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问事

    少爷怎么会在这？

    白凡惊讶得很，不该啊，少爷不是回白家了吗，而且方家也走了，这个时候过来，怎么想都不对，难道是另有隐情？

    白凡嘴里说的少爷正是白时安。【】乐-文-

    白时安正从马车上下来，白凡并没有马上过去，他站在原地，意外的，白时安也抬头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尽管白时安没有说话，但是白凡却是明白少爷的意思，现在不宜过去，等会他会去找少爷的。

    高平奇怪的看了白凡一眼：“你怎么停了？”

    白凡回过神，说道：“没事，咱们走吧。”说完这话，他便与高平一起离开了这条路，往肖捕快家中走去。

    肖捕快竟然在家，原来是因为衙门给了他半日假在家中休息，天黑之前他还在再出镇子，去那几个村守着，人手本来就不够，休假只能轮着来。

    肖捕快看到白凡有些诧异：“你是……”

    高平往前前走了一步，说道：“我是苏家派来送东西的。”

    肖捕快一时还没有想起来，他微微皱眉：“苏家？”

    白凡说道：“就是住张捕头隔壁的。”

    肖捕快恍惚大悟道：“原来是她们家啊。”他说完又笑了笑，道，“之前一直二妞二妞的喊，我都忘了姓，对了，你们说是来送东西的，这好端端的，送什么东西？”

    白凡压低声音说道：“是醋。”

    肖捕快眼睛猛的睁大了些，他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白凡与高平的背筐上，他是知道醋的，衙门里都在烧呢，张捕头还跟肖捕快说让他下午都在衙门呆着，哪里也没去，好消消身上的病气，他正准备去呢，不过啊，这刚准备出门，就碰到白凡两人了。

    肖捕快将白凡高平带进了屋，紧接着又关上了院门，他的语气有些急促：“怎么把这个送过来了，不是说不够吗？”

    白凡说道：“苏姑娘想找肖捕快打听一件事。”

    肖捕快问：“何事？”难道是很麻烦的事？肖捕快边想边朝那筐子看去，他是知道这醋有多俏的，衙门的人都知道苏家门外排着长长的队，都快到西街了，还有人赶着去排呢。

    不过，这醋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也不知是从哪来的，这制法竟没人一个人知道。

    这东西少得很。

    不过啊，越是稀少的东西越是大家越是抢着要。

    肖捕快想完，目光朝白凡的身上看去。

    白凡道：“只是一点小事，您负责的那几个村不是有一个是苏家村吗，苏姑娘就是苏家村的人，她的长辈还在村中，她就是想问问你知道老苏家的情况吗？”

    原来如此。

    肖捕快稍稍放了心，只听他道：“倒是有几个人住进了二妞家，像是二妞的爷爷奶奶，还有一个叫苏大牛的，说是二妞的亲大伯，他倒是没事，我想着，既然二妞的亲戚，又是村中没病的人中年纪最大的，苏家村的事就暂由他管理。”

    白凡跟高平听到这话，心中的那块大石一松，有消息，好事。

    肖捕快顿了顿，又道：“苏老头跟苏老婆子这前病了一阵，不过不知怎么的，后来渐渐的好了，奇怪的是，他们倒是好得快，但是苏家村的其他人病好的却是少之又少，苏家村的有的没病的人知道这事之后，也想把他家人送到……二妞家，他们觉得肯定是屋子离村里远的缘故，所以，二妞家附近现在可是住了不少人。”

    白凡略有些吃惊：“那不是苏姑娘自家的院子吗，我可是记得她说过跟长辈分了家的，那长辈就这么住进去，也不打声招呼，这……”

    “没说过就搬进去？”肖捕快看着白凡说道，“不能吧，那苏大牛可说跟二妞家关系好着呢，还说两人亲似一家，院子旁边加盖住人也没关系，他们现在可是在加盖屋子啊，村里不少人都往那边去了。”

    苏老头一家不仅住进了苏玉家，苏大伯还同意村人在苏玉家附近盖屋子，住人？

    高平在一边插嘴道：“可是小宝说苏大伯跟他家关系差着呢，他大伯娘还老是欺负她娘，上次好像还做了一件‘特别讨厌’的事，两家的关系说是彻底坏了。小宝还说他大姐二姐特别讨厌那一家子呢，怎么可能让他们住进去，还任由他们做主？”

    肖捕头觉得有些头痛：“这事我可不知道啊，不过张捕头他们确实同意将未病的人搬到山边住，这样好跟病人隔开。”

    白凡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些人还怎么照顾病人？”

    肖捕快道：“现在人手不够，只能这样了，我们派去的人也少，自然不能事事关着。”

    白凡道：“这样说，他们没事了，我们知道了。”他说完就将筐子放了进来，将里面的醋拿了出来，递给肖捕快道：“多谢你的消息。”

    肖捕快推迟道：“这怎么好意思。”

    白凡笑着放醋塞到了肖捕快的手上，说道：“既然是从您这打听消息，自然得有所表示，您就收着吧，以后说不定还得麻烦您呢。”

    白凡说完，又道：“我们还有事，该走了，告辞。”白凡带着高平走了，高平那筐子里的醋他们并没有拿出来，似乎忘了。

    出了肖家，他们走了好一段路，高平忽然开口说道：“小宝说他们跟那些亲人的关系不好，现在那些是占了小宝家的屋子吗？”

    白凡叹气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小宝他们一家现在是不会回去的，这些事总得等瘟疫过了再说吧。”

    高平脑中却是记着屋子被占的事，他道：“那些人可真不要脸。”

    白凡没说话，又走了一会儿，白凡却是对高平说道：“家里柴用了一半，我去找找有没有卖柴的，你先回去吧。”

    高平点了点头，两人就在这里分开了。

    买柴只是个借口，白凡是去找白时安了，他非常清楚怎么找到自家少爷，没过多久，他就出现在方家的旧宅了，白时安亦在旧宅中。

    白时安看到白凡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白凡道：“有事？”

    白凡道：“确实有事。”

    白时安问：“何事？”

    白凡低头道：“少爷，你这次过来是为了醋的事吗？”

    白时安摇了摇头，道：“并不是为这事而来，是为另一件事，是长中长辈叮嘱，他们让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白时安说完，皱了皱眉，他看向白凡道：“不是让你呆在苏家吗，怎么找过来了？”

    白主将制醋的事说了，又将醋的功效说了，白时安越听越吃惊，最后，白凡说道：“少爷，如今南方瘟疫横行，我觉得这是咱们的机会，南边缺药缺得厉害，若是咱们这醋真有用，不如运些过去，试试能不能冶。”

    白凡说完又压低声音说道：“县里的衙门也在烧醋呢，还有苏家一直未停过，现在无一人生病呢，苏家的门外排起了长队，全是买醋的，醋的名声已经传到的外县，听说外县还有人千里迢迢的过来买醋呢，只是这醋现在量少，根本就不能卖。”

    白时安猛的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白凡说道：“当真！少爷可以派人去打听打听，再者，我已经知道了醋的做法，少爷，要不咱们就开始制吧，白家可不是苏家那样的小门小户，这醋的制法并不难，只要有银子，可以大量生产啊。”

    白时安眯了眯眼，问他：“你全学会了？”

    白凡点头道：“对，明日新醋就会出来，成不成就看明日了，不过苏姑娘说了，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白时安轻声念叨：“明日吗？”

    白凡轻轻点头。

    白时安又道：“好，那就这样，你先等明日的成果出来，到时候再咱们商量如何行事。”他心道，等会就派人打听这边的醋的消息，没想到，短短数月，这醋就成了这样有名的东西，若真是这样，他可就太值了。

    能冶瘟疫，那这东西的价值可就高了。

    白凡与白时安又说了些事，之后就离开了，当然，他也没忘去街上找柴，可惜，镇门管得极严，卖柴的想进来可不容易。

    白凡空手而归。

    —

    高平早早的回到家，肖捕快说与他们听的事都与苏玉一家说了，苏大妞气极：“大伯他们一家真是太不要脸了，占了咱们家的屋不说，还让人在屋边盖棚子住着，那是他的屋子吗，问都不问都乱动，有这样的吗？”

    小宝也生气的握着拳手道：“他们会动咱屋子里的东西吗？”

    苏家人屋里的东西早就被扔到了柴房。

    苏主沉着脸道：“之前咱们还担心他们的安危，早知道这样，他们倒不如……”

    苏阿娘压低声音警告她道：“这事不能乱说。”

    高乐忍不住道：“婶子，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说都不说一声就乱动东西。”

    小宝直点头：“是啊，他们当那是他们家的东西呢。”

    苏玉问高平：“你就没跟肖捕快说说让他们离开那里？”

    高平小声道：“没说，肖捕快说苏家村的暂时由……苏大伯管着，说他是没染病的人中年纪最大的，有资历呢。”

    苏玉嘴角微抽，还有这回事？

    苏大妞心里还指望着明年这破事过了回家去住呢，这屋竟然都被人占着住了，她气得很，她站起来说道：“二妞，要不咱回去将他们赶出去吧。”

    苏玉摇头道：“不成。”

    苏大妞直问：“为啥不成啊，那是咱家的东西。”她说完又抱怨道：“以前的时候他们也没想着咱，这一有事就往咱家钻，这事不能惯着他们。”

    苏玉叹气道：“大姐，我不是说了吗，咱现在不能出镇子。”

    苏大妞急道：“为啥不能出啊，那每日还不是有人进来，咱们出去一趟怎么了，难道就进不来了吗？”

    苏玉盯关大妞说道：“苏家村可是重病区，若是让守门官爷知道是从苏家村回来，你觉得他们会让咱们进来吗？这事不是钱就能解决的事。”

    苏玉站起来，将苏大妞按着坐了回去：“咱那屋子也不过是个旧宅，又不是新宅，住就住吧，那一下雨还会漏雨呢，你想想，若是下雪，他们受得了吗？”

    说想雪，苏大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每日一到冬天就会下雪，不停的下，冷死了，以前没有分家的时候，她还要帮着苏阿娘洗衣洗碗，热水得用柴烧，苏老婆子哪里舍得，通常都是用井水直接洗的，冷得要死。

    苏阿娘抬头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她轻声说道：“恐怕过几日天就会冷了，他们想住就住吧，咱也不会掉块rou。”

    苏玉问苏阿娘：“要变天了吗？”

    苏阿娘点头道：“是啊，这都到快到十二月底了，往年这个时候初雪都下过了，今年晚了些，不过我想着，今年的冬天晚了，明年的春天肯定也会迟啊，不知道那庄稼……唉，算了，咱们家也没田，不想这些了。”

    他们刚刚说完，白凡就回来了。

    苏大妞看着他只提了个筐子，忍不住问道：“外面有卖柴的吗？”

    白凡摇头道：“没呢，镇门守得紧，他们进不来，我问了一圈，都说这几日没见到卖柴的人，镇上的炭还涨价了呢。”

    功玉的脸沉了沉，没柴，若是这样下去，这个冬天可怎么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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