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又尝败绩
当天晚上，小伙子们如常待在宿舍里补习葡语，顺带完成周末的作业。光看作业量的话，在欧洲念书的压力要比国内轻松得多。陈谨吾早早地做完了该做的东西，正趴在床上上网。 他平时很喜欢看足球，各大联赛的比赛都会看看，对大部分球星了如指掌。吴天长和方济舟没事也会随他看看，唯独陈剑豪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只偶尔会看一看英超。说来也奇怪，他本身应该算是一名技术型球员，却更喜欢英超这种讲究对抗的快节奏足球。 当天的比赛集锦都看完了，陈谨吾百无聊赖地翻着网页，忽然看到浏览器收藏夹有一个许久没有打开过的链接，点开一看，原来是肖龙涛那个关于留洋球员的网站。网站实际上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无非是一些比赛记录，平时训练的图片，还有个别采访。因为国内的留洋球员要么都待在低级别小球队，要么就是自费训练而已，只有寥寥几个能在葡超效力，比如张呈栋、王刚、董方卓几个，但也都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多数时间也没能获得上场机会。 陈谨吾把网站头条拉了个遍，没有什么能抓住眼球的东西，于是就准备把它关了。把鼠标往右上角的叉标移去，眼角一瞥，见有个球队选项，好奇之下又点了进去，果然有个“博阿维斯塔”的页面。里面很详细地写着他们四个人的信息，还有随行教练潘宪恩（小潘），这倒是很他的出乎意料。其中写得最详细的当然是陈剑豪，还包括几段图文采访。陈谨吾饶有兴趣地点开，又看了起来。 开季以来，他们已经打了7场比赛，除了方济舟有一场因为大腿拉伤歇息了，其它比赛悉数首发上场。关于陈剑豪的数据统计十分翔实，而且同队的其他三人也都有相应的比较和统计。页面下方也有编辑归纳了一些技术特点和对场上表现的评价，博阿维斯塔底下署名的都是“肖”，应该都是肖龙涛一个人写的。 看来做得还挺专业嘛，陈谨吾暗自想着。不过客场的比赛就空缺得比较明显，只有从葡乙官网授权转载的一些赛果和简单数据，估计他们的工作范围还是很有限，要紧跟整条赛事链，需要有长期有专门负责的人手和足够的资金支撑。 光看数据的话，陈剑豪总共出场7次，共打进5球，助攻2次，倒还挺不错的。但考虑到他的高光时刻总是集中在其中的几场而已，可见稳定性依旧不足。底下有一些来自当地网民的评论，没想到这个面向中国用户的网站，居然还有葡萄牙民众愿意去瞧瞧。陈谨吾随意扫了几眼，都是在夸赞陈剑豪前途无限，中间掺杂着几条中国网友的评论，因为没有视频，大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对他的身份表示好奇，因为此前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人，怎么忽然就在葡乙打起首发来了？ 对目标身份抱有同样疑问的，自然还包括陈谨吾。陈谨吾又浏览了关于自己的页面，也有一些民众表示支持，但更多是存疑，还有人调侃他的身高和瘦弱的体型。不过陈谨吾也没当回事，最起码，有人开始知道自己了。葡乙赛事就连当地的转播也很少，整个联赛的平均上座率不足1000人，要不是有博阿维斯塔这个传统大鳄撑起一片天，他们贡献了场均2800人次的上座率，这个数据可能还要往下降低不少。所以，除非他们能拿出十足惊人的表现，否则没人会当一回事。 上场比赛，陈剑豪的两粒进球自然算得上亮眼，但除了他们的直接对手贡多马尔，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放在心里。三天后，他们将在主场对阵赛尔坦人足球俱乐部（SertanenseFutebolClube），由于对方赛程跟葡萄牙杯有冲突，所以把比赛提前了4天进行。陈剑豪满心想着延续上一场比赛的表现，尤其这天吴曦琼还会来现场观看，他一直没能在对方面前拿出好的表现，心里总有些不甘。不过戈维亚却把他按在了替补席上，毕竟上一场刚刚打满90分钟，对于他这个年龄的球员而言，不宜进行密度过大的比赛。同样被按在场下的还有陈谨吾，只有方济舟和吴天长两个如常被摆上了首发，为了顶替陈剑豪的空缺，方济舟又再被安排在了前锋位置。 这场比赛前80分钟都踢得很沉闷，陈剑豪在场边看得屡屡犯困，要不是吴曦琼时不时在看台上喊他，他很可能会直接在比赛进行时睡大觉了。但是场面虽然沉闷，双方却也都有进球，而戈维亚也无欲无求地和教练组成员坐在场下聊天，似乎觉得1:1的比分并无不妥。或许最后拼一拼，还能再进一球；但如果没进球，也没有太大所谓。 这个设想是合理的。果然第88分钟的时候，场上忽然炸开了锅，又有人进球了！ 大伙儿都以为比赛就要结束，场上的球员们也放慢了脚步，却没想就在这时候，对手竟然利用一个直接任意球反超了比分。这个时候戈维亚忍不住急了，可是比赛就要结束，换人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全取三分，高高兴兴地离开贝萨球场。 方济舟的表现还算正常，球队唯一的进球就是他助攻的。吴天长可就惨不忍睹了，只贡献了一次抢断，还有一次勉强能算成功的拦截，球队两个丢球都有很大部分要算在他的身上。这场比赛过后，博阿维斯塔重新掉到了第13名，和降级区若即若离。戈维亚十分不满意这个结果，但也没法指责球员什么，吴天长这个锅是他自己决定给他机会上场锻炼的，就算表现再差，也只能循循善诱，给他犯错改进的空间。接下来，他就要着手准备十月的最后一场乙级联赛——客场对阵陈剑豪此前在青年队较量过的对手——科英布罗斯。 加亚新城是葡萄牙西北部的一座城市。位于杜罗河口南岸，与波尔图隔河相望。人口约18万，算是一个人口较为密集的地方。这里也是葡萄酒贸易中心和输出港，工业以陶器、制鞋、纺织、软木加工与酿酒为主。而且，还是一座军事要塞。 比赛将在下午4点进行，不过球队一大早就出发了。到达后，戈维亚也没有要求球员们训练，反而利用这个机会，把大伙儿带到多罗河边，享受一下难得的美景。 乌云已经被蓝天挤到了天空的一隅。加亚新城的岸边好像刚修过的样子，非常整洁。在岸边漫步看着对岸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在岸边还能走上几个游船的码头，近距离接触河水，景色愈加好。大伙儿一边说说笑笑地走着，似乎把比赛忘在了脑后，尽头处有个缆车可以到加亚新城的山上，也就是地铁站所在。吴天长对这些玩意比较感兴趣，便想去缆车玩玩，结果一问价，嫌10欧元的票价实在太贵，只好作罢了。 陈剑豪打趣道：“你又不是没收入，怎么还这么抠啊？该玩就玩呗，省得以后没机会。” 吴天长没好气地说：“那可是10欧啊！大哥！我周薪也不过几十欧而已！” “那又怎样？明年起收入就高了，一个月加起来少说也有两万欧。” “你说得轻巧，那得是球队升级后才能得到的待遇。” 这时候，一旁的方济舟忽然插嘴道：“升级？你想想就好吧，看我们现在的战绩，别说升级了，到时候别连保级都成问题……” 陈剑豪并不认同，说：“有点志气吧，现在才打几场啊？我们离第一名也就8分的差距而已。” “8分的差距够大了吧……才刚6轮，照这个速度，赛季完估计得差好几十分至少。” 陈谨吾走上前，也说：“是啊，升级就别想了，我们还是管好眼前的事情吧。” 陈剑豪指着吴天长说：“要是这个大块头能提高自己的防守水准，我倒是有信心。” 这俩人最近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互相也很谈得拢，吴天长就没有在意他的说法，只是摆手道：“我还是有点应付不来，特别是速度——这里的前锋******比我想象中灵活多了，简直是葡超的水准啊！” “什么葡超水准。瞎说也得有个度啊。”陈剑豪说，“要真是那样，每场估计能虐你10球。” “那你说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速度跟不上，就抓紧练呗，指望谁也没用。” “行吧。”吴天长撇着嘴道，“下午的比赛你们怎么看？剑豪，你之前跟他们青年队踢过，没准会遇到几个老对手呢，估计有不少是从青年队提上来的。” “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上次比赛是怎么回事我都忘光了，我们是输了还是赢了？” 陈谨吾对比赛的具体情况都记得很牢，不假思索地说：“赢了，就是赢得比赛危险。天长还差点送了点球。” 吴天长羞红着脸道：“我去！你连这都记得，都过去那么久了！” “这有什么。”陈谨吾笑着说，“今后你最好表现好点，不然以后我都拿来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