那批手下恐怕还不是其对手呀！” “没事，有本将军在，那妖道逃不了！”夏宇懒散地站起身，朝身后挥一挥手，萧墙等人便迅速地猫进了棺材铺中。 “杀！” “杀啊！” 突然，原本沉寂的棺材铺里传来了嘈杂的喊杀之声，夏宇嘴角微翘，原本懒散的身形瞬间变得肃穆起来。一股煞气凭空出现，那种阴寒之感，就连其身侧的何为民都禁不住为之一颤。 望着那些渐渐冒头的黑衣人，夏宇终于动了，何为民只觉眼前一道黑光晃过，就已然不见了夏宇的影子。 “这夏将军，着实了不得啊！如此气势，如此身手，简直匪夷所思啊！” 何为民喃喃道。 棺材铺内，后院已然大乱。十多名黑衣人如同鬼魅一般，混战于官兵之中。 “叮！” 刀锋砍在长矛之上，清脆的撞击声传遍了整座院子。 “不要乱，你们三人一组，不要单兵作战！” 井口旁，大个子一把揪住一个长矛士兵，将其狠狠地拉了回来，怒骂道：“你个蠢货，去找死么？” “小心！” 元捕头一个侧身回踢，踢在一名黑衣人的手腕之上，替大个子挡下了这来自死角的一刀。 没有时间言语，大个子只是朝他凝重地点了点头，便夹起长矛，冲进了人群之中。 另一边，夏宇站在墙角，只一把就捏爆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他闭上眼，感受着来自正前方的那股浓郁的阴气，轻哼道：“原来躲在柴房下面！哼！妖道，这次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说完，身形一动，已经站在了柴房之内。 “呼！” 风声响起，一道寒光划过，夏宇偏过头，轻易地将其躲开。黑衣人一愣，还没来得及挥出第二刀，就骤然感觉脖子一痛，仿佛瞬息之间，体内的精气就被夏宇完全吸食一空，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缓缓滑落地面。 “感觉好多了。”夏宇伸手擦了擦嘴，轻声笑了笑，这才环目四周细细打量。 柴房之内，地面之上，有一道暗门。暗门背后，是一条颇为拥挤的甬道。甬道内透着一丝光亮，可清晰看见梯阶的尽头。隐隐地，一些抓挠之声从中传了出来，夏宇不屑地翘起了嘴角：“黑煞么？哼！一群乌合之众！” 下得甬道，入眼的是一间用泥土堆砌的密室。密室面积不小，透过几盏油灯的光亮，可看见有数十口整齐排列的黑木棺材。其中有大部分棺材的顶盖已被掀开，仅余下十余口依然禁闭着，那些抓挠之声就是从其中传来。 举目四望，没见有妖道的影子，夏宇心中突地一跳，他仍不肯死心地绕着整间密室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隐藏的秘道。 感官之中，阴气的聚集地就在此处，别说妖道，就连何荃氏的痕迹也没能留下丝毫。难道那妖道竟凭空消失了不成？夏宇满脸铁青。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是谁走漏了消息？那些后院里留下的黑衣人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还是原本就被当作了弃子？不好！恐怕那妖道已经跑远了！ 夏宇幡然醒悟，立马转身出了暗室。 棺材铺外，何为民望着全部气绝的黑衣人，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夏宇来到何为民身边，心知即便抓住活口也定然难以问出个所以然来，便一把拉着他走到一边，怒气冲冲道：“妖道不见了，就剩下几口棺材！府中有内鬼，咱们的行动被人传了出去，这次白忙活了！” “什么？”何为民显然吃了一惊，不敢置信道：“即便有内鬼，就这么点时间，他能将消息传出去？” “哼！足够了！别忘了这些死士是在拖延时间！”夏宇冷冷道：“若是及时醒悟，说不定还能追上，但此刻确是迟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到底是谁？”何为民忍不住跳脚大骂道。 “我倒觉得内鬼就在长枪营跟弓手营之中！”夏宇若有所思，提醒道：“是他们最先赶来的，因地势的特殊，巷口被木材堵死，后墙又紧靠着护城河，即便设下包围圈也需要小半个时辰，这些时间，足够让那妖道在包围圈形成之前乘机逃走！” 何为民心有同感，只见他脸上阴晴交替了几秒，突然转过身，朝着一众官兵大声喝道：“来人！传令下去！今日参战所有士卒，立刻赶往校场集合，不得有误！” “师爷！去趟北门，将仵作请来！本官有事要问他！”何为民想了片刻，又补充道。 望着雷厉风行的何为民，夏宇阴沉着脸，转头望向几近透亮的天空，心中的戾气再也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