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难熬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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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我还不能跟你回去。” 林墨抓住于心儿手臂的双手滑落下来，他低下头为难不已。“为什么？”于心儿不明白，既然他那么想念自己，既然自己都已经跨越千山万水来找他了，他为何还是不肯回去？ “来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结婚了，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了，所以。” “所以什么？难道你结婚了吗？”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于心儿觉得喉咙干咳难耐，她无助的看向林墨，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她这句话倒是把林墨逗乐了，他淡淡一笑：“结婚倒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呀！” 林墨低下了头：“我找了一份工作，已经签了合同了。” “多少年？” 于心儿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抓住林墨的手，看着他，也给他信心。林墨叹了叹气，艰难地开口到：“先是签了三年看看的，这是一份终于的工作，暂时保密，不能毁约。” 三年，三年？于心儿很想伸开手指头数数，三年究竟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小孩子可以花三年的时间长大；恋人可以花三年的时间决定是否结婚；工作可以花三年的时间晋职，而她，难道要花三年的时间去等待一个人吗？ 在几十年的人生光景中，三年的确不过一小段距离，可是，她太明白了，生活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要么选择留在美国，要么自己回去，她别无选择。 “林墨，你为什么总是让我不知所措？” 于心儿的声音有些哽咽，重逢的幸福感才刚刚开始，她不要在这个时刻花时间去考虑去留的问题。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林墨宽大的胸膛有着温度，于心儿真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了，就这样静静地靠在他怀里，多好。 “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我好困，想睡一会儿。” “好，那你先去洗个热水澡，睡醒了我再带你去吃东西。” 林墨在于心儿额头上留了一个吻，然后看着她进了洗漱间。林墨走到窗前，来开帘子，外面冰冷的风呼啸而过，他拿起电话拨打了林夏的电话。 “是我。” “哥，你终于跟家里联系啦？心儿呢？你见到她了吗？” “嗯。”一股压抑的感觉堵在胸腔，林墨重重叹了一口气，问道：“夏夏，爸妈都还好吗？” “好什么好？你不辞而别，两个老人都快急疯了。他们都你和心儿的事都松口了，现在就等着你们一起回来办婚礼啦！” 林夏显得很兴奋，然而她并不知道林墨签约的事情。“夏夏，我可能，暂时回不去了。” “为什么？” 又是为什么，林墨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也想回去，他真恨不得立刻跟着于心儿飞奔回去，然后娶她作他的妻。可是，偏偏他签了三年合同，这三年，我不能离开美国半步。 林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林夏解释，他只说了以后再说而后迅速挂了电话。哗啦啦，卫生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林墨站了一会儿，又坐下，而后觉得坐不住，索性站到阳台上抽起了烟。 他平时是不抽烟的，只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抽上一两根。而今天，就在于心儿洗澡的短短十几分钟里，他抽掉了半包烟。 咔擦，卫生间的门开了，于心儿披着浴巾出来，湿透的头发顺着发尖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四目相对，两人都静静地站着。 林墨熄灭了手中的烟，走了过来：“床我给你铺好了，你就将就着睡吧！睡醒了，我带你吃去东西。” 于心儿顺着林墨的手势往房间里一看，房间里的布置跟他在中国房子里的装置一模一样，她缓缓回过头，问：“那你呢？” “我在外面等你，安心睡吧！” 林墨一手将于心儿推到房间里，嘭地关上了门。虽说是初冬的天气，可是他的额头上已不知何时布满了汗水。他必须要这么做，他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退了半步，便不会伤害到她。 如果不是因为签订了那该死的合同；如果他早一点知道于心儿没有结婚，那他也不会冲动的。既然事已至此，在没有完全安排好后续事情之前，他不允许自己越雷池半步。 于心儿擦干了头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还是那副模样，与大学毕业时候没太多区别，只是眼神里明显褪去了稚气。林墨，她深爱的他把她推开了，然后关上门。同一个房间里，隔了一扇门，两个人各自在门的另一端，猜想着各自的心事。 她知道他是好意，他有他的原则和君子准则，可是莫名其妙的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许的失落，或许，这是对自己个人魅力的一种否定？ 他不回去她不回去，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想的全是这个问题，虽然倒时差让她倦意重重，可是只要一想到少看他一眼，就很有可能分别三年，她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鬼使神差的，于心儿踩着拖鞋哒哒哒跑出了开了门，在那一霎那一眼看见了站在窗口抽烟的林墨。 “怎么还不睡？不睡很困了吗？” 林墨迅速将烟灭掉，剩下的几根也被他塞到了衣服口袋里。“林墨，陪陪我。” 于心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了这么一句话，林墨起初有些讶异，而后走了过来，轻轻将她抱起，关上门，重重地摔到床上。 他的身体迅速压上来，带着重重地喘息声，她能感觉得到他眼里的渴望。僵持了好久，两个人谁都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 “快睡觉！” 林墨带着命令的口吻说到，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慢慢从她身上下来，而后给她盖上了被子，静静地抱着她，自己则闭上了眼睛。 “林墨。” 于心儿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轻声唤到。林墨没有回答，只是双手紧紧地抱着她，于心儿能感觉得到他加速的心跳。 这样也好，暂时什么都不想，就在他怀里静静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