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孙建国家突然降临不速之客
孙建国因为还不上民工六千多块钱的工钱,就这样在三十晚上喝了盐卤绝命了,为了六千块钱,就丧了一条性命,至近的人听了都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值吗?不值啊!可是其外不知其里的事!一钱瘪到英雄汉啊! 而和孙建国那些远一点的人,只知道孙建国欠了人家钱还不上而死了,不知道究竟欠了人家多少钱。不管欠了多少钱,反正人是死了。 在改革开放前,一次一次运动,那次运动不死人呢?现在不搞运动了,按说应该不死人了,可是孙建国竟然却死了,万事皆有命半点不由人!命里注定孙建国该死,死于非命的人都是八字赶的! 假如孙建国当初好好干他的工程,不强jian葛红燕,不赔偿葛红燕哪两万块钱,区区六千块钱,还能难得住孙建国吗?假如孙建国不强jian葛红燕,不赔偿葛红燕那哪两万块钱,当初那拨的民工发上了工资,当初哪个工程干好了,孙建国在那个工程里至少得挣二十万块钱呀!现如今早成大老板啦!一切都是命啊!命里注定孙建国有个好色的赖毛病,造成了多米诺效应,兵败如山倒,让孙建国一败涂地。要不古人有那么一句话呢:“你想发财?你们家祖坟上有那棵蒿子吗?”这棵蒿子是什么呢?就是祖上的遗传基因,优良的遗传基因,而不是那劣质的遗传基因。当官也一样,没那棵蒿子,就是没那些优良的遗传基因,而那劣根深厚。就是当了官,把控不住自己,也得弄个贪官,半途而废。这是不是就是老子英雄儿好汉的翻版呢?也是,也不是。人生中稍一失足,就会造成千古恨啊! 孙建国的事情,在福兴庄就像一潭清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溅起了一个大水泡,引起了一个涟漪,随着哪个涟漪慢慢的消失,孙建国的死引起的sao动在福兴庄和附近村子中就平息了。 福兴庄谈论的话题,再也不题孙建国死不死的事情啦,一切归于平常。 又过了两个月,春暖花开,万物生长,生机盎然。孙建国久已冷寂了的家庭忽然来了一个客人。 这个客人是哪儿的呢?是河北省怀来县的人。说是河北省怀来县,其实挨着北京市也就有十几里地,北京正北是北京市的延庆县,延庆县的西南有个康庄镇,康庄镇的所在地就是康庄村,离康庄西边不远,有个清凉河村就是河北省怀来县的属地了。 这个所来之人,是孙建国家的老亲。想当初,民国初年,孙建国的爷爷在康庄火车站当副站长,这个人的姑奶奶嫁给了孙建国的爷爷。所来之人和孙建国是同辈,姓廖,论岁数应该叫孙建国哥哥,这亲戚也是多少年不走动了。为何不走动了呢?皆因为孙建国的奶奶娘家过去有钱,祖上中过进士,当过大官,家里临解放还有五百多亩土地,这还不算在外乡的田产,廖家是方圆几十里地的首户。孙建国的爷爷当副站长时一个月也能挣几十块洋钱,又穿着一身制服洒脱漂亮,廖家当时在张家口开着买卖,经常要从康庄火车站走货物,为了生意上方便,就把自己家的姑娘嫁给了孙建国的爷爷。这孙建国的爷爷因为一个月挣几十块洋钱,每个月花不清,就攒下了。老辈子人攒钱干嘛呀?无非是置买土地,孙建国的爷爷临解放时也置买了几十亩地,土地改革给划成了一个富农。而孙建国奶奶的娘家被划成了个地主,而且还是个大地主。因为两家成份都不好,怕人说三道四,原本实实在在的亲戚随着社会的一次又一次的运动就逐渐冷落了。 这次这个突然串亲戚的人干嘛来了呢?说来就话长了。 河北省怀来县,解放前归察哈尔省管辖。解放前因为孙建国的奶奶的娘家有钱,当然孩子们就花钱供念大书。当时的大书就是洋学堂。察哈尔省会是张家口,张家口有洋学堂,孙建国奶奶的这两个内侄,也就是孙建国的这两个表叔就去了张家口的国立中学念书,这书一个已经念到高中三年级,一个念到了高中一年级,念高中目的就是奔着考大学去的。但是,突然学校来了一帮军人,到学校来征兵,征的是技术兵。国家征兵哪朝哪代都不容选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来征兵的军人是原来隶属于西北军宋哲元二十九军属下的傅作义部队,现在正驻扎在察哈尔省。
征兵当然是先检查身体,检查完身体后,这哥两个双双合格。弟弟因为身体比哥哥好,被选上去开飞机,哥哥被选作学习开汽车。这哥两个经过几年培训,都成了气候,一个驾驶雄鹰已经飞上蓝天,一个学好了汽车技术,被安排在军部里的一个汽车修械所修汽车。这哥俩个赶上了抗日战争,和日本纠缠了几年,又投入了内战。内战打了三年,自然是国民党失败,弟弟隶属于傅作义的空军,驻扎在北京南郊的南苑机场。 哥哥在傅作义的一个军的汽车修械所当修汽车的修理师,有一天,军里一个师长拖着他的坐骑美国中吉普,到这个修械所修理他的中吉普,碰到了这个哥哥,这个哥哥没费什么周折,三下五除二,就把师长的中吉普修好了。师长看到他如此迅速就修好了他的座机中吉普,心里产生诸多想法,举着大拇指连连称赞:“技术大大的好!你跟这里窝固着,太浪费你这个人才呀!别干这个啦!给我开汽车去吧!” 然后师长一纸调令,就把哥哥调到师长跟前,给师长开汽车去了。 1948年12月5日平津战役开始。林彪、罗荣桓、聂荣臻、刘亚楼指挥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华北军区部队共100多万大军到达北京天津等地区,先在新保安消灭了郭景云的35军。 再后来进攻张家口,张家口的五万多人夺路而逃,兵败如山倒,解放军像赶羊的一样,把国民党兵赶得无路可逃。在这其中,有一个师长坐在他的中吉普汽车上,如惊弓之鸟,用手枪磕打着他的司机的后背突出了重围,不管地上坎坷沟壑不平一路向南狂奔,越过了新保安,越过了八达岭,越过了南口,又越过了北京,一直向天津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