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借鸡下蛋

    黑二愣听了他哥们说要做贩猪的买卖能挣大钱，黑二愣言道：“做什么买卖也得有资本，而我现在已是净杆儿无毛身无分文的人了。”黑二愣的哥们说不用你出资本，黑二愣不信言道：“难道你能用手指头把大肥猪戳来？”黑二愣的哥们说：“我就是要用手指头把大肥猪戳来。”黑二愣摇头晃脑不信，黑二愣的哥们说道：“我没跟你说过吗？我的一个姑姑一九五二年嫁给了河北省南皮县一个当兵的，当兵的复原了我姑姑也随着他去了，我姑父在南皮县现在当干部，他在本地很有威信，我找他出头给我担个保，跟当地人说说，咱把他们哪儿的猪过了分量不给钱先赊过来，等把猪拉到咱们这儿卖了钱再把钱还给他们，这应该是个没问题的问题。”

    黑二愣听了这话觉得似是而非，言道：“有把握吗？”

    黑二愣的哥们言道：“你想啊？他们有猪卖不出去，咱们把猪给他找地方卖出去，他们能不高兴吗？当地人高兴，而我姑父就是从中撮和撮和，他顺水推舟做人情，何乐而不为哪？”

    黑二愣言道：“说得倒是挺好，理也是有理，但是你不是不给人家钱吗？”

    “这个你放心，那头儿有我姑父担保着，我姑父跑不了，这钱还跑得了吗？钱不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吗？”

    “要是那样当然好！”黑二愣言道。

    “这个买卖，不用你出半分半文，你就能拿一半儿的利润，这不如同天上掉馅饼吗？这样的买卖你要是不做？哼！你可就是天低下第一大傻帽啦！”

    黑二愣暗忖“是啊！这是空手套白狼的事啊！”黑二愣乐了，竖起大拇指言道：“你这哥们够哥们！我没白交！”

    “我这人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过去你跟我背了兴，我从总想找补回来”

    黑二愣言道：“好！够义气！好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哥们！今后如果发喽！咱俩是大碗吃酒大碗吃rou！如果背喽！上断头台的时候，我也跟着你一同上断头台去！”黑二愣的哥们和黑二愣击掌言道：“就这样定了！”

    俩人事情搞定了，黑二愣的哥们高兴，黑二愣也高兴，黑二愣一扫过去几个月脸上的雾霾，又手舞足蹈了起来，憧憬着发了大财，盖了新房，走上了大街，我黑二愣就是黑二愣，又趾高气扬了起来。

    黑二愣的哥们第二天又来找黑二愣，商量动身的事情，黑二愣言道：“几时动身我听你的。”黑二愣的哥们言道：“眼看中秋节国庆节就要到了，这是大量消耗猪rou的时候，咱们还是抓紧时间，我看咱们还是立马就行动，万事赶早不赶晚，早了时间充裕好摆布，晚了着急抓瞎事情就弄不梳密了。”

    “照兄弟这么说咱今儿就动身？”

    “今儿来不及了，今儿咱准备准备，明儿个咱俩到南口坐六点多的小票车到西直门，到了西直门，再到北京站坐到泊头的火车，到了泊头，下车再倒汽车到南皮。就这样定了，我回去了，你也准备准备，今儿个好好休息休息，从明天起咱就没有歇着的时候啦。”

    俩人约定好了，就各自回家歇着去了。第二天刚刚五点多钟，黑二愣的哥们就找他来了，黑二愣早就准备好了，两个人每人挎着个黄书包，里边装了自己的简单行李，无非是条手巾，一个褂子，一双鞋等等。黑二愣和他的哥们步撵来到了南口火车站每人花五毛钱打了一张到西直门的火车票，坐上火车眨眼到了西直门火车站。出了火车站，道边两旁有许多摊贩，高声叫卖，这是吃早点的时候，卖包子的油饼的居多，黑二愣主张买包子，因为这一兜馅的rou包子辣馋。黑二愣的哥们买了四屉，一人两屉，黑二愣捏起了一个rou包子咬了一嘴，没咬着馅，又咬一嘴还没咬着馅儿，咬到最后只看到包子心里有一点湿漉漉发黄的东西，原来摊贩们为了赚钱，馅放得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没有馅了，说是包子，其实是外边捏了褶儿的馒头了。但这里的摊贩不怕声誉不好了以后就没买卖了，因为这里坐火车的人流量太大，你明天不来上这儿买包子来了，他不知道这里的秘密他又来了。

    黑二愣屡吃着这没馅的包子屡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呀？挣这黑心的钱！”

    “得啦，忍忍吧，咱出来不是为享福做阔来了，咱是为了出来挣钱来了，甭管黑心白心，能挣着钱就是本事！你倒有颗好心，赔了个底儿朝天，照样家里外头骂你没本事！”

    黑二愣忍着怒火，骂骂咧咧走出了西直门火车站去二环路的胡同子，到了二环路，坐上了到北京站的汽车，一会儿到了北京站，排队买了到泊头的火车票，在票房候了一个多钟头，坐上了向南国开去的火车，做了五个多钟头火车到了泊头，下火车找汽车，一会儿工夫到了南皮县，又步撵走了两个多钟头的旱路就到了黑二愣哥们的姑姑家。

    黑二愣哥们姑姑家住的村子叫万湽屯，这个屯子住的人大都姓万，黑二愣哥们姑父也姓万，黑二愣哥们的姑父现在在离万湽屯二十里地的一个公社当公社书记，平时在公社，只有轮休日才回来。黑二愣哥们的姑姑是家庭妇女，在家cao持家务。黑二愣的哥们和黑二愣两个到了万湽屯，已经大天老黑满天星斗了，黑二愣哥们和黑二愣的突然而至，惊喜得黑二愣哥们的姑姑眉开眼笑，言道：“来时也不来个信，我什么准备也没有。”

    “我是您的亲侄子，您还用准备什么？，这黑二愣您小时候也不是没见过，都是家里人，您吃什么我们吃什么就行了。”

    “即使是家里人，也是戚，又是吝百辈子不来的戚，我随茶就飯能行吗？寒颤不寒颤啊？”

    “这不怨您，我们来您这儿也是现起意，早先一点儿准备也没有，要是有准备，怎么也得给您来封信，您瞧，我不是也没给您和我姑父买什么东西吗？本想装个饽饽匣子来着，可是现在的点心是什么玩意的点心哪，搁不了三天就长黑毛！我没敢给您和我姑父装点心匣子。”

    “可不是吗！我竟往出扔哪些长了黑毛的破饽饽，哪破饽饽给鸡，鸡都不吃！都是改革开放闹的，为了多挣钱，不往点心里多搁油，却老往点心里边多放水，水多了一捂，还不长黑毛！我小时候那点心呀，瞅着就香啊！几层纸包着还有挺厚的匣子皮可是点心把匣子皮渗得都冒出了油！那时候那“糙脂膏”软乎乎的多好吃啊！可现在这“糙脂膏”甘得咬都咬不动！即使使劲咬掉了一口可咽也咽不下去，还得拿水送。你姑父当着这个干部，说发财发不了，但是吃喝还是不愁的，特别是改革开放了，求他办事的人多了，谁能白着啊？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们，家里烟酒点心还是不缺的！”黑二愣哥们的姑姑快人快语，随后掀开了红板柜，言道：“你们看看，这不多的是吗！用得着你们送吗？”

    “瞧姑姑说的，您的是您的，我的是我的，瓜子不饱是人心，现在的点心没法买了，我就给姑父买了两瓶子昌平出的二锅头，又给姑姑买了二斤您爱吃的桃酥，桃酥虽然也是点心，但它是甘货，长不了毛。”

    “你就是多礼儿，实在亲戚，来就来了不要多心，咱家离这里也不是一步半步道儿，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是不是有什么事吧？”

    “让您猜对了，现在国家不是主张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我们就想倒腾点儿买卖，姑父去信说咱们这儿自从分田到户以后家家粮食大囤满小囤流，家家都养着几头大肥猪，而又卖不出去，我想把咱们这儿的猪倒腾到我们哪面去，肯定能赚钱，如今又快到中秋节和国庆节了，更会卖个好价钱，所以我们两个就急匆匆的来了。”

    “那好啊！这年头儿上边让搞经济，让大家都富起来，你们年轻人勤快着点儿多动动脑筋多挣点儿钱是正事。”

    “正事是正事，可是我们手里没资本哪？”

    “那怎么办哪？”

    “姑儿啊！大家都是从零做起，谁有资本哪？社会上不有那么一句话吗？借鸡下蛋。”

    “我听不明白，怎样借鸡下蛋哪？”

    “我们想把咱们这儿的猪过了分量不给钱先赊过去，等拉到咱们哪面卖喽再给咱们这面钱。”

    “这行吗？”

    “我想有我姑父出头，应该是行得通的。”

    “你姑父一是二是二，要说“小磨斤油”的事，他还是过得去的，不会袖手傍观，这么大的事，恐怕不行吧？”

    “做成喽也是为当地百姓造福的事，有什么不行的？您给我姑父说一声吧”

    “说一声恐怕也不行，还是不要说了。”

    黑二愣的哥们本想空手套白狼，借鸡下蛋，把南皮县的猪赊走倒腾到北京市去赚了钱再还上本，不知这条道儿走得通走不通，且听下章书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