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晔华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旋即他听见女子好奇地“咦”了一声。晔华睁开眼，他视线所及之处，那柄剑，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停滞在晔华身前不到一寸的距离。 晔华见到那透明的保护罩，他明白了，是有什么在保护着司命！ “你是谁？”女子见状顿时觉得不太对劲，但她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剑，眼中还带着警惕，紧紧地盯着司命。 而在这时，晔华听见了司命的声音，他说道：“我？我是九重天司命啊！”晔华听到司命说完这句话，似乎好像还笑了两声。 “哼！”女子闻言，不甘地垂下拿着剑刃的手，嘟囔道：“竟然是遇到这个老不死的，根本杀不掉！无趣！”语毕，她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瑟瑟发抖地母子二人，冷哼一声便离开。 她离开前还对着母子二人说了一句换。 “算你们两个命大，给这老不死的救了你们。” 晔华还想继续看看女子做了什么，那对母子又成了什么样。但在这时，晔华眼前的景物已经变换了，等周围的变化停下，晔华已经是回到了现实。 司命慢慢地放下手，还不忘吸口烟，他问道：“这下你可是知道九尾妖狐是怎样的存在了吧？” 晔华知道司命是在问自己，但他依旧有些东西不能明白...... “司命，为何那女子不能杀你？” 司命笑了笑，说道：“笑话，我可是天神保佑的司命，只要不是上天的惩罚，我根本就是不死不灭的一仙。无论对方是谁，他都无法对我造成致命伤！” “那你岂不是比天君还要厉害？”晔华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说法，不禁有些惊讶地问道。 司命一点也不谦虚，回答道：“在某种定义上，的确是这样的......” “臭美！”太上老君“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嘿！你个死老鬼，你再说一遍？”司命竟是与太上老君杠上了。晔华赶紧唤二人一人少一句，不然，他们两家伙吵嘴还不知要吵到什么时候！ 二人终究是听了晔华的话，各自扭头到另一边，一副不想理会彼此的神色。 晔华见状却是有些习以为常，他还是有些问题不能明白的，他有话要问司命，说道：“她为什么杀这么多人？我看她并不像是喜爱杀戮之人......”晔华之所以会这样觉得，是因为方才女子离开之前，说那句话时的表情，被晔华深深地看在了眼底。 被司命阻止了她继续斩杀母子二人，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神色...... “呵呵！”笑出声来的并不是司命，而是太上老君。司命见太上老君抢去了话语权，也没有说些什么，静静地看着二人。晔华听到太上老君在笑，他扭头看向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笑了两声，看着晔华的眼中有些悲凉，说道：“确实，每一任的九尾狐都不是爱好杀戮之人，甚至她们还是和平的象征。但是当她们碰到让她们堕入深渊万劫不复的诛仙剑黑化成为九尾妖狐之时，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她们能够自己控制了。” “诛仙剑？方才那个白衣女子手上拿的是诛仙剑？！”晔华十分惊愕，他知道在九重天的某一个角落，藏着一柄巨煞之剑，名为诛仙。剑如其名，诛仙伐魔弑鬼杀人没有什么它是做不到的。父君也曾告诫过他，如果不小心进入了诛仙台，无论如何都不要去碰那把剑。仙家只要一碰，便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在方才司命的回忆中，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诛仙剑的本尊！ 但是九尾狐未黑化前是九尾仙狐，那她们也算是神仙了，为何能碰到那把剑且不会发生意外...... 见晔华有些疑惑的神情，司命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一般。他敲了敲桌子，把晔华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给他说道：“诛仙剑是由第一代魔君子桑所铸，他，也是第一任九尾妖狐的夫君......”说着说着，他不禁看了一眼太上老君，想看他神色有何变化。奈何太上老君神色却是十分正常，似乎并没有听到司命说话一般，十分淡然，自顾自地喝着酒水。司命见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来这把剑并不叫诛仙，而是叫做青莲。是魔君送给第一任九尾仙狐的定情信物，用来比喻第一任九尾仙狐就如同青莲一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本来二人逃离了仙界、魔界，隐姓埋名，到了凡间过着颇为幸福安详的日子。但好景不长，不久，二人就被发现了。“ 司命再次吸了口烟，颇为感叹地继续说道：“你知道的，仙界与魔界私通有多大的罪。当时二人被发现，仙界立刻想要带走那九尾仙狐。但却没料到她竟是怀上了子桑的孩子，仙界怎么能让这样的丑闻传出去？他们立刻就要求那九尾仙狐放弃掉那个孩子。二人当然不肯乖乖听命，他们拼命逃跑，仙界就开始封杀他们的所有去路。但是啊，魔界并不会反对族人与仙界的仙人私通，他们倒是觉得这可以成为他们炫耀的资本，所以魔界是出动了大批人马来营救二人。“ 晔华没想到以前竟是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情，他也没想到，九重天，竟是如此冷漠无情。 “我说过了，仙界与凡间息息相关，仙人也沾染上人类的情感了。并不是因为是神，所以做的什么事都是正义、无私的。表明上看起来似乎确实很正气，但私底下的九重天，比你想象得还要腐败，其间的种种利害关系，算得比鬼、魔都要明白。”太上老君像是看懂了晔华心中所想，淡然地说出这番话，他也不管晔华能不能接受。 司命看着太上老君，沉默半响。 这么多年来想说的话，你终于是说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