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选择
几天后，帝都警方布了一条消息。 杀害钟梁的凶手已经找到，各方面罪证已经确凿，是他的私人保镖刘强，其他方面再无多说。 看到这则消息的顾小天只是淡淡笑了笑，他没有同情刘强的心思。 从刘强那天的举动能推测出来，他也参与了这件事中，至少钟梁的计划他是知情的。 除开这些不说，从钟梁做的那些事上也能看出来，刘强身上肯定也不干净，因为保镖和老板都是一体的。 这和他自己的情况是一样的，倘若他天天干坏事，非凡手上自然也干净不了。 两天后的礼拜六中午，顾小天和赫兰雪沈月澜约在了工作室。 在工作室玩了一会儿，便把赫兰雪二人带下了楼。 “小天，你要去哪儿啊！”赫兰雪疑惑道。 “去酒店。” “酒……店？做什么呀？”赫兰雪微愣了一下。 “带你们俩去见一个人。”顾小天笑道。 “哦……”赫兰雪点了点头，心头却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还能见什么人啊！ 赫兰雪和沈月澜是各自开车来的，所以三人各上了自己的车，朝酒店驶去。 雪虽然已经停了，不过昨夜下了几个小时，路旁的积雪已经有了厚厚一层。 不过对路中央的影响不大，因为一直有车流的缘故，路中积不了雪。 几人到了酒店，一路来到12层。 到了一个房间门口，顾小天扬手敲了敲门。 “谁？”里面传来了君琇竹的声音。 “你大爷。”顾小天淡淡地道。 “……”君琇竹已经听出了是顾小天的声音，无可奈何地上前打开了门。 赫兰雪和沈月澜顿时吃了一惊，意外而又惊喜地笑了起来：“君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君琇竹也没想到她们俩也在，此时也是一怔：“小天没和你们说吗？” 顾小天笑道：“她们一直问我东宫为什么换老板了，为什么不见君阿姨了，我觉得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所以直接带她们俩来这儿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赫兰雪和沈月澜一脸懵逼。 “这个事情，你们还是问当事人吧！”顾小天笑着把问题抛给了君琇竹。 这件事牵扯的东西太多，他是真不想说，而且他相信，君琇竹肯定也不愿意说。 果然，君琇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这事暂时先放一放，以后再和你们说吧！” 见状，赫兰雪和沈月澜便明白，事情可能真的不太好说，也就不强行追问了。 “君姐，那你还去东宫不？”沈月澜问道。 “呃……倒是可以去，不过肯定是以客人的身份了。”君琇竹想了一下，而后笑着回道。 “那我们去玩玩吧！”赫兰雪笑盈盈地道。 君琇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好，不过你们要稍微等我化个妆。” “咯咯……君姐也是爱美的呀！”赫兰雪捂着嘴笑道。 二十分钟后，就在众人越来越惊叹的目光中，君琇竹居然凭空让自己换了张脸。 原来她不是化妆，而是给自己易容。 “君姐！你是怎么做到的？”赫兰雪惊叹不已。 “你们想要吗？我也可以帮你们一下。”君琇竹笑笑道。 “还是别了……我怕小天会认不出我。”赫兰雪摇头笑道。 “不会啊！我把你化成月澜，把月澜再化成你，然后小天可能就会睡错人，这么一想，倒是会便宜小天了。”君琇竹扭头笑道：“小天，你说呢？” “你搞反了……是便宜小面瘫了。”顾小天半开玩笑地道。 “……”沈月澜深吸了口气，然后又憋了回去。 “好了不开玩笑了，走吧！”君琇竹笑着拉住赫兰雪和沈月澜的手朝房外走去。 顾小天走在最后面关上了门。 …… 这一次再来东宫，虽然这里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换了个老板，但君琇竹的心境显然是不一样的。 往日她是这里明面上的老板，现在……顾小天是这里背后的老板，这些她已经知道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甚至这些年的事，君琇竹不由觉得唏嘘感慨。 客人们看她的眼神有些疑惑，大概是觉得她太面生，不过看到是顾小天带来的人，便没人敢上前询问什么了。 君琇竹也是第一次，能像一个客人一样在这儿玩耍，比以前自由了，轻松了。 一直到晚上天色擦黑，几人才离开东宫，外面居然又已经下起了大雪。 “非凡，你先开我的车送君阿姨回酒店吧！”顾小天笑道。 “呃……那好。”非凡笑着点了点头，他大概已经明白了，顾小天是想自己蹭赫兰雪的车。 顾小天扭头，望着非凡和君琇竹朝车位走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直到二人上车远去，顾小天收回悠长的目光，转头对沈月澜道：“你也开车回去吧！我上雪雪的车，就不麻烦你送了。” “我们两家离那么近，还是我送你吧！不要麻烦雪雪了，刚才赫兰叔叔都已经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了，下这么大的雪，你难道让她把你送回家再自己开车回去吗？”沈月澜轻声道。 “……”顾小天顿时无语了，小面瘫这话也句句在理，最后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雪雪，你路上小心。” “嗯了，明天再出来玩，拜拜~~”赫兰雪笑着朝二人挥手，然后快步朝跑车走去。 待赫兰雪离开后，顾小天才望向沈月澜道：“我们走吧！” “嗯，我们走走吧！”沈月澜轻轻点头，然后缓步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顾小天愣了一下，虽然她只是加了一个字，但意思就完全不同了。 沈月澜走了几步，突然深吸了口气：“我喜欢你，我觉得我得说出来了。” 顾小天微怔一下，已经预料到她会说这种话，此时也没有太大意外，只是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回应她。 “如果让你在我和雪雪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沈月澜回头问道。 “选雪雪。”顾小天没有丝毫犹豫。 沈月澜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哀伤，似乎没想到顾小天会回答的这么干脆：“你连一秒钟都不愿意考虑吗？” “这有什么需要考虑的？我和雪雪跟你不一样。” “如果你和雪雪没有婚约，你会……” “没有如果。”顾小天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的性格，可能就是想把这些话说出来求个答案，现在我给你答案了。” “可是我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知道这一生再也遇见不了第二个顾小天了，我这辈子从没对别人动心过，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沈月澜红着眼睛道。 顾小天深吸了口气：“你就那么确定自己喜欢我？” “我只知道，我宁愿和你天天吵架，也不愿去喜欢别人，这算不算是爱？”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 “你根本体会不了，因为你从来没有真的对别人动过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顾小天吼道。 沈月澜瞪着水润的美眸怔了一下。 顾小天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气：“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这世上没人能理得清感情的问题，你也不要向我求助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要陪雪雪白头到老，我们也相处了几个月，我知道你心地好，不会去坑雪雪，所以我劝你，做好自己。” “可是……” “没有可是！”顾小天直接将沈月澜的话打断：“你自己难道没想过，假如我答应了你，雪雪怎么办？你们俩这么多年的姐妹情怎么办？全都不要了？” “我……我去求雪雪原谅我……” “放屁！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甘心做感情的奴隶的人！” “我就甘心做感情的奴隶。我反而觉得能做感情的奴隶是一件幸运的事，随便你看不起我又如何。”沈月澜擦着眼睛哽咽着道。 “算了，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坐你的车了。”顾小天说完，转身顶着风雪朝前走去。 沈月澜见状，突然快步冲了上去，拦在顾小天面前，红着眼睛道：“我想……让你满足我一个愿望。” “好，你说。” 沈月澜紧咬着红唇，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你能……叫我一声月澜吗？我想听听……” 顾小天当下微怔，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确实从没对她喊过这两个字。 更是从未见过一向冷淡的她有如此狼狈的模样，突然莫名觉得有点心酸。 顾小天移开视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吐出了一句：“我不太习惯叫这两个字。” 然后和她错身而过。 沈月澜再也忍不住，终于哭了出来，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挡都挡不住。 望着顾小天远去的身影，沈月澜深吸了口气，向是下了什么决定，掏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 顾小天虽然离开了，但并没有真的走，他还是有点担心沈月澜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当他看到沈月澜掏出手机时，还以为她要给自己打电话，结果现手机并没有响。 顾小天马上意识到不妙了，连忙朝沈月澜跑了过去，不过在他冲到沈月澜之前，沈月澜已经挂了电话。 沈月澜抽泣道：“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雪雪了，她马上就会来了，今天我们干脆就把这件事了断了吧！” “你……”顾小天气愤不已。 “你打我啊！我不还手。”沈月澜仰着脸嚷道：“难道你觉得说清楚不好吗？我不想再欺骗雪雪了，每天这样子我自己心里都有负罪感！” 顾小天沉默了下来。 不到十分钟，赫兰雪便返回了。 她没有火没有吵闹没有耍脾气，只是说了一声：“我们三个好好谈一下，就站在这雪地里。” 这一谈，就谈了一个小时。 好在赫兰雪和沈月澜都还比较平静，没有出现争吵的情况，至少在开诚布公的时候，没有生争执。 大约一个小时后，三人之间足足沉默了数分钟。 赫兰雪才咬了咬嘴唇开了口：“小天，月澜姐也是真的喜欢你，我能体会她的心情，虽然我们已经订婚了，我也可以给她一次机会，否则如果你喜欢的是她，就算我们以后结婚了也不会幸福的，你选一个吧！” “你真的还要给她机会？”顾小天问道。 “我是认真的。”赫兰雪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管你选了谁，另一方都不能再干涉对方的感情生活，我和月澜姐也依然都是好姐妹，虽然这听起来很难，但我们都会努力的。” 顾小天皱了皱眉：“你们俩这是让我选一件商品吗？” “这不是让你选商品，只是让你遵从自己的内心。” “你确定？” “我确定。”赫兰雪抿着嘴唇点头，看得出来，她心底也是异常忐忑。 “那好。”顾小天抬头眯着眼看着漫天风雪：“今天就让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