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什么也没看见!(求收藏!)
云蕖也是牙尖嘴利之人,纵然别人与她百般相辩,她也能应对自如,只是像云枭这般,只消一句,便让她无话可说,顿时就恼羞成怒。 见云蕖有些状况,梅山剑宗领头长老梅清风站了起来,在对主人行礼之后,向着云枭走去。 “在下云枭,前辈有礼了。” 梅清风将云枭略微打量了一番,“嗯,人才倒也像个人才。可惜了,可惜了……” “前辈何出此言?我为师妹承受破凡的劫数,那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对吗,师妹?”说完,云枭斜睨着瞪了云蕖一眼。 “枭哥哥这是哪里话,一切不过是顺从天意罢了。清风长老,枭哥哥天赋异禀,就算沦为废人,也依然能够有所作为,还望长老成全。”云蕖翘着嘴角,莞尔一笑。 梅清风默了一会儿,表现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清高模样,踌躇了半天,道: “云枭虽然有成为金纹师的潜质,可梅山剑宗的金纹师,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修道天才?云侄女,你这是给老夫出了一道难题啊。” 见长老推诿,云蕖加重了语气:“长老怎可如此小气,既然梅山剑宗与云海宗已经联姻,便是同气连枝。云海宗千年不出一位金纹师,如若收了枭哥哥,一来算为云蕖还上一份人情,二来为云海宗开辟剑旋通道,使云海宗能更好地保护周遭帮派。长老何不借此机会,给云海宗送上见面礼的同时,又彰显梅山大宗门的威望?” 此刻,云海宗诸位长老听到此言,心中更为云蕖加了不少分数。 年纪轻轻就能如此识大体,就是云再山才接任宗主的时候,也不见得比她更能交际。 梅清风仍然作出那副不情愿的模样,看四周的情绪酝酿得差不多了,叹息着道: “也罢,既然是侄女的请求,也就当作是送给你二人订婚的礼物。云枭,老夫便是玄机院院首,你可有心,做我的记名弟子?” 场间没有人嘲笑他了,而是变成了难以言明的妒忌和讽刺。 “这他|妈也能步入梅山,真能抱大腿。。” “人家有云蕖仗着,你有什么?靠你鸟|蛋啊?“ “拼爹拼娘拼师傅,就没听说过拼师妹的。” “你们懂什么,咱们拼的是爷爷,他这叫拼孙子。” “哈哈哈哈......” 一片快活的气氛。 但不管旁人如何说,族老席上的柳姜氏,还是为儿子感到欣慰,果真是老天垂帘,不让自己的儿子屈于平庸。 祭台上的云战,也忍不住会心一笑,想来儿子遭此横祸,能入玄机院,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然而此刻,云真却是额眉紧锁,轻轻地扯着云枭的袖子。 场面上真正头脑清醒的,没几个人。 “枭哥哥......” “云真,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懂。“ 吃一堑长一智。道海之中,向来恩怨分明,自己的天赋和性子云蕖是知道的,就算已经沦为废人,那小妮子还是怕自己有朝一日咸鱼翻身,找准机会报复于她。 找这么个让人几乎无法拒绝的理由拜入梅山,不过是不让他脱离视线而已。 如若哪天真有了复仇的苗头,也好轻轻松松地杀了。 先前已经有好几个天赋异禀的师兄弟被云蕖吸干星元而死,他没死,完全是顾忌到云氏家族大宗伯,云战的存在。 不得不说,云蕖的心机,几次都让他措手不及。 于是云枭站起身来,极其淡然地道: “云蕖师妹,矫揉造作也得有脸皮和资本,你把人家梅山剑宗的金纹符咒和剑旋研习拿来施舍,这还没过门就急着把夫家的东西当成自己的,你这是去嫁给人家当小媳妇儿呢,还是对梅山剑宗有什么别的想法?至于你觉得可以拿来装点门面的金纹师,我云枭,实在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你......” 说完,又立马对着梅清风躬身一拜,恭敬地说道:“前辈好意,云枭铭记于心。只是我已经沦为废人,一时之间难有作为,实在不忍丢梅山的脸。前辈若执意要送给订婚之人一个礼物,那不如把这个名额,让给云海宗其他师弟师妹。” “梅长老,您的好侄女演戏,让她的娘家人帮着就行了,您老年纪一大把,何必带着她未来的老公一块儿瞎搅和?同台演戏,也不事先排练一番,真是辛苦您了。” 砰!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哗然。只有身旁的云真,族老席上的柳姜氏,忍不住掩面而笑。 对于云海宗和其周遭帮派来说,进入梅山这样的机会,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而眼前的这个废人,不但不引以为傲,居然还当众拒绝了玄机院副大宗伯梅清风的邀请。实在是狂妄至极,令人匪夷所思。 “这小子疯了吧,竟然敢当众打云小姐和梅长老的脸。” “哼,头脑发热呗,往后看吧,有他好果子吃。” “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一锅砸了,看他日后如何立足。” ……… 被当面拆穿,梅清风有些发愣,脸色很不好看,但思来想去,却无话可说。于是重重地挥了挥衣袖,“不失仪范”地回到了坐席之间。想来自己纵横道海数十年,哪里会被这等黄毛小儿顶着鼻子打脸? 看到眼前的一幕,云再山顿时觉着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立马拍案而起,大声吼道: “云战,今天是什么日子,身为大宗伯,怎可纵容你儿子如此嚣张跋扈,目无尊长?清风长老,那可是尧棠的老师,是云某和北院请来的上宾,更是我云海宗日后开辟剑旋的宗师!如此怠慢客人,你这个当爹的,是要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吗?” 嗤—— 话音一落,全场肃穆,无数双眼睛,全都直直地望着祭台。 为了面子,云再山也是拼了一把。这样的场合,本该小声质问,却是故意让云海宗所有人逼着云战给出交代,以此讨好梅清风。 云战放下手中的雀羽,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儿子,是的,那一刻,他只关心自己的儿子。 任凭那些上万双等着好戏和笑话的眼睛如何看他,他眼里只有儿子。 他看到了云枭心中的不痛快,看到了他眼神里的不甘心。 而云枭,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声,倔强地把头偏向一边,没有给父亲好脸色。 众位长老本以为云战骑虎难下,定要将云枭当众驱赶。哪知云战却是白了云再山一眼,鸟都不鸟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
“刚才老夫在祭台上,正准备你女儿的持戒典礼。我什么也没看见。” “云战,你……你说什么” 听罢,云再山肺都快气炸了,这个老匹夫,护犊子居然偏私到了这种程度,而自己,却是没有半分反驳的余地! 诸院的数十位长老,虽然听着觉得不对劲儿,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的,我什么也没看见。 仅此而已。 既然我没看见,那就什么也没发生。 云枭猛地抬起头,刹那间眼神放光,要说没有丝毫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倔强的内心,让他又迅速地移开了视线,没有对父亲做任何的表示。 “蕖侄女,持戒大典马上就要开始,还不速速回来,以免误了吉时。”云战严肃地说道。 云蕖皱着额,本欲就刚才演戏一说再和云枭争辩,却被梅尧棠一把抓住。 “蕖儿,算了,别和废物一般见识。他不过心里不爽,故意耍嘴皮子刺激你罢了。” 云蕖亲密地搂住梅尧棠的臂膀,冷笑道:“哼,梅哥哥说得是。如若不是有人挪个地,这个废物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连屁股都没地方放的人,能惊起什么风浪来?只有猴子那种畜生,才会翘着屁股说话。” “云蕖,你……” “云蕖jiejie,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云真立马站了起来,紧紧地搂着云枭,略带愤怒地说道: “天下之大,哪里没有枭哥哥坐的地方呢?细细说来,你身边这位梅哥哥的位置,不就是他以前用屁股暖过的地方吗?只怪枭哥哥目光短浅,没有好好珍惜你,才让屁股翘得更高的人占了去!” “小丫头,你……” “你?你什么你?想打架吗?” 正当梅尧棠欲还口之时,云真却是抬头挺胸,针锋相对,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那眼神中突然迸发出的三道彩色烈焰,像三道横亘长空的闪电,瞬间震得他心中发毛。 尽管已经越至【破劫境】,迈入冲云榜,但在面对眼前这个看上去才刚刚破凡的小姑娘的时候,梅尧棠如临大敌,只觉背后,一片刺骨的森寒。 而云真那三道烈焰转瞬即逝,并没有旁人察觉。 “走。接下来是你的持戒典礼。” 没有等云蕖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梅尧棠拉着未婚妻,快速走上台去。许多人看得错愕,想那孤高自傲,自命不凡的梅山少宗主,怎会突然之间如此失态。 云真挽着云枭的手臂,也回到了座位之上。 “丫头,又是你替我解围。” 云枭准备道谢,却被云真俏皮地用手指按在唇间。 “哼,真正替你解围的,可是云战伯伯。你怎么只顾着谢我,看也不看他一眼?” “我…….” 云枭深深地低下了头,一口烈酒穿肠,脸颊立马变得火辣起来。似乎几天前那两巴掌,再一次重重地煽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