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恶血
直说得口干舌燥方才停下，“罢了，幸亏你们今日遇见本道，这两个亡灵就当本道送给莫道真人的见面礼了，好生押解回去，切莫放跑一个。” 程凡大喜，赶紧点头承诺，“是，是，弟子谨遵前辈教诲。” 老道士摆了摆手，左手一招，空空和女鬼便被束缚至跟前，“有收魂符吗？” 程凡赶紧从麻布口袋中掏出两张黄纸符，老道士见此干脆将空空和女鬼推到程凡跟前。 程凡默念口诀，正要把空空和女鬼收录，哪知老道士面色突变，乘着程凡念口诀的空档一掌狠狠劈来。 这么近的距离，程凡根本来不及躲避。眼见就要被那掌击中，一把红绸伞，挡在了厉掌和程凡之间。 “好险！”程凡拍了拍胸口，一副受惊的样子。 张菱儿手握红绸伞站到程凡身旁，一脸戒备地望着老道士。 “前辈，不知晚辈哪里惹您老人家不开心了？”程凡一脸无辜。 老道士一阵狞笑，“先前你们在墙头偷窥，老道没有空闲对付，本想放你们一马，谁知你们这样无趣。偏偏送上门来！两个崇祯派的魔道，还不给本道束手就擒！” 程凡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什么崇祯派，前辈您搞错了，我与师姐是正一派莫道真人门下，不是邪教魔修！” 老道士也不看他，转而冷然审视起张菱儿，“这几年崇祯派倒是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其中有个爱用红绸伞的女魔头，人称‘红绸魔女’，说的就是你吧！” 张菱儿不说话，手中的红绸伞没有一丝松懈。 不说话便等同于默认。 程凡一声冷笑，知道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双手掐诀，两把桃木剑重回手中，道，“我等本欲与你好商好量，哪知你如此不上道，那就休怪我们以大欺老。” 老道士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笑，笑得老腰直颤，半晌才止笑道，“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头也敢在本道面前大放阙词，即便是阴谷空那老魔头在本道面前恐怕也不敢如此放肆！都说崇祯派的小魔头个个功法出神入化，当年与墨白一战毫不尽兴，你们既然同出师门，又是他的师弟师妹，那就让老道看看，你们有白衣鬼刹的几分本事？！” 白衣鬼刹，那是江湖人对墨白的称号。 提到墨白，张菱儿冰冷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动容，急切道，“你见过墨白？在何处所见？” 老道士一声冷哼，并不作答，手一翻，那五把天师剑笔直朝张菱儿射来。 张菱儿赶紧一个侧身，险险避开。 “说出墨白下落，给你留个全尸。”张菱儿死死盯着老道士。 老道士轻蔑一笑，如老树般枯萎的脸上浮现起nongnong的嘲讽，“威胁？如果老道说不呢？” “魂飞魄散！”红唇轻启，张菱儿一字一字吐出，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程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知道张菱儿是动真格的了。 老道士半点不惧，再次催动天师剑，天师剑一分为二，两把朝程凡射来，三把朝张菱儿激射而去。 以一敌二，太特么看不起人了！程凡动怒！ 空空和女鬼被纸符束缚着，睁大眼睛看双方打斗，从内心深处来讲空空是希望程凡赢的。 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程凡和老道士同属道门一派，可自打见到程凡，空空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感，冥冥之中程凡身上仿佛有一种力量吸引着他靠近。他甚至相信程凡不会伤害自己。 再不济，也比老道士押解到阴间服苦役的强。 “打他右边空隙。”空空兴奋道。 程凡桃木剑一挑，蕴含大量天师罡气，狠狠劈在老道士右边没有防守的地方。老道士浑身罡气涌动，堪堪避开，右手臂的道袍多出两道口子。 “攻他下盘！”空空继续喊道。 程凡一阵阴笑，双剑合一，至下而上快速朝老道士的下面砍去。老道士吓得一哆嗦，反手拍出一掌化解了张菱儿的攻击，又脚步瞬移，饶是如此也慢了半拍，“撕拉”一声，底下的遮羞布顿时破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混蛋！”老道士气得跳起，空荡荡的裤子也随之网上翻，晚风轻轻，要多凉快有多凉快。 张菱儿侧开了脸。 空空见此兴奋地“咯咯”直笑。 程凡煞有其事地吹了吹桃木剑剑刃，十分可惜的样子，“只差一点，我说老头儿你躲什么躲，全真派的道士不是不娶妻室不茹荤腥吗？”程凡yin-笑，“让晚辈给您去掉了那话儿也好，道法无边，六境为空，所谓红尘皆是过错。晚辈可是全心全意为了您好，避免您犯错误。” “你！你……”老道士气得满脸通红，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干脆不再多言。冷脸从怀中掏出一张幻影符贴于身上，下面的清凉景象顿时被一层迷雾笼罩，至少保住了体面。 “老头儿害羞了！”空空拍手。 老道士直接甩出一把薏米，外加一道封口符，让空空叫嚣不得。 世界总算清净了。 “以大欺小。”程凡撇嘴。 老道士自知在口上功夫讨不到半点好，干脆不发一言，脚下步子如行云之势划动，看似有规律又让人看不出端倪。 张菱儿微微蹙眉。 程凡自然也不傻，知道老道士肯定在准备必杀，当然不会等对方完成，旋即从口袋中翻出一个玻璃瓶，瓶中是满满的暗红色血液。 程凡怪异一笑，满满一瓶子的血倾斜而出，一半落到地上，一半落到老道士身上。 老道士略微停下脚步，皱了皱眉鼻尖，“恶血！” 所谓恶血，也就是女人生产，月事时流出的污血。道士罡气纯正，最怕被恶血破坏罡气，损伤修行。 而教规严苛的全真派，更是对这些污秽之物避而远之。 程凡双手抱拳，虽有些心疼好不容易从张寡妇那儿换来的这瓶子恶血，但想着老道士罡气受损战力减弱，胸中还是暗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