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丢摸金世家的脸
张六还想说些什么，被程凡抢在前头，“程大哥，那两个下到地底下的特警回来了吗？”按程凡的推测，那两个人多半是凶多吉少。 果然，程德明抿嘴摇了摇头，表情也有些凝重失落。 张六砸吧砸吧嘴，到底没有说什么。这年头，像这样遇难的警察多了去了，以往大多还会被大肆报导一番，追加两面锦旗，只不过这两位哥们儿比较倒霉，遇到的是这种灵异事件，死因多半要被隐瞒而草草了之。 “已经用了最精良的仪器。”程德明叹了口气，“底下没有一丝生命特征，那两个兄弟……” 话没有说完，意思再明显不过。 程凡表情甚是严肃，两个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特警，纷纷遇难水底，这说明什么？定是有亡灵已经破门而出，只是不知道数量如何。 程凡捏了把手心的汗，问程德明，“队里还有潜水服和远程监控吗？” “有的，昨天专门去局里带了十套，如果不够的话可以打电话让人送一些来。”程德明说。 程凡点头，“今天只用一套，够了。” 张六有些意外地嘀咕，“小凡凡，你一个人下水啊？” 程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一个人下水，但不是我。” “谁？！”张六被程凡算计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里止不住打鼓。 “你。”程凡回答的斩钉截铁。 张六一听这话，当场跳了起来，“凭什么？底下的亡灵那么厉害，已经死了两个特警，你这是要我去送死啊！” 程凡笑的云淡风轻，“我又不会游泳，你说你不去谁去？”顿了顿，又安慰道，“放心，死不了，待会儿给你些驱邪的宝贝，对付普通低阶亡灵还是没问题的。” “如果遇到高阶亡灵了呢？”张六一副怕怕的样子。 程凡怪笑看着他，“跑呗！” 张六，“……” 最后还是张六下水，为了干掉血棺祛除尸毒，张六别无选择。 程德明找来潜水服，氧气罐是改良过的，背在身后很是轻巧。 按程凡的吩咐，特意把监控探头装在潜水帽上，张六穿上潜水服，戴上耳机，腿肚子止不住打颤。 程德明一边调试监控一边解释，“这是德国最新进口的红外线探头，整个D省只有三个。这次是首长亲自批的条子，不然还拿不到訥。”说着对张六咧嘴一笑，“画质很清楚，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探头上有远光灯，需要的时候可以打开。” 张六哪里听得进这些，一张脸苦兮兮的，就要哭出来了，“小凡凡，我真做不了，换个人吧。” 程凡看也不看他，忙着手中调制的东西，语气平静，“不想活命就不去，反正那血棺也没碍着我。” 张六只好闭嘴，程凡挑眉看了他一眼，故意嘲道，“摸金世家好歹也是传承上千年的大家族，都是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张六眼皮突突直跳，半天才十分没有底气地挤出一句，“我，我就是胆子小嘛！” “胆子小，胆子小你丫的还盗墓！”程凡白了他一眼，去石棺扒死人棺材的时候咋不见你胆子小了？从死人口里掰金牙镶到自己口里咋不见你胆子小呢？ 摸金后人胆子小，想想，这科学么？ 张六不做声了，乖乖将潜水服整理好，眼巴巴看着程凡，“小凡凡，你做的什么，待会儿遇到亡灵有用么？” 程凡专心弄手里的东西，不再答话。 大约一刻钟后，程凡小心翼翼将手里的瓶子递给张六，“拿好了，保命用的。” 张六郑重其事接过，是一个巴掌大的瓶子，里面黑红相间的物体，黏答答的，看着有些恶心。 张六顺口问了句，“什么玩意儿？” “红的是鸡血、狗血、羊血混合的三味真血。”程凡顿了顿，“黑的嘛，是尸油。” “卧槽！”张六吓得差点把瓶子摔落在地，急急用双手扶住，有些夸张地皱起眉头，“口味也忒重了些吧。” 尸油是在史三八那儿拿的，量不多，所以程凡特意叮嘱张六，“东西只有这么多，如果遇到厉害的亡灵才打开，打开之后立刻逃跑，这东西最多只能拖住对方数十秒。” 张六欲哭无泪，“小凡凡，我咋有种入地狱的感觉呢？” 程德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的事我已经报了上去，首长说等石棺的事解决了，给你颁个好市民奖章。” 张六脸皱成一团，哭笑不得，“替……替我谢谢你们首长。”还好市民奖訥，命都没了要那玩意儿做甚！ 程凡塞了把桃木剑到张六手里，“普通的亡灵就用这个对付。” 程德明找了个布袋子，让张六把玻璃瓶和桃木剑放到里面，张六把布袋子拴在腰上，站在黑漆漆的洞口，有种视死如归壮士断腕之决心。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就在张六一番慷慨成词之时，程凡在背后一脚踹下去，张六便伴着一声惨叫，笔直朝洞里栽去。 程德明目瞪口呆望着深不见底的洞口，有些艰难地开口，“还没绑绳子，待会儿他怎么上来？” …… 跌入洞里的张六经过一小段黑暗的洞岩，只听“噗通”一声巨响，伴随着浪花滚滚，张六被摔得七晕八晕，只感觉身子一阵阵往下沉，吓得赶紧摆手浮动。 等身体控制了平衡，耳机里传来程凡格外镇定的声音，“到水下了？” 显然红外线那头能看清张六的处境，张六试着游了一圈，地底下的水凉凉的，倒比地面待着舒服。 “把灯打开，桃木剑拿在手里，往水底下游。”耳机里传来程凡的指令。 张六很想暴一句粗口，想想还是忍下了，乖乖往湖底游去。 划开湖水，一路往下，水压也越来越重，幸好头顶的探头和灯是德国进口的高级货，要不然光是抵抗这水压都够呛。 水底很安静，也很黑，偶尔有一两条小鱼从头顶游过，张六屏息看了看四周，黑咕隆咚的，静的有点吓人。 湖底应该是因为地质变化，生出许多杂乱的石块焦岩，围着湖底游了一圈也没看见石棺群的入口，张六只好对着耳麦讲话，“小凡凡啊，底下没看见入口啊，是不是地质活动又把破开的洞口填上了？” 耳机里有一瞬间的沉默，接着程凡的声音响起，“你再仔细看看。” 张六还想说些什么，耳机那边忽然传来“滋滋”的信号干扰声，然后一道刺耳的男低音响起，传出一阵“桀桀”的怪异冷笑。 张六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谁，谁！出来！” 环顾四周，依旧是一片诡异的安静，仿佛连湖水都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