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回归（十四）

    我一边哭，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想起了小学时期姥姥带着我去上学的事情，那会我爸妈在部队上工作忙得很，几乎可以说是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为此姥姥把我接回她那儿居住，在家里姥姥是又当爹又当妈地照顾年幼的我，后来母亲从部队上转业回来，在学校当起了老师，随即母亲就把我从姥姥那里接了回来，在那段时光里准确地说姥姥在我那个阶段担负的是顶替母亲和父亲的角色，记得小时候我受人欺负，姥姥就像一辆全副武装的坦克冲了过来，保护着我，而且在学校里很多同学都是带着盒饭在学校里吃，唯独我不是，那个时候姥姥是一个人拎着自己做好的饭菜，来到了学校，随即在教室里看着我把饭吃完，随即就走了，还叮嘱说；下午下课别离开，我去接你，记住谁来接你都不行，除了你爸妈还有我以外，后来母亲考虑到父亲的具体情况，随即就把我接过来和她一块陪着父亲，同时也劝说姥姥也搬来吧，姥姥是一个比母亲还要强的女人，得知后就断然拒绝了，她说自己一个人很好的，也就是前几年的时候姥姥身体不太好的时候，母亲的再一次劝说，姥姥最终答应了母亲的要求，随即就说；好吧！在我当兵这三十多年里姥姥身上的那股韧劲深深地化为血液流入我的骨髓之中，是我养成了一股不碰南墙，即使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个性，据母亲说；姥姥临终的时候还嘴里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叫一边流泪，一想到这里我的内心肝肠寸断。

    看着墓碑前的那张慈祥的笑脸，我的心犹如刀割一样地疼痛，据母亲讲姥姥去世的时候，那双眼睛睁得老大老大的，那一刻我的心更疼了，随即母亲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就说；虎子，别哭了，你姥姥最爱看你笑了，随即我就说；姥姥，我真的很想念你啊，一边的玉儿也抚摸着我的背说；阿飞，别哭了，你再哭姥姥可就不高兴了，随即她就递过来一方手绢，接过手绢，我就开始擦眼泪，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姥姥，我不哭了，姥姥，请你保佑我们全家平安吧！随即我们就起身蹲下烧纸，一边烧纸，一边对姥姥说话，尽管阴阳两隔，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姥姥在我身边保佑着我，她依然在我身边的某一处的黑暗中看着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我点燃心中的燃灯，照亮着前方，而且一脸微笑地看着我，对我说着话，给我鼓劲，露出她的微笑，那一刻我的身心似乎就像充了电一样干劲十足。

    随即母亲就起身说；儿子，你好好地陪你姥姥说说话吧，妈先回车上等着你啊，我一听就说；妈，你去吧！这里一切有我，随即母亲在父亲的搀扶下走了回去，一边走一边哭着喊；妈，我想您啊，女儿想您啊！，一边的父亲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母亲的后背说；老婆子，咱妈虽然走了，但妈走之前就把这一切都料到了，妈希望走着时候不要看着一家人哭哭啼啼的样子。

    在墓碑前的我和玉儿看着墓碑前的姥姥的头像，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成，随即我就坐在那儿看着姥姥，搽干了眼泪，对姥姥说；姥姥，有时候我真想再吃你给我做的那一碗面条，还记得吗？我参军的那年你给我做的那一碗挂面，记着那天你特意跑到我家，端着一个饭盒，饭盒里面还有香哼哼热乎乎的鸡蛋挂面，随即让母亲给我倒进碗里，还说；这是老家的规矩，说了吃了这碗面后你将大富大贵，平平安安的，我就开始吃，很快吃完了，你还从口袋中拿出母亲交给你的三十块钱以及那些年母亲寄给你的钱交给我；虎子，到了部队别惹事，好好干，后来我随队上了战场，你得知后就每天早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远在京城的母亲打电话详细询问我的情况，在后来我从战场上回来了，你得知后就立即跑来看我，随即就决定不回老家了，留在这里，还说；要看着我，生怕我再次溜走了，后来你又开始cao心我的终身大事，你知道我和玉儿的感情，还主动去找玉儿的爷爷，还帮着母亲给我当红娘，这一切我心里都知道，姥姥，我真的很想你啊！

    一边的母亲就对我说；虎子别哭了，你姥姥虽然走了，但要是地下有知的话一定会保佑你们的。玉儿也说了同样的话，随即我和母亲，父亲，玉儿起身冲着墓碑来了一个三鞠躬，接着就看了看香烧着差不多了，就起身又来了一个三鞠躬，鞠躬完毕后我们就转身离开了。

    随即我们就回到了家，一到家母亲看了看我和玉儿就说；你们接下来是在家还是出去，我就说；当然在家陪着你呢，母亲一听就笑了，随即就拿起了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随即我就和母亲面对面地聊天，玉儿给母亲捶背捏肩。

    聊了一会儿父亲就从书房出来了，对我说；虎子，跟爸出去走一走，爸正好想和你聊聊，母亲一听就说；你们爷俩有话不能在家说啊，非要出去说，父亲说；放心，我只是要和他一块走走而已，又没人吃得了他！

    随即我就和父亲出了门，很快就来到了老干部退休棋牌室，一看这地儿，我就乐了；合得老爸要来这儿和老战友们下棋啊，难不成老爸遇到了厉害对手，要我来帮他打打下手，果不其然，此时一个身着摘掉军阶的八七式短袖军装的大光头老头叫；康老虎，你总算来了，我一看就心里觉着这老头子怎么这么脸熟啊！随即父亲就说；来了，丁大炮，一听丁大炮这三个字我就想起了这位是谁，原来他是小时候喜欢抱着我的丁叔叔，随即父亲就说；走，就这样我们走了过去，随即就看见了一大帮子老头正在围着丁叔叔和另一个老头，我再一看那个正下棋的老头，就觉得很脸熟啊，好像在哪见过？正当我回忆呢，那老头一看到父亲就起身退后敬礼说；老首长，你来了，我一听这口音是山东的，也就想起了这是谁，这是父亲的警卫员兼驾驶员，原来父亲当师长的时候他和龙啸天将军来过我家，小时候他从老家山东还给我寄来了一个木偶玩具，后来还当过军区联勤部的副部长，他叫穆连达，随即我就叫道；穆叔叔，是我小老虎啊，穆叔叔一看就说；虎子，好几年不见了，怎么样结婚了没有，我一听就摇摇头苦笑，随即一边的丁叔叔说；小老虎早结婚了，还是咱们林参谋长的女儿，穆叔叔就说；该死的，我给忘了。

    随即父亲和他们坐在一块下棋，我在一边看着，同时还特别地注意着四周，没办法多年的军人反应而已！

    看着父亲下棋的情景，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当师长的时候，那会只要一有闲工夫，父亲就总会带我去看人家下棋，看对方下棋的时候，父亲总会静静地把棋看完后随即就和赢的那一方下一局，最终父亲总会是常胜将军，那时觉得父亲是个儒将，又觉着父亲是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