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如果你想与他同站在高处,只有不断的强化自己。 “怎么了?”项辰蹲下身来,有些细碎的头发散落在了他的额前,高高的顶上照下来的光,如同千万颗星星一样映照在了他的眼睛里。 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希望坐在地方哭的人是我,哪怕会受到脚上的痛也无所谓,只有那样我才会被注意到,甚至还会受到他的关心。这些情节我做梦都不敢梦到,但此时此刻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我的眼前,只是主角却不是我。 “疼…”裔嗣慰呜咽但声音突然间变得细小“项…项辰?” 项辰礼貌地朝她微笑了一下,那一笑是多么的温暖,多么的美好,使人如痴如醉,让我顿时领悟到了“春暖花开”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境。 “你扶她站起来试试。”他转头向我,声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轻佛过我的皮肤,引起一阵无声的颤栗。 我机械地照做,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好像都听不到别的声音了,耳边一直回旋着项辰那温柔对我说话的声音。 裔嗣慰试了一下,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但是伤脚稍稍落地仍然让她疼得又尖叫了起来。 “不行啊。”封信一伸手扶住了我的胳膊,避免我和裔嗣慰一起倒下。 看我站稳了,他在裔嗣慰的面前蹲下身:“我背你去医务室,那只脚不要再着地和用力了,先去检查一下。” 裔嗣慰只犹豫了很短的一瞬,就顺从地在我的搀扶下趴在了项辰的背上。 他站起来的时候好像有一点点吃力,我慌慌张张地下意识拉了他一把。 我们的手掌相触,项辰的手指温暖而修长。 他朝我笑笑,说:“谢谢。” 我微笑着回应他:“不客气!” 那是我跟他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虽然只有简短的三个字,但没有跟上次一样变成结巴。 那时天色渐晚,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将少年的身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整个学校的教学楼被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我慌慌张张的跟在了他们的身后,节奏纷乱。 我听到裔嗣慰时不时地吸一下鼻子,也听到了我的肚子很不适时宜地唱起了歌。 一切都像在梦游。 校医检查后,告之裔嗣慰没有大碍,但是扭伤需要休息几天。 裔嗣慰打电话要她爸爸过来接她。 从头至尾我们其实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但却是遇到他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他还亲手写了我的名字,在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感谢爸爸mama给我起了一个好名字。 那是校医问裔嗣慰名字的时候,我在拿药,他帮忙代填资料卡。 “裔嗣慰啊,什么yi?什么si?什么wei?好复杂的名字啊。”他调侃。 裔嗣慰脸红了。 “算了,就写夏天你的名字吧!”他朝我偏一下头,询问着我。 我木纳的点了点头。 心里又开始跳起来各种圆舞曲,我一直都没有想过原来我的名字也会使我得到微微的幸福感。在日记本上写了那么多次项辰的名字,这么快就得到了回报。 因为脚伤,裔嗣慰临时退出了她负责的画画任务,胡昊亲自上阵替补成为我的搭档。十天后我们基本完成任务,我写的文章被安排在最中间,而配的画一片森林,但胡昊始终不太满意我的文章边他配的图。他愁眉苦脸把项辰叫了过来。 “你和肖微帮帮忙吧。” “你这是要我命啊,你也知道我现在我每天睡眠时间都不够的。”项辰指指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皮下面有一圈淡淡的黑色。 原来,他连顶着黑眼圈的样貌也是如此的好看的。 “高手,你们俩出马,一晚上就够了!”胡昊不死心。 “你们再辛苦两天好好想想这篇文章该配什么样的插图呗。”项辰指指胡昊,又看一眼站在一旁做小狗摇尾状的几个文学社员。 “阴险!可耻!你这是非要逼我们承认我们水平不够!”胡昊作势哇哇大叫。 我惭愧的低下了头。 都是我的文章害的他们不知道该画什么样的画。 “肖微不会同意的,我一个人搞不定。”项辰躲闪胡昊的攻击。 “你去说肖微什么都会同意的。” “……” 求助演变成了一场少年间戏谑的拳脚大战。 晚自习的时候我借口去厕所溜出来,因为我心中好奇他们口中的如大神般的肖微。 远处的大礼堂果然依旧灯火通明,我小跑着经过cao场,风很大,春天,细雨蒙蒙。 门没有关严,我蹲在了门口的树丛中,戴着连衣帽却依然感觉到了丝丝凉意,我向里张望着。 项辰修长的身影站在梯子上,已经是春天了,他穿着一件我很喜欢的白衬衣,袖口向上卷着。他正在往我的文章旁画构图,梯子下面站着一个马尾女生,也拿着颜料盘和画笔,我想她可能就是肖微。 他们交谈的语声依稀传出。 “你这个人啊,都什么时候了,都快要高考了,还接这种事,而且还把我也拖下水。”略带娇嗔的声音,是肖微。 “嗯,欠你人情。” “就不能找别人嘛?”还是娇嗔。 “你说还能找谁,能跟我搭档的。”他笑,手没停。 “切……我就当是夸我吧,能被你夸也真不容易。” “临时找来的人,功底相差很多呢。”项辰转移了话题。 “嗯,其实真的觉得这篇文章不好构图的,画什么都觉得跟文章内容不搭” 我张望,她指着我写的文章,面露嫌弃之色。 有一种被燃烧的感觉迅速爬上我的脸。这样的感觉,在第一次来到这个城市的新家里与他们说话时的时候出现过,在第一次被夏风误以为我买礼物给他的时候出现过,在上一次撞到项辰开口跟他说话的时候出现过。 但却没有一次如此的强烈并持久。 过了一阵,听到肖微幽幽的叹气。 “项辰,你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女孩子能站在你身边。” “你嘛!站在不是正在站在我的身边吗?”半认真半调侃的语气。 我以为肖微还会说着什么,但是再没听到肖微的声音。 我蹲在了树丛里三十分钟,他们在我的面前我飞快地工作着,都没有看到我。 当天晚上,我趴在书桌上好长一段时间,耳边一直环绕着项辰与肖微的对话,项辰是喜欢肖微吗?原来他一直没有绯闻的传出是因为他在跟我一样喜欢着一个人。 那个肖微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生,能让这么优秀的项辰喜欢着。 夜漫长,注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