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沙埔平手刃朱富有无路走上山为寇
沙埔平在家歇息了几日,托人探得“朱富有”居住的地方,和活动规律,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拿了一把牛耳尖刀,使出了他当年学得的少**功,蹿房越脊,伏在屋檐,看看朱家都已睡熟,纵身一跳,轻轻落地,用刀子拨开门插棍,进得屋来,朱富有已鼾声如雷,睡得像死猪一样。 沙埔平照那小子胸膛口就是一刀,拔出刀来,血“噌”的从那小子胸口蹿出,蹿上了顶棚,又用刀子像抹猪头一样,把朱富有的脑袋割下来,用这小子的衣服包上提起跑到院里,一个垫步,蹿上墙头,不知了去向。 再说朱家,朱富有老婆这些日子总是眼跳,眼跳得厉害非常,睡不好觉。 朱富有吃饱了饭,喝足了酒,酒气熏天,鼾声如雷,如雷的鼾声让她更睡不着,已过半夜了,她还没有睡着哪。 正在此时,她听到了屋外有响动,响声由远而近,走到她的脑头前,她猛一睁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柱天柱地黑乎乎的家伙,这黑乎乎的家伙不知是人是鬼,把朱富有老婆吓得半死,闭上了眼睛说不出话来,等沙埔平走后才醒过神来,大喊:“救命!”丫环、老妈子来了,点灯一看,看到满屋是血,她们的主人已成了一个没有脑袋的“腔子”。 那死的人已经死了,那旁边还躺着一个活的呢,不能不管。 朱富有旁边躺着他的老婆,刚才喊了两嗓子救命后,喊来了使唤丫头老妈子,使唤丫头老妈子点上了灯,灯光照亮了那血淋淋的场面,这样的场面谁见过呀——一个没有头了,还在喷着血沫子的人腔子。 朱富有老婆在灯光下看到了这情景禁不住“啊!”的叫了一声,又昏死了过去。 丫环老妈子,把她用被卧裹好,找来男人,把她背到旁屋去抢救。 再说沙埔平,提拉着人头找到jiejie的坟地,放在jiejie的坟头前,给jiejie跪下嗑头祷告说:“jiejie啊,你和外甥的仇,让你弟弟给报了,你安心的在这里睡吧。”说完,一脚把那颗人头踢得不知了去向,喂野狗去了。 这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肯定来报! 沙埔平从jiejie坟地出来,连夜回到山里老家沙岭子,进屋告诉老娘说:“娘!我jiejie的仇这回让您儿子给报了!” 老娘看到儿子满身是血,惊恐道:“这回你闯了大祸喽!你快快走吧!走得越远远越好!”说完,给儿子找出衣服,沙埔平洗完身上血迹,换上干净衣服,走进自己屋里,看看儿子,看看媳妇,没敢叫醒她们,只是亲了亲二人的脸蛋,然后拔腿就奔向了夜幕之中。 再说朱家,这回可乱了大营,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但黑灯瞎火,那个也不敢走出大门,到了天亮,有人提议赶紧报官。 州官待到下午才来到朱家,让验尸官一一登记记录,然后告诉朱家大老婆:“准备后事,让亡人入土为安,此事老爷一定会为你们作主。” 州官回到衙里,命衙役捕快限期侦破此案。 衙役捕快聚在一块商讨此案,要说这案子难破也难破,好破也好破。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你跟人家一无冤来二无仇,那个愿担那么大的惊,受那么大的怕,提心吊胆整治你哪?即使为财起意,把你人杀了,把钱抢走,也就是了,也不会把你脑袋割下来当球踢呀,何况人家杀了人,并没拿什么钱财。 这一定是哪个仇家所杀,而且是把人恨苦了的仇家。朱富有平时总爱干一些缺阴少德的事儿,他的仇家很多很多,可这最新的又是最大的仇家又是谁呢?衙役们琢磨来琢磨去,想起了沙埔平,衙役们来到南山沙岭子沙埔平家里,首先问沙埔平的老娘说:“沙埔平在家吗?”老娘说:“没在家。”又问媳妇说:“沙埔平在家吗?”媳妇也回答:“没在家。”她们说的都是实话,沙埔平的确没在家里。衙役们岂肯善罢甘休,到处乱搜,在柜底下搜出了沙埔平脱下的血衣,衙役们锁了沙埔平的老爹老娘,拿上血衣回去交差。 州官发出捉拿沙埔平的海捕公文,张贴至各个州城府县。 沙埔平杀人后,本乡不敢居住,东躲西藏,再也过不上一天安生的日子,在老口外呆了有七、八年。 他异常想念妻儿和老娘。 有一天,他乔装打扮,偷偷潜回老家,看到自家房屋倒塌,蒿草满院,房檐下从石头缝里钻出的小榆树已长有碗口粗。 看到如此景像,好不伤感,人都到哪儿去了呢?是死是活啊?
沙埔平来到他们家时,天刚蒙蒙亮,呆了一刻天已大亮,他在他们家门口不敢久留,走到村外,看到从村里走出一个起早拾粪的老者。 他迎上前去问道:“老伯,村头儿是不是有个沙家?” 老伯答:“有啊。”为何不见家里有人,沙埔平问。 老伯说:“在七、八年前,他们家出事了,他们家小子杀了人,衙役把他爹娘带走,圈了三个月才放回来,过了二年,他爹娘因在大牢里,受了湿寒中了病,又因思儿心切,先后过世了,剩下他媳妇娘儿俩生活无着,又怕那朱家前来加害,就嫁人远走高飞了。” 沙埔平问道:“您知这娘儿两嫁到哪儿去了吗?”老伯答:“听说嫁到关南去了。” 沙埔平在这里不敢过度逗留,怕时间长了,被人认出,遂谢别老伯。 往哪儿去呢?还是奔老口外吧,那里人烟稀少,天子鞭长莫及,好谋生好混饭吃。 沙埔平不敢走大路,抄小道,从延庆奔怀来,从怀来奔狼山,从狼山奔土木从土木往西北走,钻进大山,走到长安岭,听说有人在山上占山为王,他一咬牙,一跺脚,就上山入伙儿啦。 由于自己练过功夫,在众多喽啰中很快就显山露水,不久就升到二头领,等那大头领归了天,他就理所当然坐了大头领的宝座。 刘掌柜听了师弟的沉痛诉说,一是为之痛心,二是为之婉惜,三是为之无奈,这占山为王,虽然也消遥自在,但这究竟是脑袋栓在裤腰带上,不合王法之事,可自己又无能力救他脱离这个境地,过上更好的生活。 沙埔平,沙寨主叹息道:“想我那儿子如活在世上,也应有二十七岁了,如果不是出了那当子事,我也应该是孙男嫡女一大伙,当老爷子享受天伦之乐的人了!” 刘掌柜问师弟道:“将来有何打算?”沙寨主言:“过一天说一天,走一步说一步吧。”哥俩不知不觉唠了一宿,天已蒙蒙亮。 天也亮了,哥俩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