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沉船
船上已经枪声四起乱成一团。 卫极拉着艾琳悄悄地向着枪声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艾琳站住指着远处的天空叫卫极看。 那里飞来一个黑点，不难看出，那是一架飞机。 飞机很快就飞近了。 “一定是接他们的飞机。”艾琳说。 “快去顶层的飞机坪，我们要想办法夺过飞机。” 俩人边说边向船的顶层跑去。 无螺旋浆直升飞机很快就垂直地降落了下来，停在了船上的飞机坪上。 躲在远处的卫极和艾琳看到，从飞机上下来两个荷枪实弹的人，俩人就躲在飞机不远的掩体处守着，飞机并没有熄火。 这时能看到有几个人从船的另一处边开枪边向飞机这边退过来。 那俩个从飞机上下来的人也躲在掩体后面开枪支援退过来的人，而追击的人很快就被阻挡在了远处，不能再前进一步。 “金先生，我认出来了，原来那人是金先生。”卫极躲在隐蔽后指着退过来的一个人说。 “谁是金先生？”艾琳问。 “那人就是。”卫极指着那个边向后开枪边退后的人说。“他就是那个我看着眼熟的背影。” “我看到了，不过他不叫金先生，他是我们一起来到蓝星的，我们坐同一艘飞行器，就是艾琳号。” 卫极将从海军特战队员那里夺来的枪上了膛。 “不能让他们就这样逃走，至少得把飞机夺过来。” “不要打你说的那个金先生好吗？”艾琳乞求。 “可就是他想害你呢。” “我肯定他不是想害我，只是想让我归队。” 卫极将子弹射向了刚才从飞机下来的躲在掩体后射击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对于前面的攻击者来说是躲在掩体后面，但对于卫极来说，是完全暴露的，并且还是背对。 其中一个人很快就被击中，另一个发现了卫极，想转身射击，但也被卫极击中不动了。 这时，那几个人退过来的人已经接近飞机，并且有人开始跃上了飞机。 追上来的人因为卫极的夹击，也已经缓了过来，冲了上来。 飞机已经启动，离开了地面。 这时，金先生中弹了，是后面追击的人打中他的。 剩下的人都已经跳上了飞机，飞机很快就升空了，追过来的人冲到飞机坪前向飞机射击。 飞机并没有急着飞走，而是围着补给船飞了一圈，并且一排排机枪子弹射了出来，将甲板打出了无数的眼洞。 “快躲开，他们要炸船了。” 忽然反应过来的卫极大声向飞机坪上的人大声喊。 这时，飞机发射出了一枚小型导弹，正中船的中下部，船身一震，海面上顿时升起了浓烟。 飞机又飞向船的另一面，一枚小型导弹又击中的船的另一面。 补给船又是一震，飞机似乎是想将补给船拦腰斩断，又或者是飞行员很清楚这艘大型补给舰的薄弱之处，而只是在寻找事半功倍的打击点。 很快，已经有四枚小型导弹击了了补给舰的要害，好在舰上没有装载弹药，至少没有装载很多，但大火和浓烟还是弥漫了整个补给舰。 这时，天空中又飞来一架飞机，直扑过来。 发射导弹的飞机又在选择攻击的位置了，它升起了一些高度，然后将飞机对准了船的正中，它是想从船的正中上方再发射一枚小型导弹。 船上的人们哀号着，有枪的人勇敢地向飞机射击，但无济于事。 船上有防御武器，但此时那些武器都在休息，有人向防空炮跑去，但他心里也明白，时间根本就来不急的，并且，基本可以肯定，那些武器是没有装弹的。 这时，那架后飞过来的飞机从远处向船的方向发射出了一枚导弹。 但是这枚导弹越过了船的上空，射向船侧上空发射导弹的飞机，并且就在那架飞机射出导弹的一瞬间，击中了它。 射向补给船的导弹射出后偏离了轨道，击中船舷后爆炸了，虽然没有对船体造成严重伤害，但令船的表面又燃起一片大火。 与此同时，那架被击中的飞机在天空中爆炸了，碎片燃烧着落进了海里和船上。 后来的飞机在天空中盘旋了一圈后，慢慢地落到了已经倾斜的船上的飞机坪上。 一个人从飞机上下跳了下来。 “爸爸。” 卫极看清了来人，飞快地跑了过去。 这时，浓烟与大火已经布满四处，补给舰整体也在慢慢地向一边倾斜着。 “船要沉了，快放救生艇。”有人大喊着。 枪声和爆炸声都停止了，船上的人开始有序地忙碌着。 卫极跑到父亲身边。 “快点先去救人吧。”卫秋雪对卫极说。 卫极转身又跑开了，和大家一起去放救生艇。 艾琳跑到金先生旁边，扶起已经奄奄一息的金先生，另一只手帮他捂住流血的伤口。 “你这个小淘气包，终于又看到你了。”金先生笑着吃力地说。 艾琳只是默默地流着泪，不知说什么好。 “可惜回不了家了。”金先生试图伸手来抚摸艾琳，但没能成功。 艾琳握住金先生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泪水流过了金先生的手掌。 “我们的攻击舰就要来了，统治蓝星指日可待，你聪明，站在这边会更有前途的。”金先生吃力但慈爱地说。 艾琳只是流泪，金先生的血不断地从她的指缝中流出。 “您不是有恢复能力吗？快点恢复吧。”艾琳哽咽地小声说。 “傻孩子。” 金先生空洞的双眼越过艾琳的头顶望向远远的蓝天，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艾琳放下僵直的金先生，抹去眼泪站起来，开始忙着往船下扔救生圈。 这时已经有很多人落海，或是在跳海。 补给舰倾斜得更严重了。 “快点上飞机，不然飞机就落进海里了。” 卫秋雪高声喊着，可是没人理他。 没办法，卫秋雪只好先将飞机升起离开船面，再晚一分钟的话飞机就有可能会滑进海里。 这时，船的后部已经快沉进海里了，船上的人们惊呼着。 上到救生艇里的人快速将救生艇驶离正在下沉的补给舰，避开大船下沉时可能引起的漩涡。 还没上救生艇的人在快速地将伤者、女人、孩子、老者先送上救生艇。 “你也先离开吧。”卫极对艾琳说。 “我要和你在一起。”艾琳任性地说。 此时也来不及多说，船也已经倾斜地站不住人了。 很多物品和设备开始从船的高处向倾斜的低处滑处，这让船倾斜得更快更严重，还有些没离开船的人只能从船上跳下去。 金先生的尸体和另一些人的尸体，也开始向海里滑去。 这时救生艇都放到了海里，并向远离补给舰的方向驶离。 卫极不会游泳，他很害怕，只是不顾一切地向船的高外爬。 “你会游泳，快点跳船吧。”卫极一边向上爬一边对艾琳说。 “我们一起跳，我带着你游。”艾琳劝卫极。 “不行，两个人逃不掉的。” “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 “船沉时会有漩涡，会被卷进海里的，你快点走别管我。” “不走。” 卫极也没有办法，只好任艾琳跟着自己往高外爬。 俩人已经来到船头，这时船几乎是立直的了。 “好吧，我们一起跳下去，再不跳就没机会了。”卫极说。 “好的，一起跳。” 这时船在加速下沉。 “一、二、三，跳。”卫极大声喊。 可是俩人谁都没跳。 “就知道你在骗我跳下去。”艾琳看着卫极得意地说。 “我不会游泳，会很负担的。”卫极也没有办法。 “一会沉到海里，你只管憋住气，忍着不要乱动，保持体力，放松别紧张，剩下的事我来做。”艾琳有信心地说。 “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到时别忘了我说的，要放松，要相信海水能将人浮起来的。”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为什么？” “不但没能保护你，还给你添麻烦，不管怎样，要努力活下去。” “别说丧气话！如果成功了，你想怎么报答我？” “怎么都可以，只可惜……” 这时卫秋雪的飞机刚在远处救起了两个人，然后低空快速飞了过来。 “快点抓住绳子。”飞机上有人大声喊。 飞机飞过了卫极和艾琳的头顶，一根绳子随后飘了过来。 好在这种飞机可以低速低空飞行。 卫极来了精神，看准了绳子，一跃而起牢牢地抓住了绳子，再荡回来时，卫极一只手抓紧绳子，又伸出另一只手牢牢地揽住了艾琳的腰。 俩人就这样被同时带到了空中。 在俩人离开不久，那艘大船就沉进了大海，只在海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又过了不长时间，漩涡也不见了，海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海面上飘浮着救生艇、救生圈、残破的杂物，还有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