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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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午后,汴京下过一场雪,房檐上都挂着透明的冰晶。【】日光一照,冰晶慢慢消融,雪水顺着冰晶往下滑,在尖头汇集,凝成一定重量的水滴之后往地上掉,湿了石头铺成的天井。 屋顶的琉璃瓦已经被晒干,还有些发热,白玉堂半倚在开封府的房顶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放在侧边,嘴里还叼了根狗尾巴草,无比悠闲的样子。 此刻日光无限好,在这寒冷的冬日里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好似要把人融化了一般。他一边享受着日光带来的温暖,一边眯着眼查看着开封府底下的情况。 还是那么平常,各人干各人的事,周而复始的,也没有新花样,就跟被蒙上了眼睛一圈又一圈不停推磨的驴一样,无聊透顶又枯燥乏味。本以为快过年了,开封府会有什么好玩的事发生,可是他连续候了三天也没见着什么,倒是那个叫赵虎的二愣子,成亲快要三个月就喜当爹了。 瞧他整天紧张兮兮、小心翼翼的,生怕小红姑娘会出现什么意外,寸步不离她身边,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简直比当事人还要紧张。哪里还是当年那个四大护卫中最厉害的侠客?简直就是他家夫人的跟班兼忠犬,只要他家夫人稍微因为孕吐而整个人不舒服,他哭得比她还惨,声音洪亮不说还声泪俱下。 哎!还真是丢脸!见他手足无措又委屈的蠢样,白玉堂摇头。 他“呸”地一口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忽而见一抹白影从屋里出来,赶紧跳了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公孙君若回头,见是白玉堂,然后听他说,“你怎么不看另一边?” 他明明拍的是她另一边的肩膀,照理来说她应该看另一边才是。“我们再来一次。” 公孙君若拿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他,说:“公主不在府上。” 她所说的公主是梅娘,皇帝的义妹,太后的养女,之前白玉堂经常找她,就是为他和梅娘的事。自从去年的七夕他俩见面之后,他们彼此之间的交集就明显多了起来,他得空时也会时不时地去皇宫找她,或者逗她开心,或者给她讲他在外面经历的事,而她则笑着听他讲,就好像回到小时候那样。 对梅娘,他不是没有感觉,梅娘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不论后来她成了公主,还是他变成陷空岛五鼠之一,他们之间也像以前那般无话不谈,可以说他们的关系在朝着好的方向进展,甚至超过了好朋友的范围。可是即便如此,那几个字谁都没有说出口。 他俩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纸,即便说他们有过亲密接触,有彻夜长谈,还谈到未来,也对彼此之间的暧昧只字不提。 有时患得患失,有时又相离甚远,他不是感情高手,知道梅娘与公孙君若会时不时地谈心,他就来找她。又因为他找她过于频繁,导致开封府里传来诸多他对她有不轨心思,还有让展昭牢牢盯紧他的话出来。 切!笑话!好歹他白玉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怎么着也不会和有夫之妇扯上关系,何况公孙君若还是他看不顺眼的对头——展昭的女人,他才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嘞!那些想要嫁给他白玉堂的女子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他都没正眼瞧过而已。凡夫俗子他怎么看得上?一有不顺心就会哭哭啼啼耍小姐脾气的,他更会敬而远之。 可梅娘不同,她虽然柔弱,却不娇贵,当了公主也是,而且那也是青葱岁月的感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今她贵为公主,而他还只是个江湖人士,即便在这中间,他也感觉到她对他不再是彬彬有礼,可他也清楚晓得,他们是回不去了。 他不甘被束缚,若和梅娘一起,意味着他将是驸马爷,虽然那是许多男子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他的三哥也是极力看好他和梅娘,但是他不想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子里,他天生就是侠客命,四处奔波浪荡不羁,出于这个原因,他便减少了和她的来往,而且听说,皇帝已经给她指了门婚事,对方一表人才又才貌双全,家室更是显赫,父亲又是朝中股肱之臣。 这样便好了,郎才女貌、门登户对,那真是天作之合。 “公主有好几天没来了。” 白玉堂脸一黑,颇为不高兴的样子,“我已经放弃了。” 公孙君若眨眨眼,好久才“哦”了声。其实这事,梅娘已经同她提起过,大约也就一个月前,她说她要成亲了,和一个大臣的儿子。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落寞的表情,却被她强颜欢笑掩饰过去了。 梅娘告诉她,她心里很清楚她和白玉堂,最后将会是无疾而终,他是鹰,不是驯养的鸟儿,再好的笼子也关不住他,他只适合外面广阔的世界,可她没有反抗的力量,她只能接受只能忍耐。 她知晓梅娘的性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包括安慰的话,只说珍惜眼前人。 这两个人,兜兜转转、停停走走,本以为再次遇见,从此就会有交集,谁想最后,还是各奔东西。 也许他们真的不适合,哪怕曾经有过诸多的幻想,以及诸多的类似爱情。 白玉堂皱了眉,老大不爽的样子。话是她提起来的,就一个“哦”字完了?就不多问问他最近情况怎么样? “挺好。”被他盯得不舒服,公孙君若又加了句。 白玉堂差点没吐血,什么叫“挺好”?他看起来像“挺好”的样子? “没消瘦、没颓废,还是生龙活虎的,也还是那么欠扁,嗯,看来活得还是挺滋润。” 白玉堂苦笑——这也是因为他认清了现实才往前走的,只是就算认清又如何?夜深人静回想起来时,心底还是会隐隐作痛,没有人看到他的悲伤啊。可如今,他能做的除了祝福梅娘,就没有其他的了。 这对他俩来说,都是最好的,他很清楚就算他们真的在一起,也许最后的最后只会更糟糕,倒不如趁早收回心。 “对了,我看赵二楞那家伙的媳妇都怀孕了,你怎么到现在还不见动静?”他跟在她身后扯开话题。 “我还没学习完。”所以在读书这段期间,她是不会让她怀孕的,起码也要等着结束学业。 “听说大龄生产是件危险的事。” 公孙君若抱着药框子转身看他,“你那么闲的话帮我把这些草药归类。”
“谁说我有空?我很忙的!” 她挑眉,“忙得到这里来开导我教育我?” “这不是为你好嘛!怎么说赵二楞他们比你和他晚成婚,却比你们早有孩子,他难道就不着急?” “你的好奇心用错地方了,恕我今日不能陪你,左转一直往前就是后门,不会被人发现,不送。” 白玉堂瞪大眼,“你怎么……” “或者我跟包大人提提,说你最近实在太闲,让他给你一份差事做做。” 白玉堂一脸的我才不稀罕的不屑。 公孙君若说这句话也不是心血来潮的,自从前段时间,白玉堂暗中做了不少惩恶扬善、大快人心的事,特别是他戏耍庞太师,包公就对他上了心,很多次想把他招入开封府为其所用,得知白玉堂还有四个结拜兄弟,包公更是对他们有了想法,寻机纳贤才,可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所以她说这话,是来试探试探的。 结果不出所料,他对做官这些是当真不感兴趣,何况在开封府还有他的死对头——她的夫君,人称“御猫”的南侠展昭,本身猫鼠就势不两立,让他来开封府意味着每天要和展昭碰面,之前连胜负都没分出来,怎么可能谈合作?想都别想!不起内讧已经是万幸了。若要他进开封府,除非展昭卸掉“御猫”的头衔。 “既然如此,那你就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妨碍我做事。” 白玉堂不以为然地笑笑,“当然是这边凉快了。”他指的是她冷冰冰的性格,顺带讽刺一下,把他之前在她那里所受的气扳回一点。 她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来个眼不见为净。恰巧这时,赵虎过来找她,说是小红孕吐得厉害,她给开的防孕吐方子快吃完了。 赵虎见到一身白衣,在公孙君若身边笑得sao包的白玉堂,大喝一声,“姓白的,你来这里干嘛?”一副嫉恶如仇的样子,好似他是十恶不赦的坏蛋那样。 白玉堂朝天翻了个白眼,回了句“关你什么事”,气得赵虎撩膀子就要和他开打。白玉堂倒是乐意,本来他就是无聊了才来开封府找乐子的,如今有自动送上门的,不打白不打,而且大冬天的活动活动胫骨,也是对身体有益处的,何乐而不为? “要打出去打,这里弄坏了十倍偿还!”公孙君若阴沉着脸冷冷道。 一个都要当爹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 赵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收回拳脚,换成目光杀死。白玉堂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于是两人从比武变成了比谁的眼神凶狠,以至于后来赵虎都成了斗鸡眼,好半天恢复不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