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初
两个人在龙鹰背上，看着屹立在古岳巅峰的无字碑，心里有些无奈。寒风的风动感知力可以无声无息逾越苏氏的屏蔽阵法，可是，却无法探入方尖碑的碑体内部分毫。白色玉石堆砌的无字碑，为何无字，玉石的中心埋藏着怎样的奥秘，受制于守墓人拜厄的威严，他们两个毫无办法。 苏九天一声叹惋，手中的镂花折扇轻轻摆弄着，眉头蹙起：“没有道理啊，上次你的感知力遁入斗转乾坤阵，遁入的不仅仅是阵法，而是空间禁制，空间禁制是我所熟悉的阵法中，最为厉害的一种。难道无字碑的碑体是一种超越了空间禁制的阵法？” 寒风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斗转乾坤阵，心里好奇：“什么事斗转乾坤阵，空间禁制，听起来很玄乎？” “阵法其实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物质结构，类似以一个封闭的空间。”苏九天十分娴熟地比划着：“构成阵法的物质多种多样，大多是一些对于物质有干扰的场物质，类似于磁石，辐射体。我们祖上保留下来的斗转乾坤阵极为复杂，能够达到变换空间的效果。上次你在我家门口，遁入其中，找到了风元石，其实风元石并不在红枫镇的府上，它在很遥远的地方。“ 寒风幡然醒悟，感慨道：”怪不得，我当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空间错位的感觉。原来风元石并不在那里，只是空间转移的阵法效果，将它暂存在了红枫镇。“ ”是这样的。“苏九天悠然一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由衷地赞许说：”我觉得你很恐怖，惊为天人。到目前为止，能够突破阵法限制，感知到风元石的存在的，除了无字方尖碑的感应场之外，只有你可以做到。“ 寒风为之一笑：“真正恐怖的是无字碑，一个不像禁制的存在，却有着超过了空间禁制的禁制效果，到底是谁将建造了无字碑，又为谁而建？” 龙鹰朝着半山腰的轩榭楼阁飞去，那是苏九天少年时候呆过的地方，整整呆了七年。 苏九天一直遥望着古岳峰的山顶，登峰造极的无字碑，孤傲耸立，目光之中深信不疑，他猜测说：”苏门世家的阵法精密通天，斗转乾坤阵是阵法中的巅峰之作，无字碑若是真的拥有超越空间禁制的加持，瀚海世界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凌驾于空间之上……“ 寒风一边听着一边琢磨着，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喃喃自语起来：”瀚海世界的三大命题，空间的维度，时间的广度，灵魂的深度，你想说的是，无字碑之中藏着时间禁制。“ 龙鹰发出一声嘶鸣，鼓舞着翼展，匍匐之下，来到了悬崖峭壁之上，亭台轩榭的院落中。 苏九天神色肃穆地看着他，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时间是无法定格的，除非……除非瀚海世界另有玄机。我在圣天门呆了整整五年，可以说，瀚海世界的基本运行法则，我都熟稔的很。九大法系，各种元素以及复合元素，空间法则，时间法则，心法要诀，阵法秘术，等等。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很渺小，掌控的能量越磅礴，受制于时空的限定越显著。” 四角攒尖的小亭子，松木圆柱，古色古香，青色的釉色瓦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亭子紧靠着悬崖峭壁，一条蜿蜒的溪流，从边上流过，澄清如玉的溪水，涓涓流淌着，簌簌的响声十分地悦耳。水中一群小青鱼逆着水流拼命地游着，不知疲倦。和寒风家的三间茅草房相比，这里的一砖一瓦，亭台楼阁，人在其中宛如。 寒风跟着在亭子里坐了下来，这里的独特的地形，成了一个很好的避风港，温柔的清风徐徐吹来，温润轻柔。他好奇地问道：“若是我到了圣天门，是不是和你一样，也要从最基本的法则开始研习？” 苏九天摇了摇头，笑着：“你不需要，我在圣天门的日子很痛苦，一般人一天只要上一门课程，而我，至少是别人的五倍。就像你，风系专属，只要学习风系课程，而我不同，五行系，金风水火土都要研习。五行系是复合道系中，最高端最复杂的一种。你要知道，五行，是世界的基础，也可以说，是空间的根基，时间的载体。” 听他这么一说，寒风心里轻松了不少，长舒了一口气：“好吧，若只是这样，那为何一定要去圣天门呢？“ ”一定要去。“苏九天神色笃定：”瀚海世界的四大国度，东方大陆、雪域、通古斯、西界，四大主宰在境界上的造诣各有千秋。东方大陆的寰宁女神，在灵魂深度上建树更高，雪域的幽蓝王精通空间之术，通古斯的逆央大帝醉心于时空，西界森林的兆姬相对均衡，拥有永生之术。灵魂深度决定了未来的高度，修真的最初阶段，需要极尽可能提升灵魂层次。在这方面，寰宁女神的圣天门，相比于雪域的摩苏尔，西界的光明神教，龙脉通古斯，造诣更高。以至于，另外三个国度，一些有条件的天才少年，都会选择到圣天门，开启修真的第一阶段，也称作天启。“ 寒风听着，心里咯噔一下，瞠目结舌：”你说什么，四个国度的天才都会参加，天初盛会，我的天，这竞争也太残酷了。“ ”这不是残酷，这是物竞天择。“苏九天禁不住一声感慨，拨弄着手指，点数着说道：”这一次的天初盛会，听说，有几个天才少年大有来头。东方大陆北方城池蔚蓝城城主的女儿，天赋超然的小姑娘蓝希，凤凰城光明神神教转世神明冷月无双，来自雪域摩苏尔的嫡系少女楚萧萧，还有紫禁城暗黑系的天才少年莫高天妒，西界藤兰家族的梦莎，到时候，会齐聚圣城。“ 听着一个个的身世背景，寒风的心里一阵忐忑，光明神教和摩苏尔，可是匹敌圣天门的存在。 他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天初盛会不会内定名额吧？“ 苏九天微微一笑，轻舞着折扇，撩起一缕青丝，不置可否：”内定名额，可以说是，也可说不是。圣天门的独到之处，在于圣天门的主持者，会主动发掘一批天赋超然的少年，暗中引导。方才所说的那几个，都是九大法系的凤毛麟角。蓝希的水系天赋，冷月无双的光明系，莫高天妒的暗黑，楚萧萧的生命系，金系的梦莎。你大可不必担心，以我所见，你是风系天赋中绝无仅有的，若是不出意外，你将是这一届天初盛会最大的一匹黑马。“ 这么一说，他心里宽慰了不少。寒风没有雄厚的身世背景，没有响亮的名头，他逐鹿天初的唯一机会，就是他所能看到的风动世界，无所不见的视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