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与白
所以才会这样老实，一直在呼呼大睡中。 这么看就更加有些不对劲。 而余颖早就感觉那个把孩子扔出去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时候的她，把更多精力放在救人上，根本就没注意那个人到了哪里？ 感觉人不怎么样。 才会走人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管那个把孩子扔掉的人。 现在怎么看，那人更像是个人贩子。 不过，这时候的她是又饿又累，还有几分口渴，准备填点东西进肚子。 然后再想想，怎么把这个孩子送回家人身边？ 实在是顾不上追查什么。 正巧看到有人卖馄饨，在寒风中冒着热气，余颖顿时感觉自己很饿，就让人给下了一大碗。 然后，余颖坐下来等着馄饨熟。 就在这时候，余颖隐隐听到了有人的叫喊声。 搞什么？ 又出什么事？ 不过这时候的她，根本就懒得动。 现在的她好饿，先填饱肚子再说，刚才的体力活消耗了太多的热量。 后来，隐隐约约听出来是有个人在不停地追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子？ 带着孩子的女子？ 难道？ 她有些怀疑的。 于是，余颖凝神细听，就听到有人叫喊着，“我的孩子，有人见过我的孩子吗？” 这声音越来越近，声音里带着几分急躁。 “娘子，你的馄饨。”中年妇人恭恭敬敬地送上馄饨。 她做了不少年的小买卖，眼光不错，这时候敢在大街上行走的人，即使是个女子，她也不敢得罪的 而且，刚才余颖走过来的方向，是桥出事的地方，看看余颖毫发未伤。 所以，她端上混沌的时候，特别小心。 余颖看了一眼馄饨，这家收拾的很干净，就是碗也是用热水烫过之后，才会给下一个客人用，比较安全。 而馄饨汤汁里撒了一点点的蒜苗，于是添了几分清香，更增添了几分食欲。 于是余颖轻轻吹了几下，晾晾之后，才开始吃馄饨。 可惜的是，她才吃了几口。 就听见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朝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而来，不会吧？ 余颖不得不回身看去，是谁？ 这时候的街道上已经少了很多人，因为石拱桥的出事，把很多人吓得跑回家去。 刚才出事的地方，留下一地的鞋子。 剩下的人，大都匆匆赶回去的人。 但街上还是有些人的，毕竟住的地方是各个地方都有，所以还是有一些人没有赶回家，还在回家的路上。 当然还有一些做小买卖的，还没有走，他们有人开始收摊，有人因为还有客人，所以还没有走。 比如说，余颖就是饿了要吃夜宵的人。 当然还有一些胆大的人，边走边在议论刚才的情况。 再说，那个一直追着余颖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到余颖走得很快。 刚刚明明看她力气用尽，怎么还走得那么快？ 可恶！ 只是她到了这时候，更加要把孩子弄回来。 于是就一路打听着，追下来。 然后，她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找到的人。 这一刻的她，终于看见一个极为相似的身影。 再说，余颖坐在那里吃馄饨，正巧的是，灯光照在她的背影上。 而余颖此刻把带着的面具推到头上面，这个很明显，一眼就让那人认了出来。 刚才就是这个戴面具的人，把差点掉进河里的孩子救出来。 而那时候的她，正在拼命挣扎，想要活下去。 等到她挤出来的时候，命都去了一半，于是找个地方就休息一下。 恢复过来之后，就想着怎么把那个孩子弄回来。 那个孩子可是牵连了不少秘密，要是死了还好，但要是活着就麻烦了。 于是她就一直盯着余颖，只是她看了之后，不敢冒头，那个戴面具的人太厉害。 甚至，她有些想要打退堂鼓。 等后来看到余颖下来的时候，有些脱力的样子，于是她心里的想要弄回孩子的念头，又冒出来。 感觉像这种救人的人，一定是那种善良的人，特别好骗。 那么，她就忍着痛追上来。 而余颖记忆力惊人，很快就认出来这个女人。 整个人看上胖乎乎的，加上圆圆的脸，看上去很和气的人。 很容易博得别人信任。 但余颖知道，胖女人根本就不是啥好人。 因为她亲眼看出来是胖女人把手里的孩子，当成了累赘才抛出去。 这么冷的天，把一个才三岁昏迷着的孩子抛下去，那下面就是冰冷的河水，那个孩子绝对是小命不保。 所以那个和气。只是表面上的和气，内心里实则狠心无比。 另外，随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减少，她已经看得清对方，就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胖女人。 一看，穿着打扮是小户人家，绝对不是这个孩子的亲长。 现在竟然还敢追过来，真的是胆大包天。 看到余颖回头的时候，那个胖女人心里是无比的高兴。 因为，孩子就在余颖的怀里。 不过，她这人也知道余颖的厉害，孩子在她手里，不能硬抢。 所以到了附近，还没有说话，就扑通一声跪倒：“恩人，就是你救了我的孙子？” “......” 听了这话，余颖有些无语。 这人果然是皮厚如牛，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来道德绑架她？ 呵呵！ 这怎么可能，在怼人上，余颖还是很有天赋的。 看向那个胖女人时，她并没有动弹，就看着胖女人跪在自己前面。 跟着，就见那个胖女人在地上磕了几个头，搞得脑门都发红。 然后，余颖放下筷子，慢悠悠地开口道：“真的是好笑，谁救了你孙子？” “唉，这就是我孙子。”胖女人一指余颖怀里的孩子说。 “你说这孩子，是你的孙子，就是你孙子了？脸大如盆，好大的脸。”余颖说。 而在旁边看着的人，原本以为这个救人的人，会把孩子还给胖女人，但没有想到的是余颖会说出这句话。 不由就是一愕，怎么会这样？ 当然，有人认为这话有理，难道某人认为别人抱着的孩子是自己的，那么抱着孩子的人就会把孩子送过去？ 万一不是，怎么办？ “你！”胖女人就是一愣。 因为她没有想到这人会这样嘴欠，说出话来这么噎人。 怎么办？ 显然胖女人是不敢强抢的，但不把孩子弄回来，她要倒霉的。 于是她一下子蹦起来，然后指着余颖说：“不要太过分，我孙子落在你手里，你现在不给，你就是人贩子。” “什么？人贩子？” “对，她就是个人贩子。”胖女人说。 这下子，有些引起众怒，很多人都是痛恨热人贩子的，于是不少人都打算动手。 余颖冷声道：“怎么，你现在装什么安善良民？是谁抱着孩子在桥上，一看事情不好，就把孩子往桥外一扔，自己逃命的。” 这句话一出口，其他人都看向胖女人。 胖女人一下子瞪大眼睛，她没有想到余颖看得那么清楚，离开很远的，她竟然记得自己。 不过，她这人向来是机灵多变。 于是她马上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帕子，擦擦自己的眼睛，泪涌如泉。 然后她说：“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吗？桥马上就要塌了，我实在是挤得受不了，才会扔出孩子，给他一条生路。” 还别说，有人听胖妇人这么一说，也感觉有道理。 于是就有人想着开口劝劝，让余颖把孩子还给胖女人。 “呵呵，在这种寒冬腊月天，把昏睡中的孩子扔到河里，是为了给他找一条生路，真好！” 余颖的话语中带着nongnong的嘲讽意味，同时拍拍巴掌。 “当我是傻子吗？”余颖说。 一时间，人群里有好几个人脸红了，有种自己就是傻子的感觉，因为他们刚才认同胖女人的话。 “我只是一时惊慌失措，才会办了蠢事。”胖女人硬着头皮说。 其实，这时候的她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是连夜跑路的。 太蠢了。 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这是典型的自找没趣。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四处乱转。 但却发现因为有不少人看着，所以现在就是想要走，都走不掉。 哎，自己就不应该追过来。 要知道刚才就应该看出来这人的脾气，并不怎么好， 怎么办？ 走，走不掉。 留下，有可能画皮被剥。 就在这时候，余颖抱着孩子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伸出一只手，就给了胖女人一个耳光。 这记耳光又响亮，又沉重。 让胖女人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在地上，半边大牙掉了好几个，半边脸一下子肿胀起来。 “你！”胖女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余颖上手打人。 然后余颖已经说：“你是从哪里把这个孩子拐出来的？好好说出来，我就不打你，不说，我就把你满口牙都打掉。”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余颖威胁着。 但此刻，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剧情竟然惊人大反转。 什么？ 拐出来的？ 于是大家都没有立场说什么，因为拐子是人人喊打， “你你你，红口白牙地胡说。”胖女人急着说。 这时候的她明白，要是被人指认为拐子，那么今天她就离不开这里，当然不肯承认。 “呵呵，先不要说，你这个做奶奶的，为什么和这个孩子毫不相像之处？”余颖反驳道。 跟着余颖又指了一下孩子的衣服，然后说：“这个孩子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是棉衣，但价格上并不次于最好的绸缎，你知道为什么？” 这时候，有其他人已经有人凑近，举着灯笼，看着孩子身上的衣服。 然后余颖说：“这是江南陆家这几年才新出的贡品，基本上就没有在外面有人穿过，而这个孩子穿着，说明他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 好几个人都是惊讶，贡品当然是值钱的。 然后余颖就问胖女人，“那么，你说说，如果你是孩子的奶奶，为什么你的打扮就是这样不修边幅？” “噗！” 好几个人差点喷出来，这句话问的是很犀利。 不修边幅？ 明明就是小门小户的意思。 于是，胖女人就改口道：“小妇人刚才是急着要回小主人，所以才称呼他孙子的。” 只是这句话说出来后，就没有人相信。 因为他们感觉她更像是个拐子，刚才大家明明听她说自己是奶奶的，孩子是孙子的，现在就改口为小主人。 谁家奴仆敢如此大胆？ 让小主人当孙子的！ “少来，你自己自投罗网，就不要怪别人。”余颖冷声道。 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应该跑掉的家伙，竟然会自动送上门来。 那么就赶紧抓住，然后看看能不能救出更多的孩子？ 这时的人们，算是基本上看出来，这个胖女人真的是个拐子。 于是就准备抓人。 想不到她力气不小，推开众人，就要逃之夭夭。 就见余颖空着的手一扬，鞭子一出手，就勒住她的脖子，勒的她直翻白眼。 这时候有衙役已经被找来，大家纷纷说这个胖女人是个拐子。 衙役看看这个情况，倒是没有出声，这拐子太坏，就应该好好教训一番。 就在胖女人双手拼命拉扯鞭子，争取一丝空气进来，但却没有什么用，感觉自己要窒息的时候，余颖手一抖，就松开了鞭子。 胖女人扑通摔在地上，大口喘气。 然后余颖说：“请差爷搜搜这个女人，看看有没有这个孩子身上的东西？” 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这孩子身上一定会有金锁、银锁的，这是富贵人家里的孩子，最基本配置。 然后，余颖看看还在昏睡中的孩子。 大声说：“另外，在问问，孩子中的迷药是什么？对孩子的身体有伤害吗？” 这时候的众人才想起来，这个孩子一直没有醒。 一定是中了迷药。 原本还有人对胖女人有些不怎么确认的，都换了想法，果然是个拐子。 正常的孩子，现在只怕是早就醒了。 不少人气哼哼地想要打人。 而衙役则搜搜胖女人后，说道：“果然身上有东西。” 说着摸出一块金镶玉的玉锁，那个玉锁是用的羊脂玉，一看就是有钱人。 其他人在看看那个瘫在地上的胖女人，可恶，刚才还想着利用大家，把孩子骗走，这不是让他们好心办坏事吗？ 想想就生气。 不少人趁着机会，踹了胖女人好几脚。 最后，余颖不得不又跑了一趟衙门，说句不客气的话，原本有人还以为余颖是卖艺的人。 但余颖能认出来贡品，自然没有人会这样认为。 所以在对待余颖的时候，是毕恭毕敬的。 到了衙门，衙门也是一番状况，不单单桥塌了，更坑的是有人趁机拐走孩子和女子。 所以，这时候衙门里简直是忙的不行。 结果发现了胖女人，简直就是喜出望外，就抓去拷问，说不定是同伙，被余颖揍过的胖女人很快就撑不住，交代出不少东西。 而，余颖则解开了孩子的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