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叫你别唤我做老妖，看我长得这么年轻，别把我唤老了。”司命虽嘴上如此说道，但他还是听太上老君的话，打开乾坤袋，把晔华的魂魄放出。 乾坤袋一被打开，一抹紫色的烟从袋口缓缓升起，接着如同箭矢一般飞向门口，想要往房外飞去。但又怎能让它如愿？这个房间早已被司命布下封印，它又怎能飞离？紫烟虽是撞上房门后被封印击退回来，但它依旧不肯罢休，屡试屡败，屡败屡试，义无反顾地撞上封印旋即被弹回，接着继续去撞封印。 太上老君见这抹紫色的魂魄已经被放了出来，便把手上拿着的最后一颗刻满丹纹的丹药掐碎，掐碎丹药的那一瞬，太上老君口中叨念了几句，丹药的碎屑便化为一条黑色的小龙向着紫烟猛然扑去。紫烟似感受到黑龙身上压迫的危险，左右躲闪，不想让那条黑龙抓住，在房内四处逃逸。黑龙却死死地跟在紫烟身后，十分难缠地追着紫烟。紫烟虽是全力逃跑想要逃脱黑龙的追击，但是在黑龙的穷追不舍之下，紫烟已是筋疲力尽，失去了行动能力，缓缓坠落。黑龙见状，更为猛烈地向坠落的紫烟猛扑过去，就此把紫烟叼在嘴中。然后耀武扬威似地炫耀自己的猎物，叼着紫烟在房间内四处乱窜。 太上老君向着黑龙手一招，黑龙便像收到了命令似地冲着太上老君飞去。太上老君见黑龙已回到自己身前，手中法印开始发生变化，黑龙也随着太上老君法印的变化而有所行动。当太上老君最后一个法印结成之时，黑龙一声怒号，向着晔华仙身的胸膛猛撞过去。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黑龙成为粉碎在地的丹药碎屑，而是带着紫烟一同融入了晔华体内。 太上老君见此步已成，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巨鼎，把晔华整个仙身都放了进去。再从怀中取出多种丹药与玉露，一次性倒入鼎中，盖上盖子。太上老君手中法印再结，鼎下忽地出现火苗，接着越烧越旺，晔华就这么开始被“炼制”起来。 司命见次，明白两人这次要做的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他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和太上老君都倒了杯茶，向太上老君招了招手，示意太上老君也一同坐下喝茶。 “这晔华真是常做如此疯狂之事啊！”太上老君抹了抹汗，走到司命身边的椅子坐下，拿起司命为其倒的那杯水喝了起来。 司命难得地认同了太上老君一次，他点了点头，说道：“跟着他做事，真是随时都是危险。” “那你还跟着他？”太上老君“哼”了一声，闷闷地说道。 司命闻言，摆了摆手，摇了摇头，笑道：“谁知道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会听了他的教唆替他卖命。”司命虽是长着一张与晔华年级相仿的脸蛋，但实际上要比晔华年长许多。按道理说连天君都要对他十分恭敬，恐怕这天上地下，无人敢不尊重他且把他收入囊中成为自己的部下。但他就是成了晔华的部下，且他也不知为何要给晔华卖命。天上地下能使得动他的恐怕就晔华一人，他对晔华也是有一种连他也不知道的为什么会存在的敬重之感。 见太上老君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司命悄悄顶撞了一下太上老君的手臂，颇为神秘地问道：“你方才用的那四枚丹药，全都是邪丹吧？” 太上老君脸色一变，用力拍开司命的手臂，为自己续了一杯茶，没有说话，自顾自地饮了起来。 司命见他如此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能保持死去的仙身不消不灭，那是有违天道的，不可能用益丹便能做到。况且还让不消不灭的仙身恢复气息？方才他服下的那枚丹药恐怕亦是要他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让他控制仙尘，而最后那枚丹药，必定就是十大邪丹之一的捕魂丹了。捕魂丹顾名思义便是能捕抓他人灵魂的丹药，一旦掐碎，就会如方才一般，化为神龙由主人使用。听说是即使生人的灵魂亦能从体内抽出的巨煞丹药。 “其实你也不需要瞒着我，毕竟我是掌握着《司命录》的人，之前你救晔华之时不也是用了邪丹么？”司命对太上老君如此紧张地神色满不在乎地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想要去揭发我就尽管去吧！少了个老鬼烦着你，你定当十分喜悦。”太上老君十分不满地看了司命一眼如同赌气一般说道，随后站了起来，前去看那药鼎的情况。 司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这老鬼，怎么都长到这岁数了，还如同小孩子一样喜欢斗气？我若是想要揭发你，从你五十万年前第一次炼制出邪丹之时，你早就不在九重天了！” 别看两人经常斗嘴，实际上是十分要好朋友。几十万年的光阴，两人常常作伴，打打闹闹地过着，这亦是另一种乐趣。 太上老君当然也知道司命早已知晓自己能炼制邪丹这件事，但他依旧不想对他说出，毕竟他能炼制邪丹也是有原因的...... 司命亦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他转移视线，盯着药鼎，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炼制个一两天，等魂魄与仙身完全相适应才行。”太上老君听他如此问道，知道他不再深究自己炼制邪丹之事了。静下心来认真地确认了一下仙身的状况，总结一番才回答司命。 就在司命想要点头回应之时，太上老君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司命被他这副模样惊吓到，连忙跑过去拍了拍太上老君的后背，殊不知这行为让太上老君咳嗽得越来越厉害了。 司命不敢再碰太上老君了，太上老君依旧捂着嘴剧烈地咳嗽，司命开始慌张起来，他着急地问道：“喂，老鬼你没事吧？” “没......咳咳......没事......”太上老君说完竟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而后瘫软在地上。 司命脸色剧变，他见太上老君面容憔悴，如同一瞬间老了许多。他猛然想起方才他服下的那枚丹药，他激动地问道：“是不是刚才那枚邪丹？” 太上老君点了点头，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道：“没......事的，一会......一会就会好......咳咳！” 司命怎会相信太上老君此时说的话？他一定要确认现在太上老君的情况...... 司命想到此处，左手两指合并在空中划了一个半圆，一本青色的厚重的本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竟然......竟然能见到《司命录》，我......还没见到过呢......”太上老君笑着说，完了再次咳嗽起来。司命紧张地翻开《司命录》却被太上老君抬手抓住了手臂，他轻声说：“老妖，放心，我还死不了，也不用看《司命录》了，咳咳......看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你让我休养一阵子便好了......” 被太上老君抓住手臂，司命也不能翻看《司命录》了。他叹了口气，一撒手，《司命录》就这般凭空消失了，太上老君见状才放开了司命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