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搬弄是非
听到云真被抓,云枭心头焦急万分。 眼下,心中的疑惑,无论怎么争辩都没有用,一切只有见到云真再说。 没有太多犹豫,手中的剑,悄然脱落。 “哼,云蕖,你若敢动丫头半分,我绝不会放过你!” 云枭跳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云蕖,任凭身体被缚。 “谁敢动少宗主!” “要抓少宗主,先问问我们!” 正是这时,云枭在绝境中带回来的几百名北院弟子,全都冲了过来,将云蕖的人团团围住。 “放肆,这里哪来的少宗主,谁敢乱叫!” 云莫大吼一声,一阵汹涌的气浪,将场面震了下来。 “少宗主救了我们,自然就是我们的少宗主……” “大胆!” 轰! 风中一阵狂啸,莫长老一掌将说话的弟子打碎,地面只剩下一堆血rou。所有人向后退出十丈,不敢再上前。 “就算你打死我,他还是我们的少……” 轰! 又是一滩血气,这一次,甚至连rou都没剩下,人就不见了。 云枭见状,焦急万分,朝着云莫大声吼道: “莫长老,他们只是说错了一句话,你怎能痛下杀手?” “哼,尊卑不分,蛇鸦乱叫。身为执法堂长老,就应该让他们懂得规矩!怎么,云枭,连你也不懂规矩?” 说完,莫长老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眼睛所到之处,众人躲避不及。 很多人都听说过,这个云莫,是执法堂的铁腕人物,其性残忍暴戾,冷酷异常。但他们并不知道,云莫之所以如此生气,是因为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接到儿子云奇和侄子云傲双双死在兽潮的消息。 他这两掌,是在向众人宣泄,为什么我儿子死了,而你们还活着? “哼!谁若胆敢再乱说话,这两个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 …… 回到云海宗,云枭被直接压上了北院。 看到演武场上林更长老的尸体,云枭心中悲痛不已,立马跪伏过去。 “林更长老,长老,都怪云枭没用,云枭对不起你……” 眼前,林更血rou模糊,身体全是被猛兽撕咬过的痕迹。最惨不忍睹的,莫过于脖子中间,被什么异兽踩了一脚,本是圆柱状态的脖子,严重变形。断臂之处,还流淌着粘稠的黑色血液。唯一完整的,就只有那张头发蓬乱的脸。 “来呀,把云枭给我绑在焚仙柱上!立马通知执法堂和各峰院首。”云莫大声吼道。 云仇也走上前去,搜遍了云枭全身,却并未发现变异碧灵蛇王的内丹。 不多时,执法堂红衣长老到,东院院首云哲,西院院首云暮到,云再山也到。 但,唯独南院的人一个也没有。 云哲到了演武场后,根本就不关心兽潮的事,直接怒气冲冲地走到云蕖面前。 “云真呢,既然云枭已回,她怎么还未回来?” 云蕖不屑地扫了一眼云哲,一副执法者审判犯人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半点儿长辈的风范。 “她是云枭的帮凶,我已经将她抓起来了,就关押在山下地牢。” “放肆!” 啪! 重重的一声,云哲一巴掌打在云蕖脸上,顿时让她眼冒金星,头脑昏沉。 云蕖心中大震,立马怒目而视,“你才放肆!我爹在此,你凭什么…….” 啪! 云蕖话未说完,云哲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直接将她煽翻在地。 云蕖感到受了奇耻大辱,不甘心地望着云再山,然而一向护短死要面子的父亲,这次却突然间保持沉默! 他抖了抖脸部的肌rou,既对云哲的狠手表示不满,又对云蕖的莽撞很头疼。 “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可以随意抓人,为父平日里,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此刻,听到父亲的软话,云蕖立马明白了什么。 那意思是说,这个云真,你最好别去招惹。 “哼,宗主大人,你最好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儿。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迟早有一天,她会自食其果!” 说完,没等云再山反应,便朝着山下地牢去了。 在场的许多长老,悻悻地相互望望,不知道为什么,宗主竟然会对一个势弱的东院院首服软。 云蕖捂着脸,没好气地退到人群中,立马给身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 须臾,一名报信的弟子声嘶力竭,跌跌撞撞地冲到焚仙柱下。 “宗主……山下几十名弟子,个个义愤填膺,说有要事禀报,要宗主为他们做主!” “所报何事?” “他们说,他们亲眼看见,云枭在采灵潮期间,因为一言不合,杀了十几名执事,还……” “还有什么?” “还把云奇和云傲,一起杀了!” 什么! 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云莫和云仇勃然大怒。 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死在云枭这野种手上! “不,事情不是那样的!” 云枭大惊失色,这群人,分明就是云蕖故意安排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云枭放声吼道: “各位长老,你们听我解释……” 然而,云枭话未说完,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云莫和云仇,已经越上高台!
“云枭,纳命来!” 云莫集中十成的功力,如天降陨石一般,直接朝着云枭轰去。四周雷霆乍起,真气狂飙,一掌下去,云枭周身的铁链,尽皆震断。 “噗嗤!”淋漓的鲜血,瞬间浸染全身。 未等众人有所反应,云仇同样集中全力,一拳打在云枭的胸口。轰然一声,云枭洞穿第一根石柱,直接砸进了第二根焚仙柱中。 眨眼之间,受了两位破劫境长老的掌力,云枭没有半分儿挣扎,焚天柱中,除了一瀑接一瀑的鲜血,再也没有半点儿动静。 微风从远处袭来,肆意地吹拂着云枭的头发,三千青丝如松风林动,却,再不见双眼睁开。 天边,火云微暗,残阳如血。一群回家的鸿雁,发出阵阵哀鸣之后,渐行渐远。 死了? 云枭.......死了? 众人一片惊愕。 执法堂的红衣长老,个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要知道,即便是云枭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可他是大宗伯之子,按照程序,必须由执法堂当众审判。 “哼,残害同门,杀林更长老,他这是死有余辜!” “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云莫、云仇跪在云再山面前,愤然道:“宗主,杀子之仇,愤恨难消,我二人杀了云枭,那是承天道意志,望宗主明察!” “此事怨不得你们,怪只怪云枭,太过猖狂......” “枭哥哥…….” 云真从山下赶来,看到演武场上的一切,顿时眼泪盈眶,形神具散。她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看着鲜红的血液一点一滴从焚仙柱上落下,看着那具从小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身体渐渐变冷,内心悲痛不已。 但,半柱香后,她却立马擦干了眼泪。阴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朝山下走去。 甚至,没有替云枭在执法堂面前申辩。 人都死了,说再多的话,有用吗? 林更长老的死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云奇云傲的死,却有三百双雪亮的眼睛! 云蕖心中大震,她原以为,云真会因为此事大闹演武场。 可这样的安静,反而让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险。 “去,派人通知云战,叫他来收尸。” 说完,云再山立马解散众人,匆匆走向议事大厅。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赶快散场,一旦云战赶到,闹起事来,那将会无法收场。 倒不如让这演武场干干净净,等他来时,四周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找谁出气。云枭本就死有余辜,有自己镇守北院,量他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