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老神棍没安好心
程凡脸一红，嗫喏有些不好意思，“刚，刚入门。” 阴谷空一把将墨镜抓下，瞪大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才刚入门？！你小子****去了啊！” 程凡有些怒了，“是谁见钱眼开，成天让我下山做法的！“ 阴谷空眼皮一跳，怒不可遏，“咋的，还赖上老子了！你小子能把去偷看山下二丫头洗澡的精神劲儿拿出来，什么功法练不好！” 程凡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噢，那好啊，下次你去偷看张寡妇拉屎，被逮着了别拿我当替罪羊。” 阴谷空老脸一红，哆嗦了半天却找不到反驳的词语，只能长长一叹，“想我阴谷空一生坦荡磊落，怎么碰上你个小兔崽子！” 程凡努了努嘴，你该呗！ “小混蛋，你过来。”阴谷空招手。 程凡一脸防备，“你想干什么？动武啊？” “过来！”阴谷空怒吼，“我崇祯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当真是师门不幸！” 程凡冷然一笑，大步上前，“是谁在那些正道人士面前吹牛，说你有个机灵聪慧，灵根出奇，万年难遇的好徒儿。” 阴谷空脸都气白了，一连喘了几口粗气，“你小子能耐了，翅膀硬了。”说完又是一叹，“罢了，这崇祯早晚要交付到你手里……” “打住！”程凡一挑眉，冷笑不已，“按辈分我上头还有师兄师姐，掌门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啊，师父您老人家可别糊涂了。” “你！”阴谷空气结。 “得了吧。”程凡一摆手，“老头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师兄师姐都不稀罕你这劳什子掌门之位，你又怕崇祯断了香火，百年后到了地底下无颜面对一众先辈，所以才想让我顶包，是不是？” 程凡眨了眨眼睛，“想把小爷栓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门儿都没有！” 阴谷空怒不可支，可程凡说得头头是理，当下不知该如何开口，于是畅然一叹，“只要你肯接下这掌门之位，我送你一样至宝。” 程凡一挑眉，一脸戒备，“什么东西？” 心里却想着，老家伙能有什么宝贝。呃，这些年下山做法似乎没少挣银子，如果老家伙用存折本交换。嗯，是可以考虑考虑。 “新大周紫罡心法。”阴谷空有些神神秘秘。 “啥？”程凡揉了揉耳朵，什么鬼！ “大周紫罡心法的升级版，能加速灵气吸收，快速晋升等级。”说着朝程凡古怪一笑，“我的乖徒儿，师父可是真心疼你，这新大周紫罡心法师父只告诉你一人。” 程凡不自然地退后一步，啥时候阴谷空这老神棍有如此好心？！ “你过来！”阴谷空动怒，“为师又不会吃了你。来，我告诉你功法口诀，你练一遍看看，就知道为师没有骗你了。” 程凡一想，练就练呗，要是没老家伙吹的那么神，大不了尥蹶子走人就是。 “盘腿，入定，切不可分心。”程凡照着阴谷空的吩咐盘腿坐下。 “丹气归田掌前推，气运两掌行当中。” “意注丹心弋阳动，左右回旋两次中。” “气行太虚小周天，快慢合乎十八拍。” “……” 阴谷空所念的心法和原本的大周紫罡心法大相径庭，只不过在某些小细节上有所出入。当程凡试着将罡气送到丹田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遍全身。 “挺住，刚开始有一点，罡气要冲破你的丹田，等这一阵疼痛过了就好了。”就在程凡准备放弃时，谷空的声音恰好响起。 程凡一咬牙，准备按谷空的吩咐进行。 就在罡气汇聚，准备一举冲破丹田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谷空老头儿今儿怎么这么好心传授自己功法？ 要知道，就现在程凡会的大周紫罡心法都是在替谷空完成了十单大买卖后才不情不愿给的，当时就给了口诀，从未对程凡有过半点指点。 一想到这，程凡一身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将体内汇聚的罡气散尽，确认身体无误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的情形还一阵后怕，若是任由罡气冲破丹田，恐怕轻则重伤，重则走火入魔，或者当场陨落。 好险！ 再睁开眼时，程凡眼睛已恢复清明，面前的谷空老头一愣，旋即身体寸寸裂开，紧接着小楼轰塌，四周的景象如玻璃般片片龟裂。 等到所有东西消失时，一座大门映入眼帘，门上有两个大字——“太微。” 程凡深吸了口气，心念益发坚定。显然这九宫神赦阵的阵眼都由幻境组成，意在考验布阵者的意念。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真正cao控此阵。 留下一张鬼符，推开太微门，大步流星走进去。 门后是一座崖，崖上立着一个白衣男人，崖风正盛，吹动男人衣袍猎猎作响。 男人回头，白皙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勾魂摄魄的眼底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这个如光同尘的英俊男人，只那么静静站在那里，便有种让人自惭形秽的失落感。 程凡静静看着那人，不由自主喊了声“墨白师兄。” 这个人，正是程凡的师兄，崇祯派大弟子，张菱儿暗念的情郎，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一袭白衣走天下，出世不过五年已经搅得风云变幻的白衣鬼刹——墨白！ 墨白一出江湖变，只不过这个比阎王还要让人惊恐的男人已经消失很久了。 江湖正道人士在找他，张菱儿在找他，摸金世家在找他……程凡也在找他。 墨白下山时程凡还小，只记得那个爱穿白衣的男人有着常人难以比及的玉冠之气，可以温文尔雅，可以嫉恶如仇，他颠覆了程凡对于崇祯派的看法。 可以说，在整个童年里，墨白就是程凡心目中的神。 所以，墨白在程凡心中有旁人难以理解的地位，那是弱者对强者的崇拜，是孩子对外面的向往，是程凡成长道路上的引路明灯。 “你长大了。”墨白的声音有长辈对晚辈的宠溺。 程凡走上前，又唤了声，“师兄。” “不错，天师境界了，没丢我们崇祯派的脸。”墨白很是欣慰。 程凡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小凡。”墨白的声音有些飘渺，“如果有一天师兄入魔了，你答应师兄，一定亲手将师兄击杀。” 这样的话，从程凡入山门开始，墨白便说了不下数千次。 程凡不懂，墨白为什么要入魔？即便入魔了，凭自己的身手能打得过白衣鬼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