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服软
“你说该如何哄?” 苏顺闲等了许久,却等來这样的一句话,心里惊喜,面上却不敢显露。 即便他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亦是从來沒有过女人,于女人的心思更是不了解不通透,可是此刻,他却不能说这些,两眼一闭推个干净。 想了想,道,“奴才以为,这事还得说开较好,皇上应当让娘娘知道您的心意才是。” 宗政瑾心里一堵,的确,他后悔了。 那日听完孟闻天的话,他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与自己所接受的帝王之道所违背,有自己的父皇母妃先例在前,他不敢再去赌,再去尝试。 所以若有似无的表现了出來,重点是她察觉出來了。 主动退开,独居不见。 不见面便以为可以忘怀,可现实却让他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 即便不见面,心里依旧是时不时的想念,想要知道她可有睡醒,可有吃好,可有不舒服,猜测她此刻在做些什么,猜测她是否不开心。 有了第五砚时的开导,他也想通了,即便自己爱上了,那又如何。 以他的能力,并不是不能够保护她,相反,可以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同处,白头到老,并沒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他知道他着相了,所以想要改变现状。 之所以会去桃园,不过是因为知道她喜桃,或许会去欣赏盛开的桃花,一连几日都守在桃园,名义上是赏花,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见她一面。 最后,见也见了,沒有愁眉,沒有不悦,于自己孩子的知足,让他十分不爽。 抱走宗政珺,虽是一时之气,可是也是为了让她能够主动來找他。 帝王的颜面,他抹不开,可是她却比他还有执拗。 如今整日念佛,与顺妃为伍,莫非当真是心已死,不理红尘俗事,遁入空门? 他绝对不允许。 还沒等他想好如何不折了自己的颜面,又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这样的两全之法出來,晚间暗卫便传來消息,珍昭仪病重。 关雎宫 “外面可还是在下雨?”苏静翕躺在床上,神色恹恹,轻声问道。 听瑶走过去将窗户关严实了,答道,“可不是,这雨下了一天了,娘娘何必大雨也跑去永和宫,淋了雨,如今病了,又不肯吃药,若是……” 早起之时便下了雨,用过早膳,劝了又劝,娘娘却依旧坚持要去往永和宫,如今病了,除了她们几个人,再也沒有人心疼在意。 累得还不是自个儿。 苏静翕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礼佛跪在心诚,罢了,现也病了,明日也去不成了,你呀,便不要再念叨了。” 听瑶无奈道,“娘娘若是好端端的,无病无痛,奴婢便也心安了,如何会念叨,若是让老爷夫人知道,娘娘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只怕会心疼不已。” 入宫再好,不论多富贵,位分多高,权势多显,却始终沒有家中來的舒适。 苏静翕有些怅然,不愿再回忆以前,凸显的不过是现在的沧桑。 听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走过去,“娘娘,夜已深了,不若早些安歇吧,出出汗,明日或许便好了。” 苏静翕点点头,“嗯,你也早些去睡吧。” “娘娘睡着便是,奴婢在旁边看着,娘娘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喊奴婢便成。” 苏静翕知道自己即便劝了也无用,索性不劝,脱了外衫,躺了下來。 本來以为自己睡不着,可是沒想到一沾上床铺,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间,醒过來,却是口渴得厉害,“水……水……” 有人将她扶起來,水杯放在唇边,几乎本能的凑过去小口小口的喝着,一杯见底,“还要……” 又喝了几口,这才缓解了口中的舌燥,复躺下,合上眼眸,正准备继续入睡,却感应到有一只手掌放在额前试探温度,自是有些微烫。 本以为是睡梦中听见了他的咒骂,可是想想又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便见他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屋内烛光昏暗,看不太清,苏静翕却知道,他在看她。 他也知道她在看他。 突如其來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蜷缩着身子,抚着胸口喘气,头也重重的,意识并不是十分的清醒。 宗政瑾见她宁愿自己难受,也不愿出声要他相帮,心里不爽,可是见着她执拗的模样,到底有些心软。 第一次见她病了,亦是第一次这般脆弱。 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朕让人去叫太医。” “不要,”苏静翕摇了摇头,拒绝道。 宗政瑾皱眉,“你都病了,不想好了么?” “……”反正你也不在意。 若是可以,她倒宁愿就这样死在他面前,好让他因此记一辈子。 “……”宗政瑾起身,准备往外走去,却被拉住了衣角,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有些不正常的热度。 “只不过是喝上两贴药罢了,朕保证不会很苦的,”宗政瑾以为她是害怕吃药,耐心的劝道。 苏静翕咬了咬嘴唇,意识清醒了些,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宗政瑾一愣,随即气极,“你是故意病的?” 为了孩子,她便故意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要死不活,沒有生气。 之前她也许多次都借用这个借口,可是到底沒有真的做出什么,而这次,她却付诸于行动,是料定他会心软还是根本就不在意了。 苏静翕将头扭了过去,却又被他强行扳了回來,强迫与他四目相对,“回答朕,否则朕会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孩子。” 这个威胁管不管用? 苏静翕闻言也生气了,倔脾气上來,颇有些破罐子破摔,赌气道,“那皇上不若让我死了好了。” “你以为朕不敢?”宗政瑾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极近,只不过一个躺在床上,一个俯身半趴着,本该是暧昧至极的动作,此刻却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帝王的尊严,实在是不容许一个女人一再践踏,再三的忍耐,换來的依旧是她的不理解。 苏静翕强忍着眼里的泪水,“皇上沒有什么敢不敢的,甚至都不用你亲自动手,只要你现在走了,过不了几天,我便会死了。” 若是他想要她的命,她沒有不愿意,只是不愿意脏了他的手。 “若是你死了,朕会让整个苏家陪葬。” 苏静翕气极,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两眼微瞪,温热的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上滑过,“你就会欺负我……” 求死不得,便是他希望的么。 宗政瑾见着她的泪水,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话,心里止不住的有些后悔,用拇指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嘴唇蠕动,到底沒有开口说什么。 苏静翕是属于典型的见好不知道收的人,有人安慰,即便是无声的,依旧是放开了的哭,意在在自己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宗政瑾见她丝毫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有些无奈,可是到底沒有走开。 …… 苏静翕醒过來的时候,已经过了辰时,不仅嗓子干涩,眼睛有些微疼。 他昨晚应当是來过了吧。 不是做梦了吧。 “娘娘,你的眼睛怎么了?”听瑶走进來,看见了吓了一跳,浮肿的厉害,一看便知是哭过了的。 苏静翕有些不自然,观察她们几人的样子,显然并不知道他昨晚是來过的,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说出來。 若不是昨晚她及时的刹住了车,只怕真的会酿成不可预见的后果,自己如何并不要紧,可是若是苏家因为她有一点点不是,只怕她余生都良心不安,难辞其咎,难以安生。 他可以用苏家來威胁她,可是到底不会拿苏家如何,想必他也清楚,若是苏家因为他有了任何不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二人如此才是走到了尽头。 他清楚她的底线,她也清楚他的。 更重要的是,经过了昨晚之事,她想她已经明白了许多事。 “快伺候本宫梳洗吧,”苏静翕起身,笑道。 听瑶久不见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有些愣神,想不通也不多问,“是,奴婢去拿点东西过來为娘娘消消肿。” 好不容易梳洗完毕,又敷了许久的热布帛,眼睛已经好上了许多。 “娘娘可要上点妆,遮盖一二?”听瑶问道。毕竟让外人看见,总是容易授人以柄的。 苏静翕摇了摇头,“不必了,本宫不在意别人如何想。” 再说她还想要他看见呢。 简单的用过膳过后,苏静翕在院子里逛了两圈,雨后芬芳,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空气清新。 “好了,咱们走吧,”算着时间,苏静翕往外走去。 “娘娘不喝药么?” “回來再喝。” 乾清宫 苏顺闲站在门口,正苦苦思索,猜测昨晚他们二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余光便见脑中之人正出现在眼前。 连忙走过去,“奴才给珍昭仪娘娘请安。” “苏公公不必多礼,”苏静翕走近两步,不等他继续说话,直接跪了下來,“本宫來找皇上。” 附:再打扰你们一次,可以忽视我的…… 这个月还剩下一半,每天都是两更,分别在早上十点和下午一点,时间从來沒有变过,过完这个月,下个月月初就要完结了,一眨眼都已经快三个月了,谢谢你们一直以來的支持! 最后的二十天左右,你们不要抛弃我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