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好的兆头
程凡小心地将碎步包在拖鞋上面，又十分细致地理了理贴合脚背的那一面，很快地将两只拖鞋改装成简易的布鞋。虽然看着很粗糙，就是几块碎布连接在一起的，但宋青青接过布鞋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眼底有说不清的暗光划过，然后默默地说了句“谢谢。” 程德明探路回来，催促着他们，“走小路，前面被堵死了，穿过这片胡同，绕过一条主道有一个广场，我们去广场边上的停车场碰碰运气，要是能‘弄’两辆电瓶车或者自行车就好了。” 程凡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月亮被乌云笼罩在了后面，整个天空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闷之中。这种沉闷让人觉得有些抑郁，反正是不好的兆头。 走到胡同就彻底没了光亮，程德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手电筒，递给程凡，“你在后面打手电筒，我前面探路，张六和宋青青走中间。” 程德明毕竟是特工出身，又在特警队干了那么久，对于他的安排众人都觉得很合理。于是前进的顺序变成了程德明最前面，张六第二，其后是宋青青和程凡。 一行四人走得慢腾腾，谁也不知道这寂静黝黑的巷子有什么，要是运气碉爆了来两只行尸，那可是掉头逃跑都来不及！保险起见，三个人都‘摸’出了小红与小绿，张六为了在宋青青面前留个好印象，干脆将自己的小红与小绿递给了宋青青。 宋青青迟疑了一会儿接过来，张六便乐的跟孙子似的十分认真地教宋青青怎么开枪，怎么瞄准。看得程凡一阵无语，自己都还是半吊子呢，装的多专业似的。 走了大概小半个小时，一路上都很平静，程德明松了口气，“再走十多分钟就出了胡同，只要我们能顺利在停车场找到代步工具就能……” 话还没说完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借着手电筒的微光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落下，刚好砸在程德明的跟前。 “尼玛，有人跳楼！”张六惊呼，随后看了看四周低矮的庭院，顿时嘴巴一苦，“跳墙？” 话音刚落，那黑影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如豹子般朝程德明扑去，胡同里立刻响起张六杀猪般的声音，“救命啊！行尸！” 那行尸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程德明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行尸已经扑到跟前，整个挂在他身上，程德明身子一个不稳直接朝后面倒去。 这一倒，顺带着将张六压了下去，幸好宋青青眼疾手快退后了几步，才免了做人‘rou’‘床’垫的危险。 “侧身！”程凡一喊，顺带着将周君茹往边上一拉，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哐当”——高速旋转的灵气弹在寂静的胡同划开一道白‘色’的尾巴，准确无误地落在行尸头部，伴随着嘎吱的响声，一块巨大的头盖骨被掀开，紧随其后整个行尸头部炸裂，黏答答的脑组织飞溅一地。 宋青青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场景却也被吓傻了，虽然手电筒的光很微弱，但她也十分清楚地看见那些软组织飞溅，特别是有一大块软趴趴的白‘色’脑浆刚好落在她的脸上。等宋青青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控制不住地朝地上干呕。 同样作呕的还有张六，当然他不是被行尸恶心到了，而是——“快起来！压着我的胃了，呕……” 程德明推开行尸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程凡刚想问点什么，就见程德明不自然地捏了捏大拇指的位置，借着手电筒的光能看见程德明一脸惨白，不知是受惊还是别的。 程德明抬头，正好对上程凡的眼睛，两人俱是瞳孔一缩，程德明怔愣了好一会儿，最终苦笑着朝程凡摇了摇头。 不知为什么，程凡的心情一下子复杂一起，一股浓烈的失败感夹杂着丝丝痛苦弥漫心头，那种感觉比吃了苦胆还要难受。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说，静静地朝程德明点了点头，千言万语皆是汇聚在一个眼神里。 程德明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满脸轻松地将张六从地上拉起来，张六还在骂骂咧咧的，“尼玛，运气真好，这地方都能遇见行尸！行尸智商升级了啊，都知道躲在墙上偷袭了！草泥马的，差点压死胖爷了！” 说着拍了拍程德明，“幸好你没事，要不麻烦大了。”说着回头看了眼宋青青，温柔地安慰了一会儿就赶紧催促程凡他们，“走，走，走，快走，这地方骇人的很，黑不拉几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隐藏的行尸。” 四个人便加快了脚上的步子，接下来的一段路倒是十分顺利，他们也格外小心，在胡同口碰见一个行尸，程德明二话不说远远地开了枪，那行尸甚至还没发现他们就已经身首异处。 穿过主街，主街仍是‘乱’作一团，不知人们是什么心理，总觉得人多的地方反而安全，所以很多人宁愿睡在车里也不愿意回家。程凡他们还看见有人将三轮车改建成临时的居住棚，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广场就更不说了，可谓是人山人海，只不过大家都没睡，所有人都是心有余悸地坐在地上。张六问了一个坐在地上的老大爷，老大爷满脸恐惧地抖了抖，“先前来了行尸，被咬了好多人，哪里睡得着呐。” 旁边的大妈听见了叹了口气，“世道咋这么‘乱’呢，哎，幸亏有哪些警察出动，要不然我们这些老骨头可要遭殃了！” 张六看着大妈旁边的破棉絮，有些同情地问，“这儿多凉啊，怎么不回家住呢？” “家？”大妈大惊失‘色’，就连旁边的老大爷都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家里要是来了行尸跑都跑不掉！我才不回去呢！” 程凡他们在旁边听着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就是当年地震的时候都很少有这样‘混’‘乱’的现象，回头看了看笼罩在黑暗中的城市，程凡的心忽然有些发疼。 停车场里反倒没什么人，按那些平民的说法，停车场太小了，出了事跑不开。看吧，已经人心惶惶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