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众说纷纭
“我倒是想走，”陈书生有气无力说道：“我第一次来东城，人生地不熟的，往哪走啊？” “扑哧...”宋筱雨突然一改高冷姿态忍俊不禁道：“你都不知道往哪走，干嘛还走那么快，还走我前面...” 一句话噎的陈书生哑口无言，看着面前这个一脸怯怯的大男孩，宋筱雨心中闪过一丝喜悦，自己经常被大家说性子冷，所以一直不苟言笑，没想到见陈书生第一面竟然这么放浪形骸的破了功，想到这里，宋筱雨赶紧收了脸上笑容，不冷不热道：“先去找个住的地方吧，你身上有没有带够现金。” “有有有”，陈书生应声答道：“我来的时候准备了一千元现金，其他的都存在银行卡里，随时可以取出来。” “嗯！”宋筱雨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小巷，到处询问可以出租的公寓。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宋筱雨也快到了下班的时候，找房子是一个细致活，既要交通便利又要物美价廉，所以她特地走访了很多旅馆。夜幕将至，宋筱雨暗下思忖，自己带陈书生出来找房子也是按照工时计算工资，虽然陈书生的出现给算是影院注入了新的血液，但自己也实在没理由用自己的业余时间来帮他找房子，自己和他可没什么交情呢。宋筱雨这么想着，就带着陈书生出了巷子，告诉他今晚不必急着定居下来，先找酒店住两天。 “酒店？”陈书生听完立马瞪大眼睛反问道：“东莞这边的酒店一定很贵吧？” 看他一脸惊恐的样子，宋筱雨再次展现笑容，她也装作不懂的样子问道：“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她在挑逗他，但陈书生却看不出来，他老神在在的说道：“东莞可是出了名的性都，这边的酒店不都是有特殊服务的吗？收费是另算还是直接加在房费上呀？” 看他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宋筱雨咯咯一笑，摆摆手道：“不用的，你想的也忒多了，”宋筱雨自然知道陈书生指的是哪些事情，她出身东莞，性都之名早已声名远播，她早已不甚在意，倒是陈书生的疑问引起了她的玩乐之心。 陈书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在心里盘算一下自己的钱包，还是直言不讳道：“今晚就住酒店吧，明天必须要找到房子，不然这么下去，我的钱恐怕就不够花了。” 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宋筱雨难以置信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你来东城前三天的吃穿住用只要是可以开具*的，都可以到公司申请报销，根本不用花自己的钱，这个没人和你说嘛？” “我知道啊！”陈书生点点头，莞尔一笑道：“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早点安定下来，也好早点投入到工作中去呀！” “你能这么想还真是难能可贵，但是出来工作，能省则省，该赚的钱也得去赚，你今晚住酒店的时候告诉问问服务员，看看可不可以开三天的*给你，如果不肯给，花点钱买*也值，然后你出去吃饭什么的，甚至包括坐公交车都要拿两张*，最后统一到财务那里都可以报销。”宋筱雨说完，一本正经的盯着陈书生，然后小声说道：“这个道理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尤其是经理，千万别和他说，知道吗？” “嗯嗯！”陈书生郑重点点头，怕她不相信自己，又着重说道：“放心，我一定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好了，你今晚就住酒店吧，明天早上起来退房后，你打我电话，我继续帮你找房子”，宋筱雨边说边拿出一张卡片，递给陈书生继续说道：“这是我名片，上面虽然有我手机号，但是你最好打我们办公室的座机，让经理知道我出来是干嘛的，明白什么意思吗？” “了解！”陈书生微笑着接过卡片，大致看了一眼便小心收了起来。至于办公室的规则，他早就清清楚楚了。 二人无话，在酒店门口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上午，宋筱雨兜兜转转才帮陈书生找到了一个一房一厅的房子，虽然还有一个小厨房，但想来陈书生也用不着，倒是阳台和洗手间的大小挺满意，窗明几亮，距离影院只有十分钟脚程，最主要是租金一个月才300块。陈书生对住宿条件也不要求太高，拿到钥匙后就把放在影院的行李搬过来，宋筱雨帮他收拾完毕，便带他去银行办理了工资卡，陈书生见到银行有信用卡业务，便以自己的工资卡作为凭证办理了一张额度万余的信用卡。一番磨合之后，陈书生和宋筱雨也不像昨日那般生疏，两人熟悉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最主要的是，陈书生的良好的生活习惯和有条不紊的处事风格深的宋筱雨喜欢，当天安置好一切，两人一起吃了晚饭，宋筱雨就带陈书生到影院熟悉情况。 影院经理已经按时下班，接待陈书生的是另外一位助理影院经理，叫李易峰，同事们都叫他峰哥。李易峰看起来和陈书生一般年纪，做事做人都比较圆滑，但是分内工作从不含糊，所以经理才会让他带陈书生，可以让陈书生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影院。 两人虽然在职位上是平起平坐，但李易峰毕竟是老员工，所以在姿态上就高了陈书生一头，他先做了一番简短自我介绍，然后拿出一本小册子摆在陈书生面前。陈书生上前俯身看了一眼，小册子标题为《助理影院经理120天培养计划》，内容则是以表格的形式规划了接下来120天陈书生要做的每一件事，甚至详细到每天几点上班，几点下班，做什么事情做多久时间都已经规划好，陈书生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执行，就可以通过这个培养计划熟悉影院的一切大小事务。 陈书生认真看完了小册子，心里默默盘算一番，不觉哼笑一声，自认为是小菜一碟，不足为惧。 陈书生的嗤之以鼻，李易峰尽收眼底，他不动声色收起小册子，带着陈书生开始熟悉影院的各个组成部分。两人走到影院的候影厅，李易峰突然问道：“书生，你知道助理经理和经理助理的区别吗？” “额...”陈书生被突然的发问噎的无言以对，职位划分自己并未仔细了解过，而且也没人和自己说过这事情，字面意思应该就是上下级的关系吧。陈书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助理经理是管理层中仅次于经理的管理者，统筹整个影院的各项管理工作，经理助理，应该只是打打下手吧。”陈书生说完，偷眼瞄了瞄李易峰颜色，见他神情并未有太大变化，不觉心中打鼓。 李易峰边走边说：“说的也对，也不错，但依旧是管中窥豹。” “哦？”陈书生疑惑道：“峰哥觉得应该怎么说才对！” 李易峰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陈书生笑道：“你我都是助理经理，当经理不在的时候，我们就是经理，但无论经理在不在，助理永远都是助理，你懂吗？” “懂了！”陈书生点点头，仔细揣摩李易峰这句话，心想的确是这样解释最为准确，心中为峰哥点个赞。懂虽懂了，但李易峰知道，陈书生并没有懂自己的弦外之意。 “所以...”李易峰瞥了陈书生一眼道：“别总是和宋助理走那么近，她职位比你低，于你而言，她做的都是分内工作，而你，要拿出一个管理者的样子，无论何时，你代表的是我们管理层，明白吗？” 陈书生顿时觉得峰哥此刻有点陌生，怎么刚刚还笑着谈话，如今就扯到了自己和宋助理，这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吗。他也不好反对什么，只得讪讪道：“明白了峰哥，我一定记在心里。” “那就好，”李易峰转眼笑脸如初，继续说道：“我们影院就赵总一个经理，然后我们四个助理经理是平级，但是我们职责划分也是不一样的，我主要负责营运，另外两个一个负责商品，一个负责公关，你知道你负责的是什么吗？” 陈书生摇摇头，自己并未收到职位说明书，何曾想过自己的工作范畴，他看着峰哥问：“我负责的是什么？” “唉！”李易峰深深叹口气，接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新上任的助理经理，一般都是只负责一个模块，没想到上面给你安排的工作范畴，竟然包含了所有模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总部那边是把你当下任经理培养的...” 李易峰后面再说些什么陈书生都没注意听，而这一句把自己当经理来培养是什么意思？难道其他助理经理不是吗？ 在陈书生的再三追问下，李易峰才说出实情。原来，影院的其他助理经理都是从最底层的职位一步步爬升上来的，从一个全职工作人员上升到训练员，再从训练员升到储备干部，然后才是助理经理，如果任助理经理时表现突出，才会被提拔为影院经理。这其中每一次升职都需要很长时间的考察，而最后从助理经理升职到影院经理，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因为影院经理基本上都是总部那边直接考核，从内部人员调配，几乎没有出现过助理经理升到经理的例子，就算是有，也要影院经理大力引荐才可，可是影院经理又怎么会让别人顶了自己的位置呢，除非自己另有高升才会引荐，但职位越高，升职便越难，从影院经理升职到区域经理，谈何容易呀，所以在影院的升迁故事中，几乎很少有助理经理升职为影院经理的。 但陈书生却是个特殊的例子，他一来便是奔着经理的位置去的，而且，经理的考核期限一般都是一年，但是他却只有六个月，就这六个月，还包含了三个月的试用期，等于说考核期就只有三个月。同事们都在私下议论，一致觉得陈书生来历不凡，背后一定有人，将来肯定是要去总部工作的，于是便有人私下向他示好，也有人因此而看不起陈书生，一时间众说纷纭。 李易峰是这其中的个例，他既没有看不起陈书生，从陈书生的言谈举止来看，他认为陈书生的确非池中之物，靠自己努力早晚也能混出自己的一片天，但他同时也不向陈书生示好，只把亲疏关系处理的分寸得当。 见陈书生陷入沉思，李易峰大声说道：“我们影院经理就赵总一个，助理经理你也都看到了，包括你我在内一共有四个，经理助理只小宋一个，她直接服务员赵总，但也服务于我们，然后财务人员两名，再下一层是六个训练员，他们负责我们影院各个岗位的监督和培训，一会儿我会介绍你认识，训练员之下就是各个岗位工作人员，包括场务、清洁、检票、售票、小卖部、放映等，每个岗位也都有全职三名，兼职的话，我们公司会不定期招收，一般都是寒暑假比较多，你也不用太往他们身上cao心。” 陈书生心中粗略一算，影院工作人员竟然有三四十人之多，除了管理层，自己也将管理这三十多人的日常工作，包括人员调配和工作划分，事无巨细亲力亲为，这些自己能做得来吗？想到这里，陈书生抬头问道：“这些人是轮班工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