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淡淡的情
世间万般事物,是是非非,成败功过,暂闪即失,唯有人间真情,就像牛郎星与织女星一样与天长存。人间真情,不管她是多是少,即使是一丝丝,一点点,也是无限珍贵的。她会让人牢牢记住,以至一辈子,永远不会忘掉。 章惠琴一再怂恿我报名参加考试,她说:既然你有那么多报负,机会来了,为什么不搏它一搏呢?”而我只是推脱。我何尝不想去搏它一搏哪!我不是和其它的人不一样吗?如果哪个我不希望出现的事情出现了,我如何对章惠琴诉说哪?我虽然出生埋汰,但却有着一张金贵的脸皮,一颗极强的自尊心,这颗自尊心,让我不敢说真话,打肿脸冲胖子,特别是对女孩子,更是如此。 对于章惠琴的劝说,我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心理,只是搪塞,当我背后问了麻书记后,得到了实底,自尊心让我没有如实的对章惠琴吐露实底。她再怂恿我去报名,我编织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瞎话,说:“我已经结婚了,也有了孩子,我去上大学了,家庭怎么办哪!”这个瞎话,听起来可谓冠冕堂皇。章惠琴也给蒙过去了,她再没有理由劝说我了。我反过来去劝她:“你和我不一样,你年轻,没有家庭,你要奔你的前途啊!” 我们村有许多知青,包括她们一块儿来的她们上一届的师哥师姐,报考大学的很少,包括跟我一块儿修水库在我前边拉车的哪两个美女——李娟和兰玲,还有我们队哪个老红军的儿子,这可能,一.是由于她们学的知识不扎实对于考试没有信心,二.是由于多年来对于学而优则仕的批判,上大学,对于他们没有多大魅力,或者是对于大学望而生畏。虽然她(他)们没有报名,但是章惠琴还是报名了。她上工来,兜里总是装着一本书,猪场里的活儿,我尽量多干一些,让她少干一些。 哪些年,学校开学改成了每年之初,毕业改成了每年年底,所以一九七七年的高考是在一九七七年的十一月份,章惠琴在高考之前,歇了半个月工回家复习功课,她临走前,我一再鼓励她增强信心,她在我的鼓励下,对于考大学有了坚定的信心。她考试去了。我默默的祷告着她有个好运气,能考上大学。 考试过去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她的消息,可是老天不睁眼,她没有考上。她惺惺的来告诉我,她说:“我一到考场就紧张,平时,都会的题,到了考场,就晕了,脑子成了一片空白,而她的一个同学,和她正相反,平时她不懂的题,到了考场,就来了灵感,反倒答了上来。章惠琴因没考上大学,又怕耽误了将来招工,又来猪场上工来了。她的这个考上了大学的同班同学是另一个村的,来到农村办户口和一切离开农村的手续,来我们村猪场看了她。她长得比她略方正些,粗壮些,但脸色没有她那么白,有些发黄,她刚刚超过录取分数线,而章惠琴离录取分数线也就差了五六分。因为我们那间喂猪的小屋实在狭小和埋汰,两个人呆着,对方出气都能感觉到,三个人就没法呆喽,她哪个同学只在门口冒了一下头,她就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蹦了出去,她给我们简单做了介绍。我向她的这个同学点了一下头,她也和我点了一下头,她就和她的这个同学聊了起来。她向她祝福,她也很谦虚,自然是说自己的运气好。因为我们这里的条件,她只做了礼节上的和章惠琴告辞,就走了。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又一个鲤鱼跳过了龙门,而我,永远也跳不过哪个龙门。 她走了,我们俩又继续聊了起来,个谈个的感概,她说念书时,她没有她学习好,可是,人家临场发挥的好,而自己呢,到时候就晕场。我鼓励她不要气馁,这次没有考好还有第二次吗!既然有了第一次按成绩录取,那第二次就会跟着,我鼓励她再考第二次。 由于我一再鼓励她,她又点燃了再考的念头。上边来了通知,说第二次考试要改在七月,章惠琴决定下回还要去参加大学考试,下次考试,她有一种破釜沉舟志在必得的念头,否则,将对不起殷切对她期望的“江东父老”,她只和我又喂了一个多月猪,又走了,回家复习功课去了。
她走了,我想,这次肯定她回不来了,临走,我给她写了许多人生我领悟到的哲理,其中包括我的那三条名言“人要有三种心情,一是好胜心;二是自信心;三是自尊心。有了这三种心情,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张慧琴走了,生产队的猪,我也没喂多长时间就不喂了。原因是生产队的猪经过我一年多的饲养,骨瘦如柴的猪都胖了起来,劁了的克朗猪都长大了卖了,公社领导检查全公社各生产队的养猪工作,生产队长再也挨不着批评了。 这时,生产队缺了一个赶马车的。一天晚上,生产队长,不请自到,来到了我们家,我对队长的来访格外好奇,一会儿,队长说了来我们家的目的,动员我去赶马车。这是使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开始我愣了一下,霍然间,文化大革命中哪个打死了生产队的“马”而挨了圈的哪个生产队长的影子立刻浮现在了我的眼前,前车之鉴,赶马车的人要整天和骡子马打交道,哪有马勺不碰锅沿子的?对于赶马车,我不寒而栗。我向队长提出来许多不赶马车的理由:一.我从来没挨过大骡子大马,看见它们就害怕躲得远远的,你怎么让我管它们哪!二.人所公知,我家成份不好,万一骡子马出了差错,不把我毁啦吗?我已经是拉家带口的人啦!求你对我还是高抬贵手吧!不管我如何推脱,队长决定了的事情,社员是无法拒绝的,特别是我,更是如此。最后我妥协了,答应赶马车,但向队长提出了赶马车的条件:“我只赶一年,队里赶紧找后备人,队里有了别的人,我就不赶了。”队长为了哄秃老婆上轿,他痛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