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祈言的故事

    沐染奇怪的看着天玺长老，有些惊讶，沐染本来心中暗暗猜测凤祈言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只是忽然经历了一些事情，才变成了现在的这番模样，谁知道他竟然从小就这样，那天玺长老为什么要收他为徒呢，难道真的如同那些人所说的，天玺长老有特殊的癖好？

    天玺长老看着沐染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哈哈一笑，弹了一下沐染的脑袋瓜子，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不要胡思乱想，听我仔细的跟你说。”

    沐染跟着师父坐在树下的茶桌前，听起了关于自己的八师兄凤祈言的故事，原来这个八师兄从一出生开始就是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的，他的三魂七魄并不健全，虽然天资不错，但是心智上却受了影响，所以尽管已经弱冠之年，却还是像个孩子一般的心性。

    听了师父的话，沐染的心情跟着有些沉重起来，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与生俱来的红色眼睛而受尽了别人的白眼和欺负，对于祈言的遭遇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来，心说道：“以后我得保护他才是。”

    而天玺老人看着沐染黯然神伤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小祈从出生开始一直都因为不健全被人欺负，没少吃苦，在拜入我的门下以后开始学习一些无极派的术法，虽然他心智不全，但是聪慧好学，悟性极高，所以很多独门的心法都掌握的很好，只是略微的贪玩了一些，跑到外面难免会被人嘲笑。”

    沐染惊讶的看着天玺长老，追问道：“原来八师兄的遭遇师父你都知道？”

    天玺老人点了点头，说道：“这是自然知道的，再说了这无极派中弟子繁多，就算是掌门明令禁止，时不时的也总是有些人会阳奉阴违，在背后偷偷地搞小动作，所以我教给他的功夫都是足以防身的。”

    沐染这才惶然大悟，难怪那时候凤祈言出手那么的厉害，她还以为是凤祈言天生就有这么厉害的功夫呢，原来是师父教的，看来当时就算自己没有挺身而出，以凤祈言的功力还是足以自保的。

    天玺长老看着沐染一副暗自犹豫的样子，继续说道：“沐染，既然你们现在是师兄妹了，所以就应该互相照拂，共同进步，多多包容他啊。”

    沐染点头应道：“师父，你的意思沐染明白，以后沐染知道该怎么做了。”

    天玺长老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好的，以后八师兄就交给你照顾了，沐染真是乖巧懂事，懂得为为师我排忧解难，从今天开始你就搬来凌云宫和小祈一起住吧。”

    说完天玺长老站起来，朝着祈言住的院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小祈怎么换件衣服要去这么久，我得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啊。”

    看着师父迈着脚步缓缓地离开，沐染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有些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安排自己照顾凤祈言。

    可是既然都是师父的安排，沐染也没有反对的道理，既然已经进了无极派，先要站稳脚跟比什么都重要，于是沐染吃完午饭以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收拾行李。

    窦纶看到了沐染背着包袱往外走，以为是今天在狄龙殿受辱的事情让沐染萌生了退意，急忙赶来阻止，却见沐染的神色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挫败感，于是问道：“沐染，你这是要去哪里？”

    沐染看到窦纶，脸上露出了笑容，回答道：“师父让我搬去凌云宫照顾八师兄。”

    窦纶听了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问道：“照顾八师兄，难道外面的人说的都是真的，八师兄真的天生就是一个傻子？”

    沐染没想到连窦纶都说这样的话，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表情严肃的说道：“窦纶，咱们都是同门，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再说了心智不全也不是他能够选择的，就像当年我天生一双红色的眼睛受尽了人情冷暖。如果咱们还是好朋友的话，我不希望你这样说八师兄。”

    说完这话，沐染没有在理会窦纶，背起自己整理好的包袱绕开了他朝着凌云宫的方向走去。

    于是从这天下午以后，沐染就搬到了凌云宫里，和祈言成了邻居，住在了祈言明台院的客轩里，每天都和祈言一起起床吃饭去拜见师父，一起背诵内功心法。

    祈言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是小孩子的心性，做事幼稚却挑嘴的很，经常因为凌云宫的饭菜不合胃口而发脾气抗议，甚至有一次把一盆芋头羹打个粉碎，差点烫伤了沐染。

    沐染看着祈言因为饭菜发脾气，便自告奋勇的煮了一碗rou丝面，轻易地就摆平了挑食的祈言，从此以后沐染成了祈言的御用厨娘，除了沐染煮的东西，祈言基本上一口都不吃了。

    沐染倒是不觉的疲劳，每天都细心地为祈言煮饭，还故意指使祈言帮忙洗碗，渐渐地两个人之间越来越默契，小孩心性的祈言越来越喜欢粘着沐染了。

    “沐染，你看这是什么？”从外面跑进来的祈言尘浑身上下都是泥巴，脸上也印着泥巴的印子，不过他倒并不在意，笑着跑进了院子，大声的喊着。

    正在廊下背心法的沐染急忙放下书，还没有站起来就被祈言撞的又坐回了椅子上，顺便也在自己身上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巴。

    沐染看着祈言摊开的手掌，里面竟然爬着一只一动不动的大螃蟹，顿时捏了一把冷汗，问道：“这是死的活的？”

    祈言笑着说道：“当然是活的，你看他的腿还一动一动的呢。”

    一边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去摆弄螃蟹的钳子，沐染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大螃蟹毫不客气的把自己的钳子钳住了祈言的手指。

    祈言发出了一声惨叫，接着用掌心狠狠地劈向螃蟹，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光闪过，螃蟹的外壳就开始冒了青烟，不一会儿螃蟹就变得壳子发红了。

    祈言痛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把自己的手举到了沐染的唇边，委屈的说道：“阿染，好痛。”

    沐染好气又好笑的握住了祈言的手，轻轻地吹了吹。

    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久了，沐染对于祈言有了更多的了解，尽管祈言因为心智不全做事无法集中精神，奈何人家就是聪明，书中的东西只要看一遍基本就都记住了，而且在练武的时候也是经常引导沐染。

    自从和祈言住在同一屋檐下以后，沐染的功力有了很大的进步，和同时入门的窦纶比起来，两个人的实力悬殊已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不仅仅如此，在同门弟子当中，沐染的修为也是进步很快的，且不说之前的祈言实力如何，就这段时间里，两个人的修为进步都成为了门中的佼佼者。

    韩晓彤指着地上的宝剑默念着咒语，地上的剑却丝毫没有反应，这让她不由得有些气愤，天晴长老看着韩晓彤气闷的样子，说道：“你不要心急啊，慢慢来，你这样心急非但没有一点作用还只会耽误时间。”

    韩晓彤气闷的抽回手，看着天晴长老愤愤的说道：“我就是不服气，我和沐染她们都是同一天进的无极派，可是现在沐染居然成为了无极派众所周知的人物，前几天还打败了天谕长老的得意弟子，而我却连最基本的术法都掌握不好！”

    天晴长老看着韩晓彤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道：“在无极派中，弟子在不同阶段修炼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但是你和那个丫头都是初级入门的弟子，学的是完全一样的心法术数，之所以差别这么大是慧根天赋的原因，尽管你很聪明，但是沐染那个丫头却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我一定可以超过她的。”韩晓彤回答道，一双眼睛中写满了倨傲和不妥协。

    天晴长老笑着说道：“好，小小年纪这么有志气，那你就好好地练习吧，过几天你们这批新晋弟子会有一次试炼，那时候你会和那个丫头再次遇见的，到时候你再说这话也不迟。”

    说罢便甩袖子离开了。

    对于自己的师父居然夸奖沐染让韩晓彤非常的不高兴，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在师父离开之后，一边默默地练习着隔空取物一边在心中暗暗地说道：“沐染，就算你是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那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沐染，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天玺长老看着和祈言一起做木头人游戏的沐染，低声问道，沐染还没有回答，祈言就跳出来打了一下天玺长老的头，说道：“师父，你们现在都是木头人，不能说话！”

    天玺长老无奈的摆摆手，对祈言说道：“小祈，我刚才看到荷花池里有一条龙在水面上跳舞，你要不要去看看？”

    祈言听了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没有回答就转身朝着荷花池的方向跑去。

    支开了祈言，天玺长老看着沐染，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沐染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试炼一点自信都没有，为难的摇了摇头，说道：“师父，我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

    天玺长老脸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拍了拍沐染的脑袋，说道：“没事，以你现在的表现完成试炼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而且排名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你只要尽力而为就行了。”

    听了天玺长老的安慰，沐染这才稍微的放心了一点，可是对于马上就要到来的试炼，沐染连是什么模式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