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向来仙界就与鬼界、魔界为敌，与凡界为友。鬼界听说了这件事，简直是夹道欢迎九尾仙狐来到自己这里，并且带着她就往囚禁犯人的地方前去。被囚禁的，都是作恶多端，就连鬼界都不能容忍的恶鬼。他们本来是放荡不羁，不可能任人摆布的。但是听到九尾仙狐对他们说可以尽情斩杀生灵与天为敌，恶鬼们纷纷同意让九尾仙狐把他们与诛仙剑融合在一起。对恶鬼来说，还能有什么比杀戮更有趣呢？”司命笑了笑，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饮尽，然后继续说道：“但是到了现在，我们仍然不知当时的九尾仙狐是用了何种方法竟能完成这样的邪术，把恶鬼，浊气全盘收入诛仙剑中。因九尾仙狐身上本就蕴藏着十分巨大的灵力，恶鬼们以剑为媒介，吸食着九尾仙狐体内的灵力。因为受到了九尾仙狐灵力的滋养，他们变得愈发的暴戾。然而这感情渐渐地也影响到了九尾仙狐，不久，她便妖化了。听说，她妖化后，原本雪白的九尾，变成了漆黑色，我也没能目睹过九尾妖狐的尾巴，这传言的真假，我也不知道。” 晔华静静地听着这段秘密，倒不是他不想说些什么，与司命交流一番。而是他已经震惊得不知能说什么了，他看着又在喝着水的司命，他知道，司命还未讲完这个故事。 果然，他喝下这杯茶之后，稍微整顿了一下思绪，又开始讲了起来。 “九尾狐黑化成为九尾妖狐后便立刻对诛仙剑做了些手脚，给它下了些法术。是正是邪，我们无从得知。九尾妖狐施下法术，让诛仙剑拥有最坚韧、最锋利的剑刃，永世不得被毁。而且只能由后代的九尾狐所用，其他人，无论是谁，只要碰到，便会立刻灰飞烟灭。她认为这是可以庇佑自己的后代九尾狐们不受虚伪的九重天的欺凌，但在我看来，与其说这是庇佑，不如说这是一个诅咒。至今为止，没有九尾狐逃得过黑化成妖的结局。” 晔华闻言，低头思考了半响，问道：“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连仙尘都没有落下，曾经活在世界上的痕迹，全都消失了。”司命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平静得让晔华不禁感到他是否有些过于冷漠了...... 毕竟，这九尾狐的结局，还是让人十分唏嘘的…… 不过晔华也知道，司命存在于世已久，早已看习惯了这些生生死死，很难再有什么巨大的感情波动。他想了想，也只好沉默不语，二人就这么自顾自地喝着茶，各自抱有各自的想法。 突然，晔华抬头直视司命，问道：“司命，你到底活了多久？这些事情，你应该不是‘有幸’听到的吧？你经历过一次九尾狐黑化，又怎么会对初代的事情这么清楚？明明你们自己说的，这是九重天的秘密，除了天君，根本没人知道......” 司命捧着茶杯靠到嘴边的手顿了顿，旋即他耸了耸肩，说道：“我已经忘了我有多老咯，你们不是都叫我老不死吗......” 晔华还听不懂司命的这个答案吗？分明这老家伙就是亲身经历了方才他所说到的事情。不然的话，就算是看了《司命录》，也不可能对这么多细节了解得如此清楚。 那么算来，他已经有好几百万岁了吧…… “那太上老君呢？”既然太上老君也知道这些事情，看来他的年纪，也同司命一般大啊…… “哦，他也是知道这些事情啊！所以你猜他有多大？”司命不答反问。晔华没想到自己身边竟是有两如此可怕的历史见证者，刚想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他听到司命说道：“我闲着没事做的时候，跟他聊天的时候说过这些事罢了，你还真以为我们岁数都这么大啊。” 晔华闻言不禁一阵气结，这老不死，竟是连自己都敢耍了！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好了，我会回去查清楚夜辉是不是九尾狐的，你们两‘老家伙’慢慢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把“老家伙”二字说得如此之重。他说完，起身向外走去。 司命刚想跟他说道别的话，没料到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转头看向自己，又问道：“方才太上老君的语气......他对九重天似乎有很大的不满？” 太上老君平日说话一直很懂得分寸，知道什么当讲不当讲，也会看别人脸色行事。说好听一点，这是他懂得识大体。说难听一点，这是他只会阿谀奉承。 然而，他刚才面对着自己这个九重天太子，竟是毫不忌讳地说九重天的坏话，这确实不像是他的作风。能让他如此失态的，恐怕也只有触景生情，真情流露了吧！ 那么就是说…… 太上老君已经隐忍了九重天很多年了？ “哈哈......他怎么敢啊，他那人说话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司命明显是不打算说出什么有价值的话给晔华听。 “不，他平时说话不会这样，倒是你就有可能。今天，他明显有些反常。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大事瞒着我？”晔华不打算让司命就这样糊弄过去，紧紧相逼。 司命沉默，两人目光在空中交织许久，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半响，司命叹了口气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晔华你不能相信我们两个老家伙的话......我们......”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们，我只是想你们有事情要告诉我。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只能相互依靠，我也想为你们分担一些烦恼。既然你说没有，那我就走了。”说完，他就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命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他不禁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我们不能让你知道，你也不能替我们分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