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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安12真神容许罪恶和苦难存在

    “真神绝不会用苦难考验人,也绝不会故意折磨人。”保罗慢慢回应道。

    “真神容许罪恶和苦难存在,证明那些有智慧的生灵脱离真神而自行其是并没有使世界变得更美好。”又沉默了一下,保罗清晰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真神容许罪恶和苦难存在,证明只有他才有能力统治这芸芸众生,而且有正当的统治权。只有他的统治才能使人永享福乐。”

    保罗说完,张开双手,仰望穹顶。

    这一刻,洁白的圣光洒下,笼罩在他身上,更有隐隐唱诗声音响起。

    “神显!”信徒们见状十分惊喜,纷纷跪倒。

    神显表明,真神留存此间的意志和威能感受到了信徒的虔诚而有所呼应。虽然并非真神亲自降下的神迹,但也难能可贵。

    圣光笼下,飘散,有那么丝丝缕缕落到了纳尔卡身上,顿时如火灼烧,令全身的领域力量都疯狂流转起来。纳尔卡竭力克制,许久才感觉到,圣光的侵蚀力量终于消融,不由松了一口气。

    出了教堂,人群散去,衣衫褴褛的少年在街上游荡,很快就被纳尔卡找到。

    “你叫什么名字?”纳尔卡问。

    “我叫泰卢。”少年答道,警惕地看着他。

    “你很有勇气,”纳尔卡弯下腰,与他平齐,看着他的眼睛,“听说你很想学一身本领,刚好我知道一个地方,会对你这样的人敞开大门。”

    “真的?”

    “当然。”

    两人交谈片刻,少年当场就决定跟纳尔卡走。

    纳尔卡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或许是想着云梦领缺少人手,也或许是看这少年投缘吧。

    走了没几步,少年突然站住了,“我还有好多兄弟和姐妹呢。”

    纳尔卡顿时头大。

    这些流浪的儿童少年,平时的生活全靠小偷小摸,呼朋引伴自是常事。泰卢舍不得自己的朋友,倒是可见其品性,纳尔卡也不想强迫他,于是掏出几个金币交给他,让他管好自己,并换身新衣服,过两天再在这里汇合。那时,两人就可以通过传送阵直赴云梦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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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在这里发呆,光是看着绿色的原野,听听风鸣鸟啼,就觉得在这里过一辈子也不错。”站在城堡高墙上,露妮娅望着远方,幽幽对茉菲尔道。

    这座小小的城堡踞于高*岗之上,俯瞰着市镇和河流原野。小河打了个弯,在那里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石塔。更遥远的地方,一片湖泊隐约可见。

    有渔民驾着小船,顺流而下去湖里捕鱼,而绿色的大地上,许多农民正在劳作,远远看去就如辛劳的蚂蚁。

    茉菲尔听露妮娅说过,这是她表姐家的领地,不过一家子早已搬到天阳城去了,城堡里只有几位舍不得故土亲人的老仆留守,主人只是偶尔回来度假放松一番。露妮娅倒是经常来此游玩,比在家里还自在。

    可这地方实在寻常,而且也显破败了。茉菲尔很想这么说,但还是停住了。

    和露妮娅在这里待了几天,两人成了好姐妹,一起读书闲逛,无话不说。她自然知道,这可能是露妮娅最后一次到这里游玩,家族已经给她定了婚约,快的话年底就会远嫁异乡,再没机会到这里了。

    她想安慰露妮娅,可想想自己似乎也没资格,最后只是轻叹一声。身为女子,在这世界上生存时似乎轻松一些,可既然受人保护,就难有自由,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就难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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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尔卡自己回到旅馆房间,澄清心绪,望向窗外。

    他已和保罗主教约好,第二天将赴伯尔尼朝觐。

    想起那天遥遥望见伯尔尼城时自己的紧张与不适,纳尔卡对此不能不慎重对待。

    这一天,在一名年轻教士科文的陪同下,纳尔卡出了城,向着光辉之城伯尔尼行去。

    按照不成文的规定,若非老弱病残,赴伯尔尼须步行以示对真神的敬畏。纳尔卡和这教士科文一路走着,不免闲聊起来。

    “伯尔尼城建成之日,主特降下神迹赐福,至今千载,圣光犹自长存,是以号称光辉之城。”科文道。

    “真神的威能当真深不可测。”纳尔卡也道。

    “何止深不可测,主是真正的无所不能。”科文纠正道。

    无所不能,纳尔卡心想,那他能创造一个自己也举不起的石头吗?

    这是茉菲尔闲聊时说起的,想必是她老师的话语。

    不知为何,纳尔卡不由想起了茉菲尔和艾琳,三人一路同行,虽然平淡,此刻回想起来却颇是温馨。此后,自己为了稻粱之物一路奔波,就再无那种轻松了。

    又听科文说道:“每年都有数不清的人,专门到光辉之城朝觐,有的甚至一路三跪九叩,当真虔敬到了极点。”

    纳尔卡想了想道:“伯尔尼与洛兰城相距如此之近,教宗大人与皇帝陛下想必可以随时面唔了。”

    众所周知,历来帝国皇帝登临帝位,总要由教宗为之加冕。据说乔治登基之时,当时的教宗不知是因为年老体衰还是什么原因,捧着皇冠半天都没动作,乔治不耐之下,竟然从教宗手中“接过”皇冠,自己戴在了头上,一时让帝国上下议论了好久。

    至于近日马敦伯爵事件的风波,则把皇权教权孰为大的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纳尔卡倒是有些好奇,洛兰与伯尔尼可谓近在咫尺,真要吵得不可开交,是皇帝教宗面谈解决,还是禁卫军与圣骑士对决?

    听了他的话,科文微有尴尬之色,干咳一声道:“乔治陛下登基以来,的确数次前往伯尔尼朝觐,这些年倒是去得少了。”

    至少十多年没去了吧,纳尔卡想,但这种话在肚子里论过就算,自然不能说出口的。

    他一步一步走着,斗气已急速流转,在身外扩出一片空间,又慢慢收缩,贴到身上,最后隐入肌肤,再无丝毫泄露。

    那笼罩在伯尔尼城上的圣光,随着路途的缩短也一点点增强。在纳尔卡的感知里,整座伯尔尼城,就恍如那天上那亘古长存的大日,散发着无穷的光明。而自己正一步一步靠近,虽然如蹈汤火,但终要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