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发现秘密

    韩晓彤在沐染的房间里翻翻找找，很想找到宋缇说的那瓶沐染滴在眼里的东西，可是翻来翻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韩晓彤开始失望起来，难不成宋缇是骗她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被她否定掉了，不可能的，宋缇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人，她深知自从那次门派比试宋缇输给凤祈言后，他就如鲠在咽，对凤祈言和沐染二人很是嫉妒，宋缇是没有理由骗她的。她要耐心的等，说不定就能将沐染身上的秘密揪出来。

    这日，韩晓彤又来沐染居住的地方找她，她敲了半天的门也没有人回应，推开门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奇怪……韩晓彤小声嘀咕道：

    沐染这个时候应该在的呀，怎么会没有人呢？

    韩晓彤走出屋外，又去外面转了转，但还是没有瞥见沐染的人影。韩晓彤正待去别处寻沐染时，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细微的水花声，声音虽小，但在这寂静的离宫别院却也听得清晰。

    韩晓彤好奇地循着水花声一步步地靠近，越来越近了，水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韩晓彤来到了一个小竹屋前，屋子门虽关着，但是竹子和竹子之间还留有一丝小小的缝隙，韩晓彤站在屋外，接着竹缝里微弱的清光，斜着眼望了进去。

    只见一个小小的浴桶里面，沐染正蹲躺在其中沐浴，她用手轻轻地搓揉发丝，双脚在浴桶里溅出点点水花。

    原来她在这里沐浴……

    韩晓彤原本打算退下，却在转身之间瞥见了沐染的眼睛居然变成了妖艳的红色！那是非常刺目的，宛若曼陀罗花般妖娆的血红，韩晓彤看得不禁呆住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难道沐染是妖怪吗？

    可是那双红瞳只是一闪而过，等韩晓彤再想细看时沐染的眼睛却又恢复正常了。

    韩晓彤的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感，她想到了宋缇，对，她要把这件事赶紧告诉他才行，韩晓彤急冲冲地离去了，而屋内的沐染却对自己眼睛已经暴露的事情一无所知。

    韩晓彤绕了大半个无极派，终于在狄峰的石崖上找到了宋缇，此刻他正在挥舞刀剑，练起无极派的剑术来。

    “宋缇，我、我终于找到你了。”韩晓彤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宋缇望着她不停喘气的样子，挑了挑眉道：“有消息了？”

    韩晓彤遂将自己之前在竹屋所见沐染眼睛变成红色一事一一告诉了宋缇，宋缇听后开始沉思起来。

    这个文沐染果然不出他所料，眼睛真有问题，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她的眼睛竟然会变成红色，这似乎有些出乎他意料了，凡人是绝不会有那样的颜色，莫非他是妖物不成？

    宋缇想到了月影，他嘴角不由得浮出一丝笑容，也许那个云山书精可以帮自己解解惑呢。

    打定主意后，宋缇对韩晓彤说道：“我先去查查，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韩晓彤点了点头，想到沐染兴许会因此而被赶出无极派，她就感到心里一阵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她早就盼这一天很久了，文沐染，你就等着被逐出师门吧！

    宋缇回到自己房间后，便匆匆地拉上了帘子，待确定屋外没有其他人时，他才安心地低沉唤道：“月影，你快出来吧。”

    “是，主人。”话音刚落，一卷书籍开始自动翻滚起来，不一会儿，从云山经里走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全身都是黑漆漆的，让人看不清脸庞。

    “我今天遇到一桩怪事，那个文沐染的眼睛竟变成了红色，你说她会不会是妖怪所化？”宋缇蹙着眉头问道。

    月影闻言低声开口道：“主人是说她的眼睛是红色的？”

    宋缇颔首，月影陷入沉思中。他突然化作一缕黑色烟雾，钻进了云山经中。

    片刻之后，那团黑雾又再次凝聚成人形，月影用低哑的嗓音说道：“主人，我查到了，你说的那人很像千年前的上古渊族，他们一族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双眼红瞳，我怀疑她跟上古渊族有所联系。”

    宋缇疑道：“渊族？你是说千年前和神界决斗的那个妖族？”

    “正是。”月影微微点了点头。

    宋缇的疑惑更深了，“可是渊族不是已经在人间绝迹了吗？不可能再次出现在人间啊。”

    “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月影顿了顿接着说道：“书中记载，渊族和神界在经历一场声势浩大的云图之乱后，整个族人都被全部灭族，照理说是不会有渊族后人遗存下来的。”

    “主人，不管怎样，那个文沐染都得提防着，我总有种预感，她和渊族是有所联系的，您一定要留心。”

    “知道了。”宋缇挥了挥手示意月影告退，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今天真是有不少收获呢。

    凌云宫沐染寝屋的床上，此刻四周竟笼罩着五光十色的鲜艳光亮，这些五颜六色的光亮聚在一块围成了一个光团，围绕在雪音的周围。

    雪音感到身体越来越炽热，像被一团火球包围着，随时都有可能把她烧死。

    渐渐地，雪音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奇妙地变化，先是翅膀，无数的羽毛汇集起来凝聚在其上，不一会儿，竟然幻化成了一双雪白的芊芊玉手。紧接着是脸、四肢还有头发，转眼间，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便出现在了眼前。

    雪音惊喜万分地用手不可置信地触摸刚化成的脸颊，刚开始只是用手指戳了一下，慢慢地她将整只手贴在上面，眼里充满了难以言状的喜悦。

    她终于化形了！

    雪音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心地笑了。等了一千多年，她日日夜夜被迫卷曲在那无聊的鸟蛋里，四周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人陪她说话，她就那么寂寥的过了一千多年，现在好了，她化形了，她终于可以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行走了！

    雪音开心地舒展筋骨活动四肢，她有太久没有做人的感觉了，如今总算是找回来了。她又试了试自己的嗓子，发现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了，

    就在雪音在房间里高兴得手舞足蹈之际，沐染却冷不防地推门走了进来。

    沐染不经意地望房中一瞥，赫然发现自己的房间居然凭空多出了一个二八年华的可爱少女，她穿着一身白绒绒的长裙，不是无极派弟子的装束，顿时惊得睁大眼睛，合不拢嘴。

    沐染疑惑地问道：“你、你是谁呀？”

    雪音一见到沐染立刻笑眯眯地蹦过去，她歪着头笑嘻嘻地说道：

    “王妃，我是你的侍女雪音呀，你知道吗我等了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我终于化形了，还可以和你说话了，你都不知道我还是小鸟的时候多难受了，不过现在好了，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喽！”

    等等……

    沐染的大脑有一瞬短暂的空白，眼前这个少女是雪音化的，还有她竟然叫自己王妃？雪音是她的侍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沐染皱着眉头打量眼前这个可人的少女，她说的话那么奇怪，该不会是妖怪假扮成雪音来迷惑她的吧？沐染遂警觉起来，雪音看着沐染一副不相信自己话的样子，心里焦急起来，为了向沐染验明自己的确是雪音，她对沐染说道：

    “王妃，你不相信我是雪音吗？那我现在马上变回原型让你看看。”

    说毕，雪音的周围又出现了一圈白色的光亮，一眨眼工夫，刚才那个还站在的妙龄少女已经不见踪影，一只小鸟却扑棱着翅膀降落在她的肩膀上对着沐染啾啾地鸣叫。

    原来她真的是雪音变的。

    沐染看着熟悉的小鸟又回到自己身边，忍不住摸了摸她雪白的羽毛，雪音用她尖尖的喙轻轻地啄了啄沐染的手，然后挣脱她的手掌，向着高处飞去，不一会儿，光芒再次笼罩了她，那个可爱的娇俏少女又变回来了。

    雪音盈亮的秋眸望着沐染道：“现在你相信我就是雪音了吧？”

    沐染点点头，心里仍然有些疑虑，“可是你怎么会变成人形呢？”

    雪音笑眯眯的对沐染说道：“我是上古神兽，当然可以变成人形啦，而且我都已经有二千岁了。”

    什么……二千岁了？

    沐染睁大眼睛看着雪音，她还没有从雪音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

    “是呀，我们凤凰的寿命都是很长的，和凡人相比，我们过的一天就相当于他们过的一百年。”雪音对沐染眨眼道。

    原来如此。

    沐染怔怔地望着雪音无邪的笑容，突然想起她刚才唤她“王妃”，觉得很是奇怪，于是遂道：

    “你刚才叫我王妃？还有你说你是我的侍女？雪音你说的这些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

    雪音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重重地叹了口气，“哎，也难怪，王妃你现在已经转世了，当然之前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跟你说吧，你的前世是上古渊族的王妃，我是专门侍奉你的侍女。”

    像一块巨石忽然投入平静的心湖，沐染觉得雪音刚才说的话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很不真实。

    沐染倒吸了一口气道：

    “雪音，你不会是在编故事玩吧？”

    雪音说的那个什么渊族，她是从来都没有听过的。

    雪音急得跺脚道：“王妃，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你的确是渊族的王妃，你的容貌和气息是骗不了我的。”

    说起渊族，雪音突然瞥向沐染的眼睛，“对了，为什么王妃你的眼睛不是红色的？”

    雪音居然知道她的眼睛是红色的，沐染的心吓了一跳。

    照理说她自己是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滴眼药水的，中间也没有暴露过，雪音是不可能知道她眼睛是红色的这一事实，可是刚才却被她如此清晰的说出来，沐染的心不得不在意起来。

    难道雪音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