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知州摆下迷魂阵撬开*铁嘴钢牙
话说,张沙氏誓死不招供,激怒知州,知州动用大刑,只看皂隶呲牙咧嘴!只听那夹棍,咯吱吱山响!越响越揪心,须臾,咔嚓一声!那张沙氏,五根手指骨头,齐齐夹断!只连着了一层皮,张沙氏啊呀!一声,昏厥过去。 呜呼!惨也!呜呼!状也! 这真是:为了一夜消魂,留下无限祸根,五指齐齐夹断,满堂衙役黯然! 满堂衙役扭过脸去,不忍看张沙氏惨状。 延庆知州,也是娘生父母养的,看到十八九岁女子受到如此酷刑,不免也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想道,算了吧,不要折腾她啦!但忽的又想起哪惨死于张沙氏手中的孩子,不免心中怒火中烧,在他眼里,现而今,躺在大堂之下的张沙氏,已不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已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活妖精! 这活妖精铁嘴钢牙,誓死不招!难坏了延庆知州。 延庆知州下得大堂,茶不思,饭懒得咽,案不破,急得满屋打转转。 转眼白天已过,知州躺在炕上,辗转反侧,扭身望着窗外,满天星斗,转身又望着黑嗵嗵的屋子,心中突生一计…… 话说,张沙氏,受了大刑,十根手指,双双夹断,十指连心,疼得死去活来,这人在大难之中,如有亲人照顾抚慰,是一样,如无有亲人照顾抚慰,又是一样, 张沙氏犯了死罪,打入死囚,像猪狗一样受人虐待,渴了,无人给水,饿了,无人给饭,好不凄惨!手指肿得像包子一样。 她想起了张老憨,那张老憨,虽然不能让她欲醉欲仙,但他是个厚道的好人,假如他在,他会把她伺候的无微不至,她会跟他撒娇,可是她生在福中不知福啊,非要追那一夜狂欢,害死了人家女儿,犯下了这弥天大罪,现在说什么好哪!说什么也晚啦!只能咬紧牙关硬挺吧! 张沙氏自受了大刑,这几天,是在半人半鬼中生活着,一会儿昏迷,一会儿彻骨钻心的疼痛,疼痛又把她折磨醒了!醒了,又昏迷过去了…… 天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张沙氏,又昏迷了过去。 她听得有“人”窃窃私语: “嘻!嘻!两位上差,这些日子怎么老没看见你们二位啊?” “哈哈!阎王爷派了我们一个远差,去了十天” “到那里去了?” “到西南“戎州”去了一遭,戎州地理遥远” “地理遥远,还尽得住你们那,旋风腿、如来风,行走,一步五千里。” “嗐!这点儿路途,倒尽不住我们行走,你是不知道啊,那里的人,未经教化、品性刁顽!不守王法,他本来阳寿已尽,可你去拿他!他却跟你转腰子,兜圈子,每拿一回人,都要费我们好大劲,这不,昨天刚回来,阎王爷心疼我们,今天派了我们一个近差,到你们幽州城来解人。” “解谁呀?” “你们这儿的张沙氏,” “解她何来?” “到阎王爷哪儿去结案。” “我告诉你,那可是个硬骨头,延庆知州把她的十根手指钉进了竹签子,十根手指都夹断了,她都不招!” “嘿嘿!那是在阳世,在我们阴世这就简单了,在阳世做的事情,我们阴世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善恶我们这里给记着账哪!实话实说的少受些罪,不实话实说的多受些罪,让你供诉,只是考验你的诚实程度,说实话的,在阳世的表现给你加上几分,不说实话的给你减去几分,说实话,不说实话,我们这里都能给他定罪结案。” 张沙氏,梦中听得这些话,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现在阴间,看到两个尖头厉鬼向她走来,给她脖子上套上了索子,自己忽忽悠悠就跟着这两个尖头厉鬼走了,走到幽州城门,厉鬼掏出号牌,守城厉鬼放行。 眨眼被两个厉鬼领进了一个好大衙门,进了几层门岗,来到了一个所在,好大一个厅堂,厅堂正中一个大案,案后有一巨人,方面大口,锯齿獠牙,绿脸红发,胡须倒竖,眼似铜铃。 看那巨人大喝一声: “厉鬼‘旋风腿’‘行如风’!押来的可是张沙氏?” “回禀大王,正是张沙氏。” “张沙氏,我是掌管阴曹地府的阎罗王,阴曹地府的规距是每个魂归地府的新鬼,都要如实交待他在阳间所做之事,张沙氏!你就把你在阳间所作所为如实道来吧! 张沙氏言道:“我在阳世间,不过和旁的女人一样,刷锅洗碗,打猪喂狗,相夫教子。” 阎王爷大笑一声:“哈哈!好一个相夫教子的张沙氏!张沙氏!你来看!” 阎王爷让两个小鬼儿拿出了一面镜子,阎王爷道:“你在阳世的所作所为都在这里。” 阎王爷说完,那镜子里就展示了一页一页图像,从张沙氏生在哪家,到如何长大,到何人说媒嫁与张老憨,到如何和那长工眉眼传情,勾搭成jian,张老憨到延庆州完粮纳税,长工和她偷情,让张大丫发现,俩人拿火戳,如何在夜里,把张大丫害死的过场演示了一遍。 张沙氏看后,张目结舌,不知所措。 阎王道:“张沙氏!你的所作所为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说与不说与我们无碍,可与你将来的前途,是息息相关嗒! 像你在阳间所做之事,自是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但虽如此,你还是我掌控之中的一个生灵魂魄,假如,你不照实说来,你来看!” 在大堂之上,张沙氏的左首,大火架着油锅,那油锅的油,烧得上下翻滚,吱吱冒着兰烟儿;在张沙氏的右首一个诺大的火堂里边架着劈柴,燃着熊熊大火,火着的噼啪烂响。 阎王爷道:“这里有两条道儿,由你挑,一条道是下这油锅!一条道是跳这火海!如你下了油锅,把你熬成了油,就把你的油浇在花儿下;如你下了火海,把你烧成了灰,就把你的灰撒在树根儿,从此后,你就不再是我掌控中的生灵了!而是属于那无生无命的死东西喽,你是愿意当个有感知的生灵哪?还是愿意当个无感知的物体哪?现在你决定,还为时不晚!”
张沙氏略一迟钝,两个尖头厉鬼抄起张沙氏就要往油锅里撇,张沙氏掩面,大呼:“大王饶命!小人不跳油锅!” “那么你是下火海?” 两个尖头厉鬼把张沙氏又抬到了火堂边,张沙氏看着熊熊大火又掩面,大声呼叫:“大王饶命!我不下火海!” 阎王爷大怒:“你一不跳油锅!二不下火海!啊哈哈!你到底要做什么?” 大王!我如实招了,还是下十八层地狱吧!下了十八层地狱,虽然也受苦,但我还能有感知,假如把我烧了,燎了,油锅炸了,我就没有感知了,就不知道大千世界了。” 阎王道:“啊哈!张沙氏!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不要反毁?” 张沙氏回:“决不反毁!” “录笔官,准备文房四宝,做好笔录,看她招的实也不实。” 如此,张沙氏就把她和那长工刘牤牛如何勾搭成jian,如何害死张大丫的事情前前后后叙述了一遍。笔录官給张沙氏念了一遍,问道:“张沙氏,我念的和你说的是否一致?” “一致无误。” “好,那你就揞个手印吧!” 站堂厉鬼,接过笔录官手中文案,拿到张沙氏面前,拿着张沙氏那断了的手指揞上印油,再拿着断了的手指头,往文案上揞,揞之前,问张沙氏,是否是自愿的? 张沙氏答:“我是自愿的,我手已不能动,大哥您就替我行个方便吧。” 张沙氏揞了手印,松了一口气,想着,得了,这回就等着到十八层地狱服刑去了。 可万没想到,这厅堂,骤然间,灯火通明,阎王爷变成了州官,笔录官变成了师爷,两个厉鬼,旋风腿和行如风,变成了两个马快,张沙氏啊哈一声叫唤,惊醒,原来这不是在阴世,还是在阳世啊! 州官、师爷、马快,打去化装,大堂照起灯笼火把,撤去火盆、油锅,诸多道具,原来这是在州衙大堂之上。 州官言道:“张沙氏你来看!看我是谁?”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那jian诈无比的狗知州!” “没有我这jian诈,你岂能伏法?怎能给那张大丫报仇?怎能伸张正义?怎能镇压邪气?俗话说得好,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如我只是站着茅房不拉屎,那我真成了只知吃饭不干活儿的狗官了!” 知州又道:“马快,张龙、赵虎!把那张沙氏立刻收监!如何处置,改日听判!” 要知那张沙氏杀人手段这般残忍,州官应该如何判罚她?请看下章书张沙氏披麻带孝骑木驴身受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