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下)
亚瑟的大剑凭空出现,他把大剑握在手里,感受着手中沉甸甸的感觉,亚瑟感到非常满意。那把乳白色巨剑是他的老伙计了,它早已成为亚瑟身体的一部分,而且从颜色上看,那就是亚瑟身体的一部分。 “咔咔咔” 亚瑟把大剑一横,他咔吧着嘴巴,脑壳里的灵魂之火静静地跳动着。 士兵们望着亚瑟,有一些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们的认知里并没有死灵这种生物,众口相传的故事如同虚构,他们并不相信。然而,当一个骷髅兵提着大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传统的认知被打破了,所以这些人就蒙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一脸不安地盯着亚瑟。然而也有勇敢的人,那些暴躁的家伙目光灼灼地盯着亚瑟,他们握紧手里的武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传说中,对抗死灵的都是英雄,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做英雄,想要在世上留名。 不等亚瑟进攻,那些狂热的士兵们在对视一眼后就对亚瑟发动了冲锋,他们怒吼着给自己打气,妄图在气势上压倒亚瑟。 亚瑟望着冲上来的士兵,他歪着头颅打量着那些家伙,他很疑惑,很疑惑为什么那些士兵会不知死活地冲向自己,很疑惑那些士兵为什么看不出他们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 不等亚瑟思索出这些问题的答案,就有士兵冲到了亚瑟的身前,那是一个精壮的武士,年纪约莫在四十岁左右,一身肌rou宛如虬龙一般盘在身上。他提着一柄巨大的斩马刀,在亚瑟的身前跃起,大吼着就提刀向着亚瑟的头颅上劈砍下去。 这一招叫先声夺人,那士兵就是想趁着亚瑟还没有准备好,一刀结果亚瑟。但是他忘了,他忘了臆想和现实是有很大差异。而这一点差异就足以让他人头落地。 亚瑟望着从天而降的雪亮刀片,望着刀片背后那张狰狞的脸,他摇了摇头。亚瑟摇头的模样很是滑稽,这样的姿态在那士兵眼里就是赤裸裸的挑衅,那士兵不淡定了,他怒吼的声音大了,他握刀的力度也大了。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士兵感到手上传来了一阵酥麻的感觉,中了,他砍中了,他砍中了亚瑟的头颅,那大力一刀砍上了亚瑟的头颅。不过可惜的是亚瑟毫发未损,而他的刀却从中间断为了两截。 断了的刀在空中打着旋,亚瑟望着那断了的刀刃,士兵望着断了的刀刃,吃瓜观众也望着那断了的刀刃。没有人知道那断了的刀要落往哪里,哦,不,冥王知道,冥王正要cao纵着它收割灵魂呢。 只见那短刀打着旋,向着那士兵飞去,刀口所指方向正是那士兵的脑壳,刀在士兵瞳孔中的影像越来越大,那士兵的心越沉越低。 “咔嚓” 一声闷响,那声音沉闷,低沉,就像是有人猛的一下用刀剁开了一个熟透的西瓜。那断刀切开士兵的头颅,就像是切开了一个西瓜,那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死掉了。热气腾腾的鲜血从士兵破碎的脑壳中喷薄而出,夜空中绽放出一抹妖艳的彼岸花,少时彼岸花凋零,化作一蓬蓬血雨向着地上坠落。有一些鲜血落在了亚瑟雪白的骨架上,留下斑斑点点的殷红,然而不久那一点点宛如红梅的血珠就消逝地无影无踪了。 亚瑟吸收了那点血珠,方才血珠滴落的地方变得有点雪白,亚瑟惬意地伸出手,他按了按那地方,少时咔吧着嘴巴表示自己很欢喜。 第一个想要屠戮死灵的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了,然而他的死亡并不能阻止他同胞们赴死的步伐,反而是又把他们在送死的道路上推了一大步。叛军也是诺克萨斯人,他们血管里就躺着诺克萨斯好战的血,他们觉得敌人越是不能打倒,他们就越是要把他打倒。这是诺克萨斯千百年的传统,只是不知该说其英勇还是要说其愚蠢。 场间刺鼻的鲜血味道,刺激了每一个男士的荷尔蒙,即使是最软弱的士兵都忘记了恐惧,变得有那么点狂热。士兵们的眼睛开始冒光了,夜幕中他们像极了一匹匹凶残的野狼。 狼群狩猎喜欢群起而攻之,如狼的士兵们一窝蜂地向着亚瑟冲去,胆大的提着武器近身rou搏,胆子稍微小点的,站在后边随时准备投掷出自己手里的武器。 亚瑟望着这些凶残的家伙,他活动了两下有些僵硬的脖颈,然后双手握着大剑发动了冲锋。骷髅是无畏的,因为他不知疼痛,亚瑟的神经系统千百年前就腐朽了,这是他的种族优势。
亚瑟冲到了人群里,他双手握着大剑左劈一刀,又砍一下,他的每一下攻击都能带起一蓬血花。士兵们惨叫连连,战斗场仿佛炼狱。 士兵们也不是草包,他们都受过训练,所以也有不少人打中了亚瑟,虽然那些攻击力度很弱,但是他们每一下攻击都能在亚瑟身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刀痕。 蝼蚁能挑战巨象,靠的不是一击必杀,靠的正是那一下下的积累,一点点的创伤。时间推移,亚瑟砍翻的人约莫有几千了,而他受到的伤害也有几千刀了。 即使亚瑟身坚如铁,他也是有些吃不消了,他洁白的骨架上开始出现裂痕,肋骨甚至已经断了两根了。 安之望着无畏的亚瑟,他眉头紧皱。他在担心,担心亚瑟扛不住车轮战最终倒在战场上。一只蚂蚁不可怕,可是蚂蚁多了,几千只,几万只,几亿只那就有点可怖了。 安之低头看了看亚瑟交给他的瓦缸,他看到那龙舌兰生机勃勃,青翠欲滴。安之觉得它不需要自己照顾,他觉得亚瑟比植物更需要自己的帮助。 安之把龙舌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下,他提起AK望着那些士兵们叹了口气。那些都是和他一样的生命,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是如今他不得不把枪口对准这些和他一样的家伙。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安之忽然想到了这句诗,他叹了口气,然后慢悠悠地闭上了眼睛。 “谁让你们是我的对头呢!” 安之悻悻地想着,随后就果断地开火了。 “哒哒哒” AK喷着火舌,子弹汹涌而出,那气势像风,在风暴中,士兵就像枯草,纷纷腰折。一时间,惨叫聊聊,不时有一些胆小的家伙抱着头尖叫 “死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