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于梦境成熟
肆拾柒:于梦境成熟 “军爷,小的错了!”单手李一脸认真,“小的下次说话前一定三思!先琢磨琢磨您是个什么意思!可别上了您的鱼钩!” 张承山放下碗,“琢磨什么?不用琢磨。” “什么意思?”单手李不解。 张承山走到门口,“劳你刷洗碗碟。我就是那个意思。” “啥意思啊!”单手李挠头,“军爷您别打哑谜了!” 张承山“啧”了一声,“非要把话说的这么明吗?大家都是男人嘛。” 大家都是男人嘛。 大家都是男人嘛。 单手李脑中突地一跳,他们军爷这是……发现了什么? 好像,他也没做啥能让他们军爷意味深长的事啊! 难道他们军爷指的那个意思真的是骑?不不不不,不会是这样。 “奶奶个腿!”单手李不禁自语道,“军爷怎么越来越没正形了!” 单手李也不多想,直接刷洗了杯碟,又到回廊里走了走,便回房中睡了。 雨水静静地敲打着树叶屋檐,沙沙的声音似一曲古老的小调,自木质的老旧唱机中泻出,逐渐流淌进人们的梦境中去。 苏州一个人在海棠丛中走着,忽然,他停下脚步,一双点漆一样的眼愣愣地盯着前方。 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池湖水,水色潋滟,碧波晃转,又有青烟薄笼四周,看起来颇有几分人间仙境之味。 那一池湖水中,绰绰约约的,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舒展着躯体。 细白的,耀眼的躯体。 苏州黑眸一瞬,他有些慌乱地转过身去,正待要离开,那年轻女子却开了口,“这位小哥留步。” 小哥? 苏州很是疑惑,他忽地发现自己有点不太对,似乎比以往,要高许多?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修长的指,怎么看都比往常长些,掌心也似乎大了许多。 苏州摸上自己的脸,细腻的触感,带了些冷冽之味的鲜明轮廓,他蓦地回过身,奔到湖边看了看,那湖中堪堪倒映出一个修长的人影。 美艳冷厉的脸,幽冷潮湿的眼,陌生又熟悉。 这……是他么? 这湖中这么这么成熟这么这么好看的人,真的是他? 苏州有些痴怔。 那年轻女子却鱼一样游了过来,软软趴在岸边,一双眼含了烟波,柔媚地看着苏州,“小哥在想什么?” 苏州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女子脸上,羊脂玉般细白的,倾国的容颜,他有些冷涩地开口,“没什么。” 女子笑了起来,“你这小哥倒可爱的紧!”说着,“哗啦”一声,自湖中站起,带起一串水花,水花剥落后,妖娆的胴体毕展无遗。 苏州只觉脑中炸雷突起,他看不出什么情绪地看着女子,竟移不开半分视线。 女子朝他勾勾手指,红唇扬起魅惑的笑。 苏州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那女子伸出细滑的臂,圈住他脖颈,一把将他自岸上拉入湖水之中。 苏州只觉跌入一个柔软的怀抱,温香软玉在怀,就连湖水也变得无比的多情起来,凉凉地拂过他脸颊,他的心中,忽地腾起一股焦躁,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他反抱住女子,冰凉的薄唇向着女子红唇上贴去。 湖水荡漾,烟波晃转着,朦朦胧胧地似有细雨霡霂而下。 万籁俱寂,恍听呢喃细语,婉转胜似寂谷黄莺,细细听去,受不了三月春光一般,教人都红了脸。 此刻只需美玉揉碎,无管褪粉收香之后倦累。正所谓是花浓情缱绻,君可醉红颜。 天悄悄地亮了,雨已经停了,屋檐上的水珠被拉得很长,一滴一滴,跌落在青石台阶上,以期惊醒一段梦境,一段流年。 苏州缓缓睁开双眼,裤间却一片冰凉。 他觉出身体的奇怪,有一个部位,肿胀着,让他没由来地一阵烦躁。 他不由自主想起那个下着大雨,海棠花妖娆似烈火的夜晚。 他忽地起身,一脚踹开被子,跳下床去,鞋也不穿就往外跑。 张承山在院中立着看书,清晓的薄雾冥冥着,染上他的双肩。 他跑过去,然后静静立在张承山身后。 片刻,张承山感觉到什么,回头去看,正见他悄然站立,“起得这么早?” 苏州没什么表情地点头。 张承山却自那张木然的脸上瞧出些怪异,“怎么了?” 苏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事。” “真的没事?”张承山又问了一句,视线自苏州脸上掠过,无意之间,却忽地落到苏州身体的某个部位上,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看了苏州一眼。 苏州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惊,当下便哭丧着脸喊了一声,“张承山。” 张承山收起书,招呼苏州过去。 苏州抬步就想走,然而只要他稍一有动作,身体的那个部位,就会更添一层异样之感,刚才他心中焦躁,即便是跑,也未觉甚怪异,而今他停了一停,再动弹时,却是半分力也不敢使。 他尴尬地立在原地,紧紧合着双腿,然而胯间衣物还是被不高不低地撑起了一小方。 张承山见他走了两步又戳在原地不动,再一看他脸上表情,即便不看他胯间的鼓起,心中也已摸得八九不离十了,苏州,真是长大了啊。 即使这长大……来的有些太快,简直都要超出他所能接受的范围。 别的小孩子,至少都要到十一岁吧,可以说十二岁以前发生的概率很少,可苏州才十岁多,而且居然还这样频繁,前天晚上一次,昨天晚上又有了一次,睡觉前喝了太多汤的缘故?或者睡姿不正确,刺激到了那里?张承山思忖着,看苏州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别是有了心理阴影,有必要对苏州进行一次教育,让他正确认识生理反应,嗯。 “愣着做甚么,”张承山道,“尽管过来。” “我……”苏州简直要哭出来了,心中恐慌汹涌如潮。 张承山快步走过去,俯下身去看着他,“别怕,没事的。” “嗯……”苏州仍是哭丧着脸。 “很难受吗,那里。”张承山问。 苏州脸上一红,他娘的,这张承山什么意思? 他有些羞愤有些迷茫地盯着张承山,张承山深邃的眼里却清明一片,隐隐约约晕了些笑意。 “……胀,”苏州扁着嘴,“有些难受……” “好孩子,”张承山摸了摸苏州的头,“别怕,这是正常现象,我抽空跟你仔细说说。苏州现在是男人,不能被这点小事吓住,嗯?”
盯着他那双古谭一样的深邃,纵是身体仍有些异样,苏州还是安下了心。 “以后吃晚饭,少喝点汤,睡前也不要喝太多水,”张承山看着苏州,“知道了吗?” “唔。” 张承山直起身,又道,“睡觉的时候不要仰卧,也不要趴着,最好侧卧,嗯?” “知道了。” 张承山点点头,“如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种情况应该以后还会有,苏州要习惯。” “……每个男孩子都会有么?”苏州底气不足地问。 “当然有,”张承山笑着道,“这意味着这个男孩子现在长大了,拥有了可以做父亲的权利。” ……好像现在跟苏州说这个,有点早。 苏州果然问了,“做父亲?” ……这种问题是不是应该由单手李来解答? 张承山眼角一抽,“苏州,你还小。” “你不是说我现在有了做父亲的权利么?”苏州的黑眸之间满满都是认真与疑惑。 “是的,”张承山很是风轻云淡地道,“苏州有这个权利。” “可是,”苏州又问了,“要怎么样才会成为一个父亲?” 张承山:“……” 难道他能直接告诉苏州需要精卵结合?得到一个受精卵?孕育一个小生命? 苏州能听懂? 接下来说不定还会问到什么是精卵结合,精卵为什么要结合,怎样结合等等等等问题。 他若是一一为苏州耐心解答,若是方法不当,保不齐会污染一颗心灵。 到时候苏州好奇紧了学坏怎么办。 说起来可就都是他的罪过,他做罪人没什么,可他能眼睁睁看着苏州误入歧途? 他可不想无心插柳,柳自成荫。 毕竟苏州还小。 如此,张承山果断决定先糊弄过去,这不能怪他,毕竟在这方面,他也没什么教育孩子的经验。 “怎么样啊?”苏州催促。 “首先,你得有一个孩子。”张承山正色道。 “啊,然后呢?”苏州继续追问。 “然后这个孩子叫你爹爹,你就成为了一个父亲。”张承山脸不红心不跳。 “唔,明白了。”苏州似懂非懂地点头。 可是,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儿?他怎么感觉张承山在稀泥抹光墙? 就在张承山以为自己就要蒙混过关时,苏州又开口了,“可是——” 张承山被苏州这一声“可是”惊得眼角一抽,千万不要问他孩子怎么来,千万不要问…… “你又没做过父亲,你怎么这么清楚?”苏州问。 是男人都清楚。张承山忽然很想这么说。 然而,再次盯着苏州那双漆黑的眼,纯洁如月如星的少年,张承山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只道,“这个,苏州慢慢就会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