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怪事
“什么怪事？” 赵远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的在房间来回走动着。 “那天来到应州地界，应州州尹远远出迎。本打算车驾趁早赶回应州城过夜，没想到一路上情况不断，先是驾车马受惊，挣脱缰绳，跌落悬崖，接着又是大雨滂沱，白昼如夜，伸手不见五指！” 李敏回想着那天的情景，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然后呢？” 看着李敏的异样，赵远都有些好奇了，一个运筹帷幄的女强人居然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后来天色虽然放晴，大队人马却一直受到各种阻碍，始终无法顺利成行。” 李左使看了一眼李敏，体贴的接过话头。 “最后迫于无奈，当晚只有在野外扎营。” “就是那天晚上出的事？” 李左使犹豫的看着李敏，毕竟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只怕由他来说不是很好。 李敏点了点头，表示无碍，李左使才开口继续说道：“当天夜里，用过晚膳后，家主大人回帐内休息，前半夜还好，可到三更之时，一阵雷雨过后，就听到家主惊慌不定的喘息声。事后，在下还以为是家主大人初到南方水土不服，便给他服了安魂汤。当时虽稳住了他的心神，可从第二天开始，他的心神状态就变得极为不稳，时常神魂颠倒，似被邪物吸了魂魄一般，而且情况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已是神志不清，卧床不起。” “那是谁说鼠滑珠可以治家主大人之病？” 赵远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问题。 “自从家主大人出事之后，延请无数名医，都对家主大人的病束手无策。” “等等，左使大人不正是天下第一医的人吗？还需要请其他医生看病？” 赵远忍不住心怀恶意的打断李左使的话。 “这个。。。。。。在下无能，也是一筹莫展，”李左使老脸一红，赶紧说道，“不过直到在下师弟来到之后，此事方现转机。” “你师弟？也是天下第一医的人？” “非也，非也。” 李左使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师弟姓朱，名止涛，号草庐真人，幼年曾随我师父学医，不过后来因缘际会，弃医从道，修炼三十载，道法精深。” “就是此人说鼠滑珠可治家主大人之病？” 赵远眉毛一挑，脸色有些不善。 李左使没好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尽管不爽他们的手段，赵远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朱止涛确实是有点本事，说到了点子上。 “只有鼠滑珠救可以治家主大人的病？” 赵远再次确认。 李左使和李敏二人连连点头。 赵远无奈，走到躺在墙脚的小松鼠面前，柔声道：“鼠滑珠借来一用，成事之后，定当归还。” 小松鼠一脸纠结的看着赵远，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鼠滑珠不可单独使用！” 李左使叫住赵远。 “那该如何使用？” 赵远回头看着李左使。 “必须得配上这松鼠的耳朵方可入药！” 门外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只见来人一身道家打扮，手拿拂尘，腰佩长剑，长得面相端正，只是眉眼间一丝阴鹜，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师弟，你总算是来了！” 李左使看到来人，像是见了亲人般，疾步迎上去。 这俩师兄弟一阵耳语后，朱止涛脸色阴沉的走向赵远。 “阁下，你要带这畜生离开也不是不可以。留下它的鼠滑珠和放鼠滑珠的耳朵即可。” “给我个理由！” 赵远有些怒了，凭什么要耳朵一起才能入药？这不是摆明欺负人吗？ “鼠滑珠是谪仙谷中鼠类天生带来，如不抹去其与拥有者的精神印记，便无法达到预期的效用。” 朱止涛不怒不躁，只是阴着脸解释。 “那就抹去其精神印记好了！” 赵远脱口说道。 “呵呵，那感情好，这畜生的性命，在下就收下了！倒也省得麻烦。” 朱止涛对李左使使了个眼色，那李左使二话不说，捡起之前锦衣男掉落在地的刀，直取墙角处的小松鼠。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赵远反应也快，一个起落，挡在李左使面前，怒声质问。 “不取它性命，又怎么抹去精神印记？” 朱止涛冷笑一声，身上显出强大的气势。 “小兄弟，要用这鼠滑珠就必须切断它与拥有者的精神联系，最稳妥的办法本是取鼠滑珠拥有者性命，再使用鼠滑珠。方才也是见你态度坚决，才退而求其次，只割其耳，以图斩断其二者间的精神联系。” 李左使耐心向赵远解释。 这俩师兄弟做一个红脸，做一个白脸，一软一硬，相互配合，可谓相当默契。 被他们这样一弄，赵远倒有些进退两难。 “小兄弟，一个畜生而已，为了家主大人的安危，大家各退一步吧！” 李左使说罢，提刀逼近小松鼠。 看着小松鼠在屠刀下瑟瑟发抖，赵远心有不忍，可确实也一时无计可施。 就在两难之际，赵远抓住李左使握刀的手，脸色冷肃的对朱止涛说道：“在下与这灵兽渊源非浅，断不可能牺牲它来换李家家主性命！” “那阁下意欲如何？” 朱止涛脸色更加阴冷的逼近赵远，浑身散发出来的黑色真气充斥整个房间。 “只要不伤害它，李家家主之疾，小子愿一力承担！” 迎着朱止涛凌厉得可以杀人的眼神，赵远毅然走到他面前，丝毫不惧。 哈哈—— 朱止涛一愣，转而哈哈大笑，像是听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想我朱某人师从全真，修真悟道三十年，一生镇鬼驱魔无数，想不到今天倒是被一竖子小瞧了。” “怎么，不敢让在下一显身手？” 赵远不笨，自然清楚这老道的意思，反唇相激。 朱止涛双眼微微一眯，嘴角浮现一丝冷冷的笑意。 “小子，老夫就让你一试！后生小辈猖狂，挑衅前辈先贤，若有真神通，此事成了，老夫也败得甘心情愿，情愿归隐山林，不再问人间之事。不过若你事败，不给些许教训，岂不是人人皆可肆意辱我道家之尊？” “说吧，你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