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消失的张菱儿
从肥猪房间出来已是上午十点，程凡一手拎着空空，一边揉着困得睁不开的眼睛。 “砰——”到了房间将空空往地上一甩，再丢出女鬼留下的手绢，程凡整个人倒在床上，不多时便传出呼噜声。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六点，睡饱了，自然神清气爽。 盘腿在床上运行起大周紫罡心法，感受着体内的罡气慢慢汇聚，待得这两日亏空的罡气盈盈充实起来，程凡才悠悠醒转。 揉眼环视一圈，空空还在房间里，只是独自蜷缩在小角落，捧着女鬼的手绢，小嘴一抽一抽的，说不出的可怜。 上午的怒火消了几分，招了招手，“过来。” 空空抹了把眼泪，一副小可怜样，“jiejie走了，不要我了……” “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程凡刻意板着脸。 空空被唬得一激灵，抽抽搭搭哽咽了半天，用眼睛小心地觑着程凡，“jiejie……jiejie说你会保护我的，让我以后跟着你，你……你不会丢下空空吧？” 心里再软了几分，徐步上前，轻轻拉起空空，程凡的样子格外专注认真，“我程凡以三清道神的名义起誓，但凡我活着一日，便护你一日！” 空空的眼睛一亮，突然破涕为笑，一下扑到程凡身上，抱着大腿蹭了起来。 程凡看着裤腿上亮琤琤的不明物体，怒也怒不得，只得轻叹一声，盘算着回山上让老头子多置办几身行头。 随后的契约缔结可谓是水到渠成，安全起见程凡还是在酒店四周布置了一个八方阵，隔绝亡灵闹事。 “灵宝圣尊，安慰吾身。” “上呼玉女，下喝阎王。” “八方道神，分沓临门。” “左扶六甲，右卫六丁。” “弟属崇祯，收纳仆丁。” “三尸真气，混沌乾坤！” 程凡一面默念口诀，一面打出数张黄纸符，黄纸符将空空整个身子团团围住，程凡一咬舌尖，一口鲜血直直落在黄纸符上。 顿时天地大变，无数天地阴气朝黄纸符内疯狂涌去，而程凡这边则是无数阳气如鲸吞海般吸入。 一阴一阳，甚为奇特。 因为程凡施法致使整个酒店阴阳失调，酒店中的宾客是一会儿沐浴冰窖，一会儿感受酷暑，酒店经理接到的投诉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折腾的就差报警了。 好在这种怪异现象持续了半刻钟便停止了。 一缕魂印从空空体内分离，像一个没有厚度的符文一般飘向程凡额头，没入眉心，一种灵魂相依生死相辅的亲近感晃然而生。这一刻，无形的羁绊穿越阴阳两界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在随后多年里并肩作战，同生共死，亲如兄弟。 我可负尽天下人，独血脉兄弟不可辜！ “老大！”空空睁开眼睛，欢喜地就要扑到程凡怀里，哪知程凡一个反手，将他拍的倒飞至床上。 “大老爷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哪怕空空只是婴儿模样，程凡也受不了这么亲昵的姿势。“老子的初抱是要献给大老婆的，你小屁孩儿就别凑热闹了。” 空空撇嘴，“大老婆？你准备讨几房老婆？” “嘿嘿，这个么……”程凡怪异一笑，“自然是越多越好。” 空空，“……” 和空空签订好契约，本准备到楼上叫张菱儿的，翻出手机才看见张菱儿早就发了短信： “师姐走了，你已是天师境界，师父让你留在山下独自历练。师父给你报了D省的第一师范大学，好好学习，至少要做个有文化的天师。若是见到你墨白师兄，告诉他，我们都很想他。好好保重，希望下次相见你已突破天师境界。” 张菱儿走了…… 程凡怔怔盯着手机上的内容半天没回过神，不是说好了做完这一单一起回山上的么，她怎么能一个人离开呢！ 叹了口气，程凡知道，若不是为了陪自己练身手，张菱儿早就下山找墨白师兄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短信后面附了一条彩信，是程凡要去报道的学籍资料。 靠！生理健康专业！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怒摔！ 一定是老神棍干得好事！阴谋！全特么是阴谋！ 程凡一直在山下求学，高考的时候耗了几张天眼符，抄的是全县第一名四眼呆哥的卷子，按照呆哥历来的发挥，不说稳妥上帝京的学府，混个普通的重本是没问题的。 程凡一字不落地抄了，理所应当填了一所北方的军校，男人嘛，就要活得刺激！ 可是——老混蛋！居然暗地里改了他填的志愿！什么生理健康专业，还是师范学院！ 等等……程凡眼睛一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师范好啊，遍地美女校花，男的稀少如珍宝，自己去了指不定能勾搭几个漂亮妹纸…… 老家伙这差事，办得总算靠谱了一回！ 空空目瞪口呆看着一会儿发怒一会儿狂笑的程凡，有些害怕地问了句，“老大，你还好吗？” 程凡擦了把嘴边的口水，打了个响指，“好，好得很，走！” 空空瑟缩，“去哪儿？” “把妹！” …… 一路朝D师狂奔而去的程凡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全真派此刻已是一派肃穆。全真掌门面色铁青地盯着面前的人，语气阴沉似要杀人，“你说道一师伯殁了？” 大护法擦了擦额上的汗，哆哆嗦嗦，“昨天……昨天傍晚外门弟子传来的消息，尸体在……在D省的一处桥洞下发现的……” 大护法说不下去了，暗地里朝二护法递了个眼神，二护法犹豫了片刻，这才小心翼翼接着说，“已经传了消息过去，D省的挂名弟子会派专机将掌门师伯的遗体送回来。” 威望如全真这样的门派，在都市不乏追随推崇者，挂名弟子中也多有金主，全真的香火和日常采办也大部分出自这些金主。 “三护法已经去联络了，师伯今天下午应当就能回来。” 莫道真人的脸变了又变，目光如炬一扫众人，众人皆是一凛，诺诺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