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女人炕上生野种楚德猛怒打情敌

    傻大小子忍气吞声饶过了媳妇，可是不能让他容忍的是，媳妇刚回来一个月，肚子就鼓溜了起来，这明显是个野种。这是让傻大小子实在受不了的，傻大小子夜里睡觉，一脚把媳妇从炕头儿踹到了炕脚头，又一脚把媳妇从炕脚头踹到了炕头儿上，他想把媳妇肚子里的孩子整治掉，可那孩子做得结实，不但没掉，却越长越大，孩子都八个月了，没法儿弄掉了，只能让他自消自灭自己养活出来吧。媳妇从野汉子那里回来三个月，屋子里就传来孩子的哇哇声。傻大小子看到那孩子，像吃了蝇子，高底要把孩子杵到尿盆子里沁死，媳妇不答应，央求道：“你基基德啊！他是一条命！你不修今世修来生吧！”

    傻大小子的爹娘小时信佛，他也耳闻目染听说过许多积德行善的事，他瞅着孩子，跺了一下脚，唉了一声，没能下得去手。孩子死是没让他去死，但他绝对不能看着这个野种在家里养着，媳妇看着一大一小活受罪，自己跟着揪心，对傻大小子言道：“你要看着他恶心，你就给他找个主儿送人吧！”于是乎，傻大小子四处打听，谁家抱养孩子。打听来打听去，还真打听出了同村的一家人，结婚都七八年了，媳妇肚子从来没鼓溜起来过，看来这女人是不会生养了。

    有人牵线搭桥，不会生养孩子的人家给傻大小子家买了二斤红糖，送了五斤鸡蛋，又给傻大小子称了二斤大饽饽，就把傻大小子媳妇生的孩子抱了过去。

    抱过去的孩子还是个小子，真是一举两得，傻大小子这面去了咯蝇，抱孩子主儿没费仨饽饽俩枣得了个大儿子。

    福兴庄背靠大北山，在福兴庄背后，有个大山沟，这大山沟有二十多里深，大山沟里边有五六个小村，数最里边这个村子大，叫乱石坡，乱石坡有三十来户人家，都姓楚，乱石坡有个童谣，这样说：“乱石坡，乱石坡，乱石坡里石头多，里七外八十五里，弯弯曲曲要过三十二道河。

    过去百姓走路，都走的是自然道儿，不像现在，开山钻洞，逢沟架桥。过去山里人走路，都从山沟里走，这山沟最里头有几个山泉，汇集成一条小河，人在山沟里走，水也从山沟里流，小河在山沟里顺着山势弯弯曲曲绕了三十二个弯儿，人从山沟里走，就要跨过这三十二个弯儿行成的三十二道河。

    山里边没有大块儿土地，零花钱凭得是上山打荆条，刨药材。山里边贫穷，抗日战争时期，山里人多参加了八路军，在这乱石坡有一家，干板儿哥儿三个，老二老三参加了八路军，1945年日本投降，老二所在的部队去了东北，老三所在的部队留在了平西（北京西）。转眼三年解放战争结束。老二因在东北打仗受伤，留在了东北搞地方工作，老三转业在北京一家工厂任书记。家里剩下了楚老大一家人。

    楚老大又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眼看就十七八了。山里头情况，楚老大心知肚明，仨儿子将来娶媳妇是个挠头的事。楚老大想起了在城里做事的楚老三。收了秋，楚老大，带上了点儿山货，无非是核桃、杏核子、大枣儿之类，到城里去看望兄弟楚老三。

    楚老三看到哥哥背包倭伞从山里来，好不高兴，打酒买rou，热情款待了三天。这一天，饭桌上，楚老大吞吞吐吐似有话说，楚老三言道：“大哥有话直说，亲哥热弟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要让我说，我可就说了，说了你可别苍我脸。”

    “我们在外革命，大哥在家看护爹妈，您的辛苦我们这辈子也报答不尽哪！如没大哥在家伺候爹妈我们在外边能安心革命吗？我们哥俩在外边革命也有大哥的一份功劳啊！”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直说了，咱们是哥儿仨，你侄子又是哥儿仨，咱们那个地方你也知道，地方穷，不好娶媳妇，革命胜利了，你也当大官了，你就帮帮你大哥忙吧，把你大侄子弄到你厂子来上班吧。”

    这句话，真还把楚老三给说哑巴了，虽然他当着厂子里最高的官，但他不能妄自做主胡乱瞎来呀？大哥言道：“说瞎掰痛快着哪？撂正性上了，哑巴了不是？我就知道是这样，要知道是这样，我不如不说哪！”

    楚老三媳妇在旁边看着不过意，打了圆场：“这又不是让侄子到你们厂子去当官？不就是做个干活的吗？人家干什么他也干什么，人家挣多少钱他也挣多少钱，这有什么不行的？你在外边革命，大哥这么多年跟你们哥俩担惊受怕容易吗？你要觉得不好说，我去找你们厂长！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哥甭cao着个心了！这事弟妹去给您办！”

    楚老大转忧为喜，在楚老三家又住了一宿，就坐火车回家了。楚老大回家马不停蹄没耽搁时间让大儿子剃剃头，洗洗澡，翻出柜底下藏着的新衣服让儿子换上，又拿了几件衣服鞋袜，打了个包，爷俩又跨过哪三十二道河走出了大山，上了火车，到了北京，把儿子交给了楚老三，自己，就回家了，而楚老大的大小子哪？也就在北京的厂子上班了，这年是一九五五年。

    楚老大的的大儿子，在北京上班一晃，就是七八年过去了，楚老大的大儿子叫“楚德猛”楚德猛这年也就有二十四五了，楚德猛由一个憨厚懵懂的少年出落成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城里小伙子。厂子里新上任了一个让人上眼的女广播员，这楚德猛自持自己是书记的侄子，紧追不舍这女广播员，一是因为这楚德猛长得确实不错，二是慕名楚德猛是书记的侄子，女广播员也就和楚德猛建立了恋爱关系。恰在此时，厂子里分配来个大学生，大学生风度翩翩，举止文雅，家住北京，不多日，这大学生当了厂长秘书，又不多日，大学生又当了厂子团支部书记，团支部书记召开全体青年开会，团支部书记发现了厂子里的所有女青年唯有广播员最漂亮，团支部书记心动，总是找女广播员谈话，谈话的内容当然是青年要要求进步，要积极靠近组织，团支部书记侃侃而谈，知识分子那博大宽广的知之冲击着姑娘的灵魂，不久对楚德猛就冷淡了下来。

    楚德猛虽憨实，但不呆傻，凭自己的直接感触和流言蜚语，知道广播员对自己冷淡的罪魁祸首是团支部书记，他去找团支部书记理论，团支部书记正言以告知：“男女恋爱属双方自愿，别人谁也不能干涉。”楚德猛在团支部书记哪儿弄了个窝脖儿，又去找广播员，广播员像团支部书记一样也把他撅了回来。

    眼看到手的媳妇就要跑了，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楚德猛好不恼火，他琢磨着如何挽回自己的损失如何出出这口恶气，一日晚上，他看见，团支部书记又去了广播员的宿舍，他推屋门，屋门插着，又推了两下，不开，踹了两下，还不开，他卯足了力气，拿肩膀子猛的一撞，把门中间的横带给撞折了，散了架的门和楚德猛一同冲进了屋里。他看见团支部书记和广播员一左一右坐在床上，他想到，这原本是我的事儿，现在让他翘了行，楚德猛火冒三丈不由分说，上前就打，广播员见状，上前拉架，楚德猛胳膊使劲一不楞，把广播员不楞了一个后仰，后脑海撞在墙上，广播员一摸后脑海，后脑海流出了血，广播员预感不好，不顾一切闯出屋去，敲左邻右舍的屋门，大喊救命！左邻右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披袄的披袄穿鞋的穿鞋，出来几个男男女女年轻人，那楚德猛究竟是干活儿的出身，身粗力大，把团支部书记摁在地上抡着拳头一阵猛打。大伙儿死拉活拽也拽不开楚德猛，这楚德猛言道：“你们谁也别管！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谁护着他，我就跟谁干！”

    广播员看大伙儿拉架不管事，怕出人命，又去厂部找保卫科，保卫科来了两个彪形大汉，是受过训练的转业军人，三下五除二把楚德猛制服，反剪双手，把楚德猛架走了。架走了楚德猛，众人看团支部书记，团支部书记脸也青了，鼻子也溜血了，大伙儿掫了半天他，也掫不起来他，团支部书记疼得满头冒着虚汗。广播员去厂部卫生室去找卫生员，卫生员来了，一看，伤得不轻，不是拉个口子，抹点儿红药水的事，赶紧到厂部打电话找救护车。一会儿，救护车拉着警笛开进了工厂，众人把团支部书记抬上救护车拉到到医院一检查，胳膊骨折了，大脑震荡了，人疼得神智也不清了，这事儿闹大了。瞬间，全厂都知道了，“厂党委书记的侄子楚德猛打了团支部书记，而且住院了。”事情传到厂党委书记那里，厂党委书记大惊，不知厂党委书记对于他的侄子如何了段，且听下章书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