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
(PS1:分享首歌:,你有没有因为一首歌就想起一个人呐。PS2:嗷呜,都说苏秦的‘性’格太善良,解释一句,记得里有个词叫与人为善,苏秦长在大山,刚开始他的生活理想很简单,娶木恨‘玉’生一堆娃,只是……天高任鸟飞,苏秦的脚下,不会是康庄大道而是布满荆棘的险途,凑了眼大纲,很多暗局还都没走,别急哇,人,总是在逆境中长大在伤害中成熟的,不是么?PS3:骗子来我这了,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至于晚上到底是谁攻谁受,你猜你猜你猜。 宁国,将近黄昏的时刻。 “青云城……破了?”听到这个消息,手握鼠须笔的人猛然抬头,话语里带着一点迟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随着她笔势一顿,一滴浓黑的墨汁滴在宣纸上,异常醒目,眼看就要写就的好句就此毁于一旦。 看着那滴墨汁,握笔的人柳眉一皱,轻叹了一声,把鼠须笔在砚台上轻抹了几下,随后放进白‘玉’雕鱼纹笔筒里,接着看着宣纸上的几行‘毛’笔字: 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鲤鱼多刺,三恨君…… 君字后面只有一滴墨汁,不知道‘女’子想写什么,字是小楷,笔行纯净顺扰,尖锋峥嵘,看上去柔中带刚。 沉默了片刻后‘女’子才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侍’‘女’,问了一句祈城主呢? “奴婢不知。”丫鬟看着眼前贵人脸上的神‘色’,接着带着试探的语气问了一句奴婢去打听一下? 苦笑了一下,‘女’人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芍‘药’你暂且退下吧。 被换做芍‘药’的‘女’孩‘欲’言又止,脸上出现一丝不解。 “天‘色’已晚,你让蓝莓早点回来休息。”‘女’人说着转身向寝居走去。 芍‘药’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暗叹了一声就向‘门’外走去,轻轻的关上房‘门’,她抬头看了一下大‘门’之上的金匾,金匾上书有‘夕璟苑’三个大字。 院中一个身穿棉袄的‘女’孩正在堆着雪人,脸蛋冻的通红,手里拿着一把木铲正在往已经成形的雪人头上拍着积雪。 这里是宁国皇帝贵妃的住所,刚才说话之人姓洛,原为炎国离火城吏部尚书洛晴川之‘女’,名夕月,取自‘一篙寒汐,月落乌啼。’之意,十六岁那年远嫁宁国,如今三十六岁,已经成为宁国贵妃,在三宫六院之中仅低于皇妃。 “小公主,洛妃叫你早点回去休息。”芍‘药’来到宁蓝莓的身边,蹲下身子,轻轻的拍了拍宁蓝莓衣角的雪‘花’。 “芍‘药’姐。”宁蓝莓笑着喊了一声,“等我把这个雪人堆好就去找娘亲。” 宁蓝莓十六岁,虽然未到芳华争‘艳’的年龄,但是从她现在的模样上就可以看出,再过两年,宁国必然会再出现美貌动人的公主。 听到宁蓝莓这样说,芍‘药’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院中墙角的一排半人高的灌木,那是抗旱极强的高丛蓝莓,每年夏天院中总是会有蓝莓的香味。 从种植这些蓝莓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十五个年头了吧。想到这里芍‘药’轻蹙了一下眉头,再次把目光转向宁蓝莓,想起每年夏天宁蓝莓在蓝莓树旁欢呼雀跃的样子,她隐隐的有些担忧。 下年蓝莓‘花’开的时候,洛妃的病会好么? 这边骆夕月来到寝居,看着镂空点钻铜镜里的面孔,有些陌生,又有些恍然,拔掉头上的蝴蝶点翠‘玉’簪和珊瑚集瑞边‘花’,听着外面的凉风呼啸,她自嘲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天不老情难绝。 谁曾说过笙歌‘艳’舞只是片刻繁华,谁曾说过风华绝代只是指尖流砂。 只不过曾经的眼底韶华都化作了如今眸中涅盘火焰。 不同的是这团火焰不会稍纵即逝,只会变成永恒,而且,绝不湮灭。 洛夕月十六岁那年,祈天烈二十六岁,当时的祈天烈战功显赫,受召去离火城授勋,正遇上出‘门’游玩的洛夕月,身为名‘门’之后,抛开出众的长相不说,洛夕月诗词歌赋在离火城都有才名,追求她的公子哥很多,而洛夕月没有一个看上眼的,当时的她正在街上带着芍‘药’看‘花’灯,因为鞭炮声,一匹受惊的马车对着她冲来,就在这危险的时刻,一道人影冲了过来。 突然出现的祈天烈双手拉着马缰,硬是把受惊奔跑的马匹拦下。 两人就是这样相识,刚开始祈天烈只是把洛夕月当成meimei并没有多想,因为他知道守在边疆,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可是洛夕月没有在乎这么多,几番思量之后跑到了青云城去找祈天烈,在青云城住了半个月,祈天烈这个榆木疙瘩后来终于明白了洛夕月的心思,在一次促膝长谈之后,两人之间的那张纸终于捅破,终于有了情投意合的味道。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炎国皇帝却要收洛夕月为义‘女’,洛晴川怎敢不依,可是这也是洛夕月噩梦的开始,皇帝竟然要把她许配给宁国皇子。 洛夕月知道这个消息后报着求死的心对洛晴川说她宁死不嫁宁国,然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见,甚至开始绝食,眼看宁国皇子迎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洛夕月的事情传到炎国皇帝陆天行的耳朵里,陆天行召来洛晴川问了一下缘由,洛晴川不敢隐瞒,就把洛夕月和祈天烈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陆天行听后沉默了片刻说,“宁国皇子并不比那个祈天烈差,因为之前不知道洛夕月和祈天烈的事,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快要完婚的时刻,过两天我去见见夕月吧。” 洛晴川听到陆天行要去见洛夕月,以陆天行的身份……虽然心里惶恐,可是洛晴川只是唯唯诺诺的点头没敢多说什么。 过了两天陆天行还真的来到了洛府,不过并不是他一个人,随着他前来的还有祈天烈。 “你不嫁宁国皇子,只想嫁给祈天烈?”来到洛夕月呆着的房屋窗前,陆天行高声问了一句。 “陛下圣明。”洛夕月透过窗户,看着祈天烈,回答着陆天行的问话。 “可是祈天烈未必想娶你,不信你问问他,要是他娶你,我就成全你们两个,不然你必须嫁给宁国皇子!”陆天行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是话意里却带着灼灼‘逼’人的气势。 祈天烈听到陆天行的话,身子颤动了一下,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从进了洛府之后,他都低着头,到离开他至始至终没看洛夕月一眼。 “你愿意娶我么?”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明天我就会在青云城成婚。” 曾经的海誓山盟都成了昨日黄‘花’,说什么地老天荒三世不变,到最后都成了极具嘲讽的纸上谈兵。
当时的洛夕月先是哦了一声,接着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打开了房‘门’走了出来,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问祈天烈一句为什么,来到陆天行的身前,洛夕月款款施了一礼,轻声说:“我嫁。” 两个字,带着一点绝望和不为人知的寸断肝肠。 没有人知道那个夜晚洛夕月哭了多久,被人们熟知和津津乐道的是洛夕月的出嫁时的奢华,那时的她凤冠霞帔,脸上带着笑容离开了炎国,直到现在,她再未踏进炎国半步。 多情不寿慧极必伤,来到宁国后,洛夕月的眼睛时不时的流泪,哪怕是脸上挂着笑容,宁国的太医对此素手无策,后来还是宁国皇子——现在的宁国皇帝听说蓝莓能治疗眼疾,就在洛夕月住的地方种下了蓝莓。 不想洛夕月一见蓝莓,眼睛流泪的‘毛’病的确好了许多,只有芍‘药’知道,当初洛夕月去青云城,祈天烈送给她的第一束‘花’就是蓝莓。 后来洛夕月听说祈天烈的妻子在生祈‘玉’琼的时候难产致死,这些都是尘封了很久的往事了,这是近二十年来,洛夕月第二次听到祈天烈这个名字。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不敢说娶我,你忠于皇帝忠于炎国,但是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你说过会娶我,我信了,你说你不愿娶我,我也信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我的心里还有你的影子。” “以你的‘性’格,城破后你也不会投降吧,因为你曾对我自豪的说过祁家军可以输,但是不畏死。” “你个傻瓜,别人都说你是盖世英雄,在我看来,你就是一个懦夫。” 喃喃的说完这些,洛夕月抬手擦了擦眼角,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流泪了——虽然无泪可流,但是眼角还是有些发涩的疼。 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静静的看了片刻,洛夕月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很普通的鹅卵石,但是上面却有几个雕刻的印记,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细看之下依旧能辨出是三个字:三生石。 “前生爱是缘,今生爱是情,来生爱是义。咱们相逢是缘,相识是份,相爱是情,夕月,我会娶你的。” 洛夕月的耳边依稀响起当初祈天烈送给她这块三生石的时候说的话。 只是,此去经年。 “哪怕一见误终身,又何妨?”静静的握着三生石,洛夕月抬头望向窗外,没有月光,没有星星,只有冷冽寒风。 洛夕月此刻突然心生一种想家的感觉。 斑驳的城墙,无人知晓那段冷暖岁月。 他们一首岁月辞,忘却多少岁月无忧。 寒霜犹未歇,多少人会在岁月里沉沦。 他们一曲莫言愁,送走多少青‘春’无愁。 只是红颜易老,英雄多末路,谁又能用寥寥数语,说尽这段悲欢离合事。 清眸如水,洛夕月起身,看着三生石,黯然神伤的说了一句:“等我回家送你一程,可好?” 人生长恨水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