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我的婚姻之路
二妈跟哥哥好,那么我别无选择也只有跟我亲妈好的份了,二妈从自己meimei那里要过来一个闺女给哥哥当了媳妇,使哥哥没有打光棍,而我打不打光棍的责任就落在了我mama的身上了。 mama没有meimei,舅舅却有三个闺女,大表妹比我小四岁,大表妹跟我很好,每次到舅舅家,她都主动热情的跟我说话,一次我在舅舅家住了三、四天要回家了,大表妹说:“我送哥哥去。”舅妈听到后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言道:“你敢给我去!”在舅舅家舅妈是一家之主,连舅舅都怕她,何况于她的孩子,表妹未敢做声,蔫蔫的缩了回去。 舅妈不支持表妹到我家来,以至于她到了三十多岁还未来过姑姑家一次。 舅妈不让表妹到我家来是有原因的,她时常冲着我这么说:“我的闺女决不像三jiejie(指我妈)嫁那么远,家里什么也指望不上。 表妹如果嫁得像我妈这么远,自然我们家的人给她说媒是个渠道。经过舅妈屡次三番的声明,把我们给表妹说媒这个渠道堵死了,那么另一个渠道就是,不用任何人介绍,表妹和我们这里的年轻人好上了。 舅妈是有心计的,她为了防患于未然,不让表妹送我,怕表妹跟我好上了,其实,舅妈的想法是多余的,就是表妹送了我,我岂能和表妹好上呢? 因为,我陷入这个泥潭已是不能自拔,已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事了,我为什么再拖入一个和我连着血连着筋带着rou的亲人呢? 二妈在自己亲妹子上打主意,给哥哥霸敛上了媳妇,可mama没有这种能力。 mama生性懦弱,心地善良,我相信在当时,给我娶媳妇在自己亲戚上打主意这样的事情,她根本从没想过,可是最近几年mama却时不时念叨一句话:“我要知道她这样,贴我俩钱我也不要她呀!那阵儿,我不如把金凤要过来了。” mama说的贴我两钱也不要的人是谁呢?就是我现在的媳妇,mama跟我媳妇一辈子抬杠拌嘴,闹不融洽,而金凤呢?是我“妈舅妈”的闺女,“妈舅妈”一拉溜生了几个小子,活着的有二个,到了四十岁又生了个闺女,取名“金凤”。 金凤小我五岁,我二十的时候,她刚十五,当我二十五的时候,他刚二十,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小孩子,从来就没有过对她的非份之想,可当我母亲这二年嘴上不断提起金凤的时候,也让我不禁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 那年我二十四,她十九,我在过年的时候去看我“姥姥”。 每次看我姥姥,mama总是嘱托我,同时要看看妈舅舅和妈舅妈,而妈舅妈总要请我吃一顿饭,吃完饭后,金凤问我:“哥哥几时走?”我说:“明天就走。”她说:“我跟哥哥一块去瞧我‘姑娘’去。”妈舅妈是个厚道的人,她想的没有那么多,她并没有像我舅妈那样瞪起眼睛反对,她说:“你去吧,瞧你姑娘去吧,你姑娘又有好几年没来了。” 妈舅妈的支持,使金凤meimei欣喜若狂,转身到自己屋去准备明天要动身的行囊,可洽在此时,从院里传进一个声音,“金凤!金凤!”随着声音,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儿推门而入,金凤听得声音好声耳熟,挑里屋门帘而出,正好和那个推外屋门而入的女孩撞了个满怀,来人不是别人,是她已经阔别了二年的初中同学。 金凤“嘿!”了一声道:“想不到你来了!”然后四只手牢牢握在一起,畅谈别后经历。 饭还没有拉桌儿,金凤爹娘把来的姑娘,让上热炕头子,又重新炒了几个菜,姑娘吃喝完毕,抹了抹嘴言道:“我们村明天唱大戏,我今天是特意来请你听戏的!”金凤看了看我,扭头又对着她的同学说:“我明天要跟我哥哥看我姑娘去呢,我们都定好了。” “你跟你哥哥说说,让她等你两天,我告诉你,上我们哪儿唱戏的,可不是村里的剧团,那可是河北省廊坊的剧团,演的是‘红灯记’别的同学我谁也没告诉唉!你去‘一天’也要跟我去唉!” 金凤看了我一眼,跟我说:“哥哥,你等着我,我今天跟同学去,明天晚上就回来。”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但是当她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后来,我把这个事情告诉了舅妈,舅妈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呢?让你等一天,你就等一天,你干吗非不等非要提前一天走啊!” 舅妈偏心眼,她不愿让她闺女送我,她却愿意让别人的闺女送我。 然而我却不偏心眼,我不愿意让那个表妹跳入我们家这个火炕,我也不愿意让我这个表妹跳入我们家这个火炕,虽然她和我并无血缘关系。 mama不像二妈那样强悍,能从自己亲戚家给自己儿子抓挠个媳妇来,而我自己对跟自己沾亲的姑娘又不忍心伤害,在那个年代,我只有打光棍的份了。 二妈和我妈历来不和,我父亲在时是那样,我父亲不在了,还是那样,二妈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跟我妈吵起架了,会恶狠狠的对我妈说:“你以后就跟你那光棍儿子过去吧!” 二妈和我妈吵起架来什么解恨说什么,她不怕伤任何人的心,二妈说这话,mama伤心我伤心,而哥哥为了解除二妈最解恨的攻击我mama的话柄,为解除mama的痛苦,四处托人给我说媳妇。 哥哥托了他念初中时的一个同学,那个同学离我们村八里。由于哥哥在念书时一直是品学兼优,在同学中有很好的威望,所以他托的事,他的那个同学还是认真的去给办了,他找到了一个和我年龄相当的姑娘,人家想先看看相片,我为此到县城照像馆照了一张相片,相片照的很成功,从相片上可以看出我是个颇帅气的小伙儿,相片拿去了,人也相上了,介绍人告诉我哥哥,约个日子见见面,可当我们家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可是那个姑娘却没有来。 我哥哥走了八里又去找那个同学,问是什么原因,他的那个同学很沮丧的告诉我哥哥,“本来一切事儿都准备好了,第二天就准备上你家去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姑娘当兵的哥哥回家探亲来了,meimei把自己搞对象明天要相亲的这个事情告诉了哥哥,哥哥问meimei人长得怎么样,meimei把相片递给了哥哥,哥哥猛一看,称赞了一句:“这个小伙儿好帅气。”一问是哪个村儿的,meimei告诉了,又问姓什么,meimei也告诉了。哥哥听完了meimei的回答,一拍大腿道:“这个对象你万万搞不得。”meimei瞪着眼问:“为什么?”哥哥回道:“这个人是我的同学,他们家成份不好,念初三的时候,海军的一个单位到我们学校来征兵,我们班的男生除了他和另外一个都去了,就他们俩没去,后来一打听为什么他们俩没去,就是因为成份不好,成份不好的千万不能嫁!难道你把文化大革命忘了吗?”
meimei听了哥哥的话,脸色变得煞白,瑟瑟发抖,一会儿瘫软在了地上。 文化大革命的景像,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映现。 那是一九六七年的五月,她已上六年级,老师告诉她(他)们:“今天不上课了,开斗争大会。”老师写好了标语,让她(他)们可学校的墙上张贴,贴完了标语,又让她(他)们把教室里学生们坐的板凳搬出来八个,放在cao场前面,一会儿,全村社员们溜溜搭行的都来了,一会儿,公社中学的红卫兵也来了,公社中学的红卫兵由一个老师领着,那个老师叫韩风,他带着红袖章,二十多个红卫兵都带着红袖章,又一会儿,村里的治保委员会押来了一长溜儿四类份子,五男三女,各个躬腰垂背,红卫兵们喝令他们登上了cao场前面的板凳,他们登上了板凳,村里的造反派给红卫兵抱来了一抱“檐椽”,每个红卫兵拿起了一根,他们手握着檐椽,逐个问站在板凳上的四类份子:“你是某某某吗?你是干过什么什么事吗?”四类份子唯唯诺诺,他(她)们不敢不唯唯诺诺,因为红卫兵问的事情,他(她)们早已在造反派那里签过字画过押了。 红卫兵确认了每个四类分子的身份,和每个四类分子曾经做过的坏事,然后抡起手中......照着四类分子的腰“嘭”的一下...... 四类份子爬上了板凳,然后.....红卫兵命令他(她)再爬上板凳.....一次、二次、三次……一根、一根比胳膊粗的大木棍子(檐椽)......,村里的一个造反派又抱来了一大抱,红卫兵拎起新抱来的檐椽,......四类分子的......之躯经过了和那大木杆子的反复较量....... ......的学校是村立小学,小学所在的村子,在北山根儿,小学几乎是在山上,小学是原来的关帝庙,关帝庙的位置比全村哪儿都高,要爬三十二等礓礤子才能进到庙的外院,庙的二门已拆了,里院外院已连成了一片,平时同学们上cao在这里,上体育課在这里,这次开批斗四类分子的会也在这里,人.......一大片,学生们每天还要到这里来上学,不能让他(她)们.....在这里...... 礓礤子上留下了一道一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