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徐雅背后的故事
因为城里的普通人不傻，正因为有这些武者的牺牲才有了他们能活着站在地上的生命。 对于普通人来说，每一名武者都是自己的恩人。 这是一栋不大的五层小楼，有几户人家，还有几个不知道做什么的小工坊，其中前三层是徐雅锁工作的小诊所，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但都是普通人。 要知道，生活的容易，那是针对已经觉醒加入组织的武者而言的，而普通人根本消费不起正规医院的巨额医疗费用，只能寄托希望于这些小诊所。 走进去，有几个人抬头看了眼，可是看到一身武装戒服都默默的低下了头，对他们来说，许一鸣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许一鸣什么都没说，独自走了进去，也不曾有人阻拦，毕竟想拦也拦不住。 但是许一鸣没看到徐雅，于是便问了这里的保洁阿姨，保洁阿姨慌慌张张的，只是说这里没有叫徐雅的人，又说二楼最近来了个女孩，不知道是不是许一鸣要找的人。 许一鸣看着保洁阿姨，心里有些无奈，但是道谢后就走向二楼。 二楼，是小诊所的病房，一条走廊两边是几十间分的很小的屋子，白色的灯破破旧旧的似乎要坏，蔫儿吧唧的散发着不亮的光芒。 他看到了拐角处的玻璃屋子里的徐雅。 “小徐，说了多少次，他们给人开的条子上药水是多少就照着条子来，你每次都给的多，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本来要五天才能出院的病人，三天就出院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要少拿多少钱的提成，这少的钱你付下回再让我逮到，我保证你永远别想走着出去，明白没有？” 玻璃屋子里，一个身高比低着头的徐雅高不了多少的秃头男人，在那恶狠狠的教训徐雅道。 本来按他的理解，这玻璃屋子的隔音效果，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也是对的，普通人确实听不见，可许一鸣却听的无比清晰。 那个秃头男人转过头忙别的事情去了，徐雅才拉开门低着头走出来。 也正因为低着头才没看到拐角处站着的许一鸣，一头撞了上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请您原谅。” 徐雅头抬都没抬，反而更低了，嘴里说着不住的道歉。 许一鸣一把抓住了徐雅纤白的手臂，上面布满了淤青和针眼，同时徐雅吃力的抬头看向许一鸣。 “你是谁？” 徐雅没有挣扎，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一种异样的茫然，不是刻意的，但是却是真的。 “对不起，我不认识您，十分抱歉我撞到了您，对不起。” 徐雅依旧是那样漠然地说着。 许一鸣怔住了，他的心在慢慢的变凉，缓缓的沉了下去。 许一鸣呆呆的松开了徐雅的胳膊，眼睛里尽是不解，可是身穿有些洗泛黄护士服的徐雅却并没有任何反应，像陌生人一样和许一鸣擦肩而过，向着昏暗的走廊深处走去。 怎么会？ 最多半个月前，徐雅还是那个无论条件多艰苦都会对着自己笑的女孩啊，那荒野里，虫子的威胁无时不刻悬挂在头顶却依旧能笑的那么美丽的徐雅，会是这样的一种行将就木的状态？ 许一鸣不信，也不愿意信，在心底里，徐雅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占领了自己的一大块地方，可现在，许一鸣才迟迟发现，自己看到徐雅漠然的眼神时，居然会那么心疼。 这里面一定有隐情！许一鸣拿出了曾经的那份本领，他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精英。 冥冥中，许一鸣只知道不管其中是谁干的，他都要让那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徐雅的手臂淤青，还有针眼，初步判断受过外伤和针刺类刺入，而根据这地方之前那秃头男人的话来看，似乎不是些合法的事情，而徐雅不认识自己可以说是失忆，造成的原因有几种。 第一，重物击打导致的脑损伤；第二，受巨大刺激导致的精神失常，第三，药物注射导致的记忆清除。” 许一鸣想到最后的一种解释，不禁心里一寒，假若真的有这事，不管是谁，他都是零容忍。 乱世中，一个女孩逃了出来本就不容易，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家族已经不存在了，也就意味着她没有了依靠，对一个没有依靠的可怜女孩用这种手段，许一鸣想想心里就冒火。 不过，首先他得去弄清楚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这一天，没什么人的公安局里闯进了一个特殊的人，一身戒装的许一鸣直接用力把锁着的门一把推开，锁芯里的铜簧片都扭曲了。 因为有武装部队和佣兵组织的存在，武者的犯罪率是非常之低的，而社会中更多的普通人虽然说是受公安局的管辖，可是因为有着武装部队的存在，实际上需要他们去做的事情没有多少。 所以，在这个乱世里的地方又有权，也有权，自然是许多无法成为武者的普通人泛滥腐败的地方。 各种作风不正的现象非常严重，因为他们无法管武者的事情，而普通人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了他们手中，自然警局里十分懒散。 办公桌上，有几个人一起围在一块儿抽烟打牌的，有人盯着红绿色的股票目不转睛的，有人上网玩游戏看电影的，有闭着眼睛睡觉的，更有人干脆直接带了个哑铃在办公室里练了起来。 简而言之，这些人看起来真的是无所事事。 可是，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警局里突兀响起。 咔嚓！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到了从走廊传出来的破碎声那边，随着而来的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沉稳，每一步都很有重量。 “你们这里，谁是头？”许一鸣没说什么，今天他换了一身漆黑的长风衣，里面是一身佣兵联盟的战斗服，甚至还配有之前小队的武装部队的徽章。 （很多优秀的武者都同时加入了武装部队和佣兵联盟） 全场人都愣住了，大家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应对。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排队去！”一个肥胖的高级警官显然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深谙这里权力给他带来的好处，头都没看许一鸣就大声喝到。 可是下一刻，他的头发就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他的眉毛，纷纷扬扬的毛发洒落一地，他愣了一下，随即便是杀猪一般的嚎叫，可是回头看到许一鸣冰冷的充满血腥气息的眼神，立刻就闭上了嘴巴，浑身颤抖。 “看来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艰难和这里的不作为有很大一部分关系。”许一鸣如此想到，但表情依旧冰冷肃杀。 “你们谁想做第二个？”许一鸣冷漠的环视全场，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有些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弱的，直接是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流下来，汗流浃背。 “很好，看来你们算是聪明人，现在告诉我，你们的上司在哪？” 许一鸣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静可闻针。 “尊敬的武者大人，我们局长这个月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还请您谅解。”一旁一位貌似是主任的人颤抖的说道。 “出去了？喊过来，我有话问他。”许一鸣看都没有看那个主任一眼，而是一直盯着一幅画，那是一幅大灾难之前的现代画。上面画了一棵树，郁郁葱葱，左右树下各坐着一具黑色狰狞的男女骷髅头。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产生的极为鲜明的视觉对比。 那是曾经江南市还真的只是一个小城市时，自己市政府走廊前的那一副画作正是墙上的这一副。 “可惜啊，这么好的一幅画放在这边，是对我的讽刺吗？”许一鸣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然而压迫力却一直围绕在整个大厅里，没有人敢去干别的事情，就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现在他们只期望局长快点过来，在他们眼里，局长就是能搞定一切的人物。 看着身边这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普通警员，许一鸣心里感到非常的无力感，这里的大部分警员都是托关系搞进来吃安稳饭的。 比起那些真正的有能力担任这个职位的人，许一鸣看这些关系子弟的眼神都带了一丝不舒服。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许一鸣皱起了眉头，问道之前那个好像是主任的警员。 “你们局长是大忙人啊，这么长时间从江南城的另一边过来都够了吧。” 许一鸣玩味的看着面前的主任，主任顿时心惊胆战，让一名身份不一般的武者等一个普通人，本来就是一个大不敬的事情。 而且，这名主任能做到主任这个位置，还是会看人的，许一鸣佣兵联盟的战斗服，和武装部队的徽章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般武者能有一个在普通人眼里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了，而同时拥有两个，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让这样的一位存在等这么长时间，主任开始有些质疑局长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了。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破了玻璃的门框被推开了，不管地上的一片狼藉，那人的脚步声十分清晰。 他的背后却跟着一众人，或是秘书，或是保镖，梳个大背头，一身精致的米黄色西装，袖口镶了金边，带着一幅拉风的墨镜，身旁的秘书胸口饱满的似乎要爆开来。 许一鸣难掩怒色，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