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知青的幽怨
林龙年只身一人从道观出来,狗剩他们没有林龙年年轻气盛,简单吃完后直接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虎子原来是打算陪林龙年出来逛逛,但道观的道士总是需要有人看着的,所以虎子便无可奈何地坐在冷板凳上听着床上的众人打呼。 在林龙年脑中有条清晰的思路,先去找镇长把事情搞清楚了,在之前村民口中的镇长应该还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会突然让小镇变得如此乌烟瘴气呢? 镇上的村民只要不提及他们的左大师,个个热络得不行,林龙年只是在路边随意请教了一位步履蹒跚的花甲老人而已,他居然硬生生把林龙年带到了镇长家门口。 “大爷,这是十块钱的报酬,您年纪大了,去买些东西给外孙吃吧。”龙年看着老人过意不去,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钞票,话音还未落,却被老人狠狠地剐了一眼。 “傻逼,臭傻逼,我虽然老了,但活得有精神,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钱出卖了我的灵魂。” 林龙年虽然不懂老人骂的啥意思,但总觉得好像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刚打算把十块钱原路塞回时,老人又唾沫四溅地骂开了:“我一个老人好歹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居然舍不得这十块钱,是道德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大爷,我错了...您说该怎么办吧。”林龙年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最终老人还是以二十块的劳务费为要求,结束了一边倒的骂战,临走时不忘潇洒地朝林龙年怒目了一下。 林龙年被这措手不及的一下搞得脑子有点稀里糊涂的,怎么感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 镇长家似乎比别家的砖瓦房更为破旧些,林龙年走进没上锁的屋子,顿时阵阵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幸亏林龙年打小林晋业就没少给他熬这些草药,所以也没什么不良反应。 “您好,请问镇长在家吗?”林龙年客气地朝躬身蹲在地上择菜的妇女问道。 妇女头都没抬,没好气地说:“在屋里躺着呢,估计差口气就归西了。” 林龙年皱眉,这镇上的人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呢?好歹是镇长家人,有这么咒人死的吗? 倒也没多想,步入客厅,简单的桌椅似乎有些上了灰尘,再推开卧室门,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身边还有不少咳出血的手绢。 “镇长?”林龙年诧异地看了眼病床上的老人,有些难以置信,在村民口中的镇长似乎没这般年老体弱吧。 “咳咳,老朽便是,我这儿都快一两年没来过人了,恐怕小友是从外地来得吧。”镇长捂着嘴,不停地咳嗽着。 林龙年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侧坐在床榻边,轻轻地拍着老人的后背。 “一两年?这镇上的大小事完全不需要经过你的手吗?”虽说看镇上人对待左大师的态度,林龙年也七七八八了然得差不多了,不过没成想会一手遮天到这种地步,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镇长强打着精神,抑郁之情难以遮掩,“我们镇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前几年我跑去县里市里想要讨个公道,莫不是踢皮球,要不然就是一口回绝,导致回到镇上我反倒里外不是个人了。从那以后我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在镇上毫无威信可言,原本乌黑的头发也成了如今这番模样。”镇长说到伤心处时,不由得长吁短叹。 林龙年宽慰了几句,继续问道:“那左大师又是何方神圣?看他似乎是个世外高人啊。” 镇长没好气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林龙年,言语不复刚才的和善:“赶紧滚蛋,我这儿不欢迎那骗子的信徒。”说完还不解气,颤颤抖抖地要推开林龙年。 林龙年哪儿能晓得镇长和左大师之间仇恨能如此之大,提到左大师,镇长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他走到窗户前,偷瞥了眼在外择菜的妇女,只见她停下手中活计,恨不得蹲坐到窗户下面,光明正大地偷听卧室内的谈话。 “镇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这次来是打算帮你把那伙骗子给赶走的,如果你真的愿意他们在你管辖的地界作威作福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林龙年说话声音很轻,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镇长说话音调尽可能地小点儿。 不管这次找镇长合作成功与否,林龙年压根不想消息从这些大舌妇的口中传出去,不然下场将会很惨,而且按照当下的情形来说,镇长答不答应,只能算是一有名无实的傀儡而已,唯一有点用的就是能够从他口中多套出些左大师的信息。 镇长满腹狐疑地打量着林龙年,欲言又止,坐在板凳上的林龙年也不急,反正现在是个买方市场,镇长如果是个聪明人那还好说,如果不是,立刻拍拍屁股走人,林龙年真不信镇上能一个明白人没有了? 林龙年等了半响,见镇长依旧一声不吭地注视着他,随即淡然地起身,拍了拍屁股,刚想开门时,镇长久违的声音响起,“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两人在屋中交谈了近一下午的时间,林龙年方才罢休,从镇长家出来时,林龙年理了理镇长所提供的信息。 镇长,姓李,名二蛋,后来被他改成了李波特,虽然林龙年觉得这个名字也俗气得很,但也只是在心里鄙视了一下。 六十年代上山下乡的第一批知青中的一员,由于种种原因,被分配在了这片原本鸟不拉屎的地方,等到地方安排工作时,可能是因为他刚正不阿地给领导送去了一只腌猪腿,导致他当了这么些年的镇长。再等b市一步步发展起来时,却不知有意或者无意地把红叶镇给一笔带过。 红叶镇这个地方也是格外地不争气,要啥啥没有,人说实在不行,务农总行了吧。绝了,祖祖辈辈留下的一亩三分地,唯独仅仅只有一分地能够勉强种植些水稻什么的。 这么些年过来了,李波特总想着干些什么实事,却无从下手,随着镇上的民众一生生一窝的思想普遍开后,吃饭难成了件燃眉之急的事情,地处偏僻,贩卖粮食的人叫谁谁也不愿意趟这趟水,再说粮食的价格就那样,你涨再高能翻了天不成? 李波特思前想去,终于下定了决心去县上去市里讨要一个说法,面对一个个朴实无华的群众,他拍着胸脯下了毒誓,可结果却是事与愿违,而且在这途中,冒出了左大师这位江湖骗子,甚至连镇后头埋骨地出现了怪异般的事情。 惊恐异常的民众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左大师犹如荒漠中的一片小溪,让他们纷纷敬若神明。 在李波特的口中,无非是帮镇里母猪产仔啊,帮人解决小灾小病啊之类的事情,但在群众眼中却是些了不得的大事,更何况向来毫无建树的镇长大人带给他们的坏消息,人们从此再也没搭理过名义上政府给他们安排的镇长。 林龙年揉了揉眉,啥重要的信息没听多少,呆了一下午尽是些李波特的絮叨和抱怨。 虽说林龙年认为李波特的病倒和左大师有着或多或少的牵连,但主要原因还是出现在他这个高中毕业的知识分子身上,假使他能让镇上繁荣发展,在发展b市时能尽早地挺身而出,那哪里还会存在什么左大师右大师。 和李波特最后的谈话中林龙年还是尽可能地做出了退步,赶走左大师后,镇上闲碎小事全部归镇长管理,林龙年可不想年轻轻轻的,就油尽灯枯了,毕竟镇上还是需要一个领导的。但林龙年做的任何一件事,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抢姑娘,李波特就无权干涉。 李波特哪里知道林龙年的想法,还单纯地以为林龙年是上苍眷顾他派来的使者,再者说当了几十年的领导,不能发号施令,总感觉浑身难受。
等林龙年毫无目的地在镇上闲逛时,刚才还在镇长家择菜的妇女已然跑到左大师的道观里告密去了。 林龙年和李波特后来的谈话妇女根本一个字没听到,但身为一个活在当下的大舌妇既然被左大师托以重任地安排到镇长家中,那自然得胡编乱造些什么狗血剧情,但竟然还把老狐狸一般的左大师唬得一愣一愣的。 在妇女若有其事的唠叨和精湛地还原当时剧情后,左大师毫不犹豫地让徒弟赏了她一些他口中能滋阴补阳的补药,如果狗剩在场一眼就会认出这是在城里到处都能买到的伟哥。 妇女美滋滋地看着手上的一些个小颗粒,心里不惊狂喜,今天晚上估计终于能和隔壁美男老王共度良宵了吧。 风轻云淡的红叶镇外可谓是处处凶险,sy军区的老首长竟然连同另外三大军区的首长们把暂时没上达天听的916事件闹到了京城,听说为了力保头号嫌疑犯的林龙年,sy军区首长竟然把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军衔为保证,这不得不让各级部门纷纷感到头痛,但最为烦躁不安的还是在背后撺掇一切的始作俑者。 “真是一帮废物!”林文涛一把掀翻了办公桌,怒不可遏地骂着来报信的手下。 手下喘喘不安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人,希望她能帮自己一把。 “涛哥,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呢?这事再闹也不会闹到我们头上,咯咯。”女人穿着纯黑色的职业装,但仍包裹不住她胸前的汹涌。 “锦花豹都被带去调查了,我们还会远吗。”林文涛没好气地说道。 “咯咯,涛哥还真是越活越心善啊,”女人扒拉着她染着妖艳的大红色的指甲,翻了个白眼说道。 林文涛即使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也明白了女人的意思,“你是说在c市把他?恐怕不容易啊。” “哼,一只落魄的小猫而已,真当自己还是老虎?涛哥这事让我来做吧,我在c市警察局也有不少熟人,呵呵。”女人目光炯炯,似乎提起杀人她就乐意之至。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夫人!”林文涛乐不可支,恨不得当着他手下的面就把女人给推倒了。 手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道:“涛哥,我..我可以出去了吗?” “滚!别让我再在公司看到你!” 等手下如获大赦般地想要开门而出,只见女人纤细的手指冲着他的脖子轻轻一竖,一只几厘米长的针静悄悄地插入了手下的脖子,手下临死前还圆瞪着双眼,他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送个信也能中枪。 “你这是干什么?他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心腹,杀了他以后谁还敢跟我?”林文涛有些不明白女人的意思。 女人合上了双目,翘唇轻启,“偷听了我们的事,还想活着出去吗?” 林文涛还打算说些什么,女人不满地皱了皱眉,“涛,我怎么没见你对亲兄弟手下留情过?怎么现在如此菩萨心肠了?” “哎,也不清楚那sy军区的老不死的怎么跟林龙年扯上关系的,搞得现在事情这么棘手。”林文涛坐在沙发上搂住了女人如蛇般的腰肢。 女人手指轻轻按上了林文涛的嘴唇,笑嘻嘻地说:“这和我当初认识的林文涛似乎不一样了哦。” “那就让你试试我有没有什么变了的。”林文涛原本装作柳下惠的模样不到一秒就破了功,顿时整个办公室弥漫着男女荷尔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