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是时候拐人了!
几日前。 麻薯站在帝都大道上,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下线,却没有点开自己的游戏菜单,反而是摸了摸肩膀上缩小到小巧可爱模样的雪鹰——这一次开荒她消耗的体力不多,还是要多亏了自己这些召唤兽。 “帝都好漂亮啊。”麻薯轻声道,感觉到白色的大理石道路延伸到视线所不及的尽头,蓝白色调的建筑从地面拔地而起,比起充满梦幻色彩的各个都城更为的古朴大气,更具有正式感——传说中它是奥特帝国曾经的一座城市。 “奥特帝国的帝都才漂亮呢!”雪鹰似乎对这一个评价很不满意,张开翅膀在她身边转圈,似乎对这里并不是十分喜爱,“这一座城市是沉睡的,而奥特帝国的帝都是一个活着的存在!” 雪鹰和麻薯说了一大堆,总的而言便是夸耀奥特帝国的——那是一个剑和魔法盛行的时代,也是很多中二病少年所向往的地方,有巨龙张开双翼在天空翱翔,有来自八方的吟游诗人出现在帝都的广场上。 “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似乎没机会看到呢。”麻薯走到了一座喷泉雕像前,雕像是一个美女的女神,柔和温暖。 “会有的,很多奥特帝国的遗址都是存在着的,它们分散在大陆的各地。”雪鹰说得十分轻松。 麻薯坐在雕像旁的木椅上——她长得矮,因此爬上来还费了一番劲,然而坐好后她晃着腿,完全没被刚才的体验嗦影响。 “可是我可能回不来了,”麻薯缓缓道,“我很喜欢这里呐,这里有我没见过的天空、河流和森林,我没见过的人,我没见过的事情,都很有意思,可我没办法再继续待下去了。” “为什么?”雪鹰下意识问,身旁一道黑影罩下,只见阿利森变作人形,坐在椅子的另一边,用眼角看着麻薯,装作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麻薯挠了挠头:“因为我住的地方无法来到这里呀,可能……未来有很久很久,我都不会回去那个能来到这里的地方了。” 这话他们当然是听不懂的,可是在之前的事情后他们都有心理准备,倒是没有感觉到十分意外,可是却让他们感觉十分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像是,一段故事还未来得及开始,它就草草结束。 换句话说,像是你喜欢的一个作家,构架了一个庞大的世界,你向往着这个世界,在这个书中如饥似渴——可它太监了或者是烂尾了,一切草草收场,留下的除了数不尽的槽点外当然还有丢不掉的留恋和不甘心。 “你们可以换一个主人呀,总觉得你们都想要做很多事情,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再没有一次这两个召唤兽感觉到麻薯其实还是有些想法的,她以前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可在这个时候,她却表现得如此…… 唉,真像看到自己闺女长大了。 呸,这什么形容! “主神会在你失踪的三个月后判断我们的契约无效,”阿利森想让自己平静一下,可还是情不自信地声音沙哑了些——噫,他才没有想哭!“三个月的时间罢了——无所谓的。” “那就好!”麻薯笑着回答。 好你妹!老子很难过啊!阿利森险些暴走,但是却看到麻薯点了点他看不到的东西,然后身形一点点的透明。 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 ======================================== 她叫季烟,也叫鹤见清泉。 她的母亲是一个中日混血儿。 从小她就住在那座山上的神庙里——也许会很不敢置信,可那却是真的,她没有离开过那个地方。 在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神庙里还住着其他人,还会有认识母亲的人带来各种报纸,那时候的她就是根据那些报纸认字读书——其他时候都是十分无趣的,直到一位来看母亲的人,带来了一把弓箭。 从一开始的丝毫不相称到后来被周围的人不断夸赞,这其中经历了多少,她已经不是很记得了,她只记得另外一件事情——某个夜晚母亲晕倒后被送走了,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 很多事情,也再也没能回来,有许多日子里除了一个人会为她带来食物外,这里的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一整年的时间,她都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很久,直到一辆车——那种她很少见过的东西出现在了神庙的门口,从车上走下来的人面容陌生。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名字,叫季烟,她是季家的女儿,当然没人告诉她为什么自己会一直被放养在外,当然,这些故事她也不关心。 一切都被打乱了,她被要求参与各种自己不适应的培训——与人交往、金融、心理,一切一切。但是她什么都做不好,不过她自认为是这些事情并没有一把弓箭会给她带来更深的感受。 但她还是照做了,哪怕每一次都让人失望。 这样的日子其实没有多久,几个月后她就得到了一个婚约,婚约的对象是一个冰山一样的人,她不喜欢这样的人——或者说她的反应有时候更像是一只小动物,遇到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东西会下意识走开。 然而那个父亲只有看到自己那个人走在一起时才会露出满意的神情。 谁知道这样的事情会持续多久呢? 一切还是很无聊,在季家是没有靶子的,里面的人对屋子里的摆设夸夸其谈,对外面的物价大声咒骂。 直到有一天她走出院子,第一次想要散散步,离开那个让她不是很舒服的地方——最好能回到神庙时,她看到隔壁的房子里搬出一箱一箱的东西,其中有一个十分奇怪的物件,像是一个白色的大蛋。 “哎哎哎,那位妹子!”就在她有些好奇地上前时,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转过头,长相清秀的少年朝她打招呼,还指着那个奇怪的物件道,“你要不要试着玩一下FC啊,这玩意太大了,我搬家还不好拿,过去我再重新买一个就好了,你拿着如何?” 于是在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她将那东西带了回去。 因为被大致教了一些cao作,她才能顺利进入游戏。 那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一个对她而言,像是新生一样的地方——或许对很多人而言那只是一个游戏。 虽然那本来只是一个游戏。 ===================================== 轻轻地推开游戏舱的门,清泉眼睛中的画面好像还沉寂在阿利森那副表情中。 随着敲门的声音响起,她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东西她是带不走的——被放弃的人,原来带了些什么,就只能带走什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违抗自己的父亲,虽说理论上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不过就连那个叫做季烟的名字,对她来说都陌生得很。 敲门声不时响起,她不紧不地从衣柜的最下面取出自己来时穿的那一身巫女服,慢条斯理地将它换好,再将原来穿的衣服折叠好,将它们放回衣柜的角落。 在游戏里因为选择了矮人这个种族,所以她才会有那种微胖的体型,实际上她却是极为瘦弱,经常说的形容词就是瘦得像是闪电……算了,闪电的直径几公里呢。 走出大门时,自然是没有人来送她的,除了那辆要将她送回来处的车外,一切都将她无视了。 轻轻叹了口气,清泉觉得自己这辈子应该是再也回不到那个地方了,虽然她并不知道有些时候猿粪……额,缘分这种东西还是很奇妙的。 ======================================= “我听说以前你爸那个婚约就不被看好的样子,但是还是年轻气盛,哟呵这个时候还对自己的种不负责咯?!”白灯大概听了一下清泉,或者说是麻薯的故事,忍不住吐槽道。 麻薯对白灯说的话不是很理解,只是继续啃着自己的面包,看起来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如果真的被饿死了你也不在乎?”白灯忽然觉得这妹子是真的没救了,如果夜迟再来晚一点会是什么结果?想到这神庙里可能会出现一具女尸,然后在某一天她在网站上看到“神庙女尸,探秘寻踪——年纪轻轻死于古建筑,身着奇特服饰,究竟是中了邪还是遭人谋害”这样的新闻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麻薯歪了歪头,这个下意识的经典动作确实让白灯确定了这个妹子的确是那个看起来让人十分想掐的白团子:“我也不知道呀。” “等等,难道是因为你根本不具备这些技能?”白灯忽然觉得不对,如果能够做出自行解除婚约到被排斥出家门的话,她应该会想到自己会遇到现在的情况——除非,她是根本没有意识到。 “什么技能?”麻薯的表情一如既往。 “完蛋了,说不定你现在把她拐回家她还会乖乖听话。”白灯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指了指夜迟,说道。 夜迟见此看着麻薯的眼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晚上的对视时她会笑出来了,似乎,这个女孩是早就认出他了?可不管怎么说,将她丢在这里是毫无疑问是很有问题的:“要不要考虑和我住。” 这话还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麻薯认识其他人么?家里人?这特么不是刚被赶出来?自己住?在这种电路分分钟老化的地方,她还是个基本不具备生活技能的人——夜迟也不想看到那种“神庙女尸,探秘寻踪——年纪轻轻死于古建筑,身着奇特服饰,究竟是中了邪还是遭人谋害”的新闻。 再说什么其他认识的人,好像她知道的此时也只剩下白灯云河和百草了,后面两个住在本家的是怎么都不可能收留她的,而白灯本来就是个在夜迟家蹭住的。 根本没什么可选的啊! “这里呢?我走了的话这里会没人照顾的吧?”麻薯轻声道。 “妹砸,你想太多啦,虽然不太理解这里的历史,但是无论处于哪个角度,它都是只属于季家的,而现在你不承认你是季家的人,不是么,”白灯开始了诱拐小女生的工作,不知道为什么,当确定了这个妹子是麻薯后,她的态度就好了许多——看到麻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她继续道,“既然这样的话,他们当然会保护这里,将这里装修地漂漂亮亮的,然后挂各种招牌,说不定还把这里开发成旅游景点什么的。” 简单来说,白灯就是在告诉麻薯,这里这些破事还真的不用她管。 “原来这里不是mama的么?”麻薯不是很明白。 啧,好累啊。 白灯扶额,抬头看了一眼夜迟,似乎有些求助的意思,另外还带了点“妹子是你想泡回去的你自己搞定”的意味。 “好吧,我们换个角度,你不想回去玩个游戏什么的?这个地方就算是有游戏舱,但是这些电路什么鬼的完全是几十年前的东西,hold不住的……咳咳。”白灯叹了口气,还是打算坚持一下。 其实不管是谁,知道这个白团子可能会A,这件事情连她也莫名的无法接受。 “我们需要你。”夜迟的总结像是秒杀。 卧槽,小迟你不去泡妞真的是暴殄天物了啊!看着麻薯脸上的表情好像有心软的意思,白灯背地里给夜迟竖了一个大拇指。 其实这些选择并没有什么可比性,也没有什么必须要放在一起比较的必要——神庙和夜迟住的地方也不是很远来着? “我觉得我今天又给你们盛世造福了,啧啧啧,说实话她玩起游戏挺有天赋的,就是不知道这背景这么神奇。”麻薯终于站起来去收拾东西了——白灯忍不住感慨,还拍了拍夜迟的肩膀,但是突然想起了自己不久前才和云河吵了一场,一时间感觉自己这话说得不太合适,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谢谢。”夜迟对此好像没有什么感觉,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