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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突然就想回来了

    推开门时南逸辰正在皱着眉头垂头看手中的地图,他的左手很不自然地僵直着,就连在挪动一边的书时,也是没有动左手。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望向门口方向,眼里的光潋滟如水,“怎么回来了?落东西了?”

    醉曦走到他身边,他微微抬起的头,可以让她很清楚地看见他略微苍白的容颜,长卷的睫毛,挺直的鼻梁,淡粉的薄唇,,往下,从那微微敞开的领子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

    他笑傲江湖,尽将武林事掌握其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现在他却用仰视的角度看自己,冷漠的人,不知道动情会如何?这一刻她脑子的想法不是很正常,甚至在他破开冰块的眼眸中,想要俯身吻下去的冲动。

    她弯下腰轻轻地抱着他的肩,“我突然就想回来了。”

    南逸辰失措了瞬间,不自觉地也回抱住她,虽然感觉她在撒娇,不可思议中也涌现出难以名状的暖意和柔情。

    “宫主。”

    “嗯。”

    “收回那个让我呆在苏州分舵的命令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醉曦清醒过来,尽管她是不想离开他,可这在他眼里会不会变成恃宠而骄?命令下了怎么能让他收回呢?她意识到自己似乎过分了,立即准备挽回,不想留给他一个邀宠的印象。

    她放开手准备站起来,却被他紧紧拥住,“醉曦,你随时回来都可以。”

    松了一口气,但是腰间的力道不减反增。

    “我一直很后悔,当初不问青红皂白就伤了你,”还让她经受那么一场侮辱,就算她不曾说过什么也不曾有过怨愤,然而他终究难以原谅自己,“那个命令,就作废吧。”

    醉曦抿了抿唇,仿佛听到了他紊乱的心跳。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松开了自己的手,暗地里嘲笑自己的矫情。直起身来,为他整了整微微凌乱的衣裳。“宫主的伤口是自己上的药吧。”眼睑低垂,眉目流转间都是心疼,“我给你上药。”

    南逸辰也不推拒,将药递给她……

    手臂上的伤口还好,用九露的话明天就可以结痂,然而当看到他腰腹间那触目惊心的痕迹,下手都不自觉地抖,从肋骨到腰部,伤口贯穿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一看就是今早增添的新伤,血rou翻卷,几乎都可以看见骨头了,丑陋血腥,张牙舞爪般诉说着那场战斗的惨烈。

    当初她不是没有受过这种伤,然而自己疼痛和看到心爱的人痛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甚至……会有种想替他疼的冲动,不忍心用九露,可心中也明白,这个人不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不是没见过血雨腥风,怜悯同情并不是什么好的手段,定了定心神,九露被她面不改色地抹了上去,指尖下的肌肤在颤抖,不用说,就可以感知到疼痛。

    从一开始地僵硬,到后来都没听到他发出任何声音,连抽气声也没有。但当她抬起头就见到那个人脸色白得如纸,额头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嘴唇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这么深的伤口,若是她不来处理,难道这个人就打算直接这样了吗?不怕伤口恶化?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灵活地为他掩上衣服,双手撑在椅子两边的把手上,整个人几乎是将他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中,在他微微诧异之中低头吻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

    南逸辰起初是没反应过来,冷心冷情的人竟然会主动做这种事,然而那人生涩的吻技和唇间的芳香偏偏令他欲罢不能,直起身化被动为主动,挑开她的闭着的贝齿,缠住那闪躲的香舌,醉曦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内力好像失去了作用,控制不住地腿软,可理智还在,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防止跌入他怀中压住他的伤口。

    唇齿交融,气息相交,一开始还算得上是温柔,到最后竟然隐隐含了几分疯狂,不停地追逐,不停占有,侵占着她的口腔,掠夺呼吸,想让她记住自己给的感觉,汹涌的大海不断冲击海滩,雪白的浪花扬起几仗高,落下来溅的人一身雨珠……

    醉曦差点喘不过气来,南逸辰放开她瞧着她红着脸不断喘气的样子,鲜红欲滴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邀君品尝,眼神不由一暗。

    “笨蛋,你不会换气?”情动低哑的嗓音没有了平日里冷冰冰的质感,反而还带着几分火热的温度,性感得令人心头发紧。

    她原本就绯红的脸此刻更是如抹了胭脂一般,艳丽异常,然而清澈的眼流露出几分茫然,“什么换气?”话一落就后悔了,慌张地站起身来,不能立即就走,手足无措。

    南逸辰好笑,这个无辜的模样好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好吧,的确是自己欺负了人家,不过这也是她主动让自己欺负的呀!

    “用鼻子呼吸。”他说。

    她垂着头,低低地回答了一个字:“喔。”

    他站起身力道温柔地抬起她的下颚,“害羞了?”眼尖地瞧着她耳朵都变红了,决定不再逗她,手慢慢移到她肩上,“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哑着嗓音,低低在她耳边吐出几个字,他说,“我吻过你很多次。”

    本来以为她会更加地窘迫,熟料她偏偏抬起头,眼睛睁得很大,“那我很开心。”

    “……”

    “我很早以前就想要这样做了。”清澈的眼定定地锁住他,如春风荡漾中杨柳垂堤,一池湖水荡起波纹,多情碧玉,翡翠清丽。明明是说着关于自己欲望的话,偏偏理所当然得天经地义,好像不知世事的无辜少女,也仿若纯洁不食烟火的仙子。

    “很早很早以前。”醉曦再次补充,还点点头来表示自己的肯定,一道不属于自己却熟悉的气息再次涌来,这一次不是她主动的了……

    …………

    …………

    次日,醉曦离开鎏苓宫,前往江州。

    清朔站在高高地萧雨亭上,望着苓焰阁的方向失神良久,阁主说不要去找她,她要出去了。又要走了啊……黯然地垂下眼,清秀的脸上瞧起来非常的无辜,还有些像被人抛弃了的小狗,若是此刻他眼睛闪烁着几滴泪花,就会更像了。

    流商站在一边,终于明白了,那个人为何会对这个出身低贱的男子而另眼相待了,大概是他不经意间露出的不谙世事和澄净,那应当是她记忆中弟弟的模样才对。

    清朔的落寞转瞬而逝,但因此他就错过了一边流商眼中的复杂和深沉。

    “流商?你是不是想哭啊?”

    “……”放屁!自己想哭就别拉上别人好吗?“不!”

    他跑到他身边,指着流商的脸,“可你的眼里明明写着‘我很难过’几个字啊,其实你放心,阁主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不过是安慰别人的语言罢了,清朔本来是想要在大年初一自己亲自给阁主送礼物的,可今年仿佛是不行了,阁主大概不会回来了。

    流商笼在袖间的手慢慢收紧,是不是这些年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在外面过的春节?她是不是也从来没有享受过那辞旧迎新的欢庆热闹,转身踏入冰凉的江湖,掀起一阵一阵的风雨,把本就小得可怜的心尖门压抑得愈加狭窄。

    她过得……不好!

    醉曦这次走,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也将碧琪也捎上了。很久没有出来活动人终于走出那像囚牢一样的地方,长长吐气,然后徐狠狠吸气,外面的空气都要比鎏苓宫的新鲜。

    “阁主您终于带上我了,碧琪以为您又要扔下属下呢,害得人家昨晚在被窝里默默思念阁主。”她的漂亮话张嘴就说,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可以蹦跶出一大串不重复的鬼扯话来。也许这也是一种天赋了。

    醉曦没有选择坐马车,那玩意太慢,官道上两匹快马疾驰而过,冷风呼啸,然而身边又有一个如同麻雀存在的人,实在是算不上赏心悦目心情愉快的事情。“闭嘴!”冷冷一喝,成功阻止了某人的长篇大论。

    有时候她总是会小小地怀疑,碧琪莫不是和伊画是同胞姐妹,那张嘴除非被人缝起来否则就是怎么也止不住的,不过不同的是,伊画叽叽喳喳得嚣张,她在骨子里是不害怕醉曦的,,而碧琪不一样,她可以哗哗的说不停,内心却将醉曦当做主子,有些越矩的事情和话不敢做不敢说,因此,就算是肆无忌惮地多话,能够呆在她身边还没有被赶走或者被处死,也和她察言观色地能力有关。

    流灵山距离江州是有些距离的,快马疾驰少说也要用上两天时间,醉曦不愿意再犯低级错误,晚上的时留在客栈吃完饭准备弃马,用内力直接赶路。

    碧琪吓得不行,和阁主拼内力?不不不,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你不必与我同走,去秋凌山庄,将陈子舒引去苏州。”

    好好好呀!

    不过,她一个小小侍女要如何可以见到那个第一庄的庄主?思考了片刻,心中就有了主意,想想她可是从死殿出来的人,诱敌深入这招,还不算是陌生。

    两个人在隆城分道扬镳。

    越往南,气温就升高了些,雪也不像流灵山上那样汹涌猛烈,截然不同的是多了几分温柔沉逸。落在脸上竟然有些缱绻味道。

    经过一天一夜的跋涉,醉曦选择了一个离苏州不远的县城,找了客栈住了下来。幕清那小子,给炎椤使障眼法,令人以为他还呆在江州,那个老贼窝,却不想,他早已经是悄悄跑到了苏州来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