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暴力观
大约五分钟后，得到报警的警车以及他们吃饭的会所中的保安陆陆续续来到现场，因王新钢他们一逃一追的方向全是树林及山地，无法驱车前往追赶，所以警察们组成小组徒步追击。而几个警探样子的人则过来询问沙普通等人刚才的事发经过。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只见王新钢喘着粗气从远处跑回来。 “人死了！”王新钢一边抄起路边的一把雪抹在脸上，一边又对着众人说：“那个人看带着个人跑不过我，就杀人后逃了。尸体在我来的那个方向约七八公里外的山腰处，那儿有一棵很大的松树，很好认。” 沙普通走上前向警探们介绍王新钢，同时王新钢从兜里掏出复员证给警察们查验。 警方收集证人笔录的工作做到了夜里两点多才完，而相关的取证运尸工作恐怕要忙到天明。沙普通一直等到王新钢也作完笔录后才和他们一起回城里。 本来王新钢想把沙普通先送下，再回自己的酒店。但沙普通却提出到王新钢那儿小坐一下，想和他单独谈谈。老王当然欣然同意。他本来从这个沙神探的话里话外听出来，他对自己寻人的事不感兴趣，可听对方提出还想谈谈，以为他回心转意了，当然求之不得。 三人到地方后，武义借口太累上楼回房休息，这是为了给其他两人一个独处的机会。王沙二人来到酒店的咖啡间坐下。这时是夜里两点半，咖啡间就他们两个，非常利于密谈。坐定后，两人要了二杯咖啡。 直到服务员把咖啡送来又走远之后，沙神探才抿了一口咖啡后开口说道：“王中尉好身手啊，你这样的人才军方为什么让你复员了？真是令人费解。” “我算什么人才呀！一点微未道行，根本入不了首长们的法眼。还占着个好位置挡人家的道，让人说没眼色。”老王苦笑着摇头。 “曲之觞最后说出了你想问的事了吗？” 王新钢双眉一扬，看了一会儿沙神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全国闻名的神探，名不虚传！” 沙神探没有接话，只是好奇的研究着王新钢的表情。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王新钢好奇的问。 “打斗很精彩，我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车门显的太松了。我研究过防弹红旗的车门，远不是一个高手信手一扯就能扯飞的。当时我就怀疑是你撑那一下搞的鬼。等到那个黑衣人抓人逃走时，我就可以肯定你们二人之间是暗地达成了某种协议。否则黑衣人直接杀人逃跑不就得了，何必提着一个人跑，岂不多此一举？” “就不能是黑衣人也有事想问姓曲的？或者是他想在杀人之前再用辨形术核实一下？” “那他为什么一开始就用狙击枪暗杀？” 老王无言以对，本已为自己和黑衣女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在这人眼中是漏洞百出。 于是他老实回答沙神探的问题：“姓曲的没说出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但那个黑衣人却告诉了我许多。这姓曲的人渣实在是个畜牲，但我当时又不能不出手相助。毕竟是我请人邀他出来赴宴的。所以我先用掌力振松车门，然后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束气发声法对那个人说“门已坏，虏走他！”，后面不过就是一场戏了。” 其实过程远没有象老王说的这么简单。当时老王追上黑衣女人后，就改成由二人抬着姓曲的猛跑，还一路伪装打斗的足迹。 跑到一个能挡雪的大树下，二人停了下来。 “快意恩仇是很爽，但这种滥用私刑的行为不大符合法制理念吧！”老王还是想把自己的困惑拿出来说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法律并不是万能的，也不是完美无缺的。每一部法律都有盲点和误区，甚至错误的规定。在一般情况下，法律是能很好的规范人们的行为。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法律的能力达不到的时候，就不能教条的一味遵守法律。” “比如这个人。”黑衣女人一指曲之觞，说道：“以权势为依仗，无法无天，残害了不知多少未成年的女孩。你可以说他早晚会受到法律制裁。但法律的效果有时候会滞后，而潜在受害人能等吗？事实是潜在的受害人等不了！这种人渣随时会害人，每多等一天，可能就多一个人被害？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这些有能力的人做一些变通，以弥补法律的这些不足和漏洞。这事本来应该国家来作比较好，更名正言顺一点。但在国家出面弥补这些漏洞之前，我们这些有能力的人是不是要多为国家着想，出一份自己的力？” 老王虽觉的对方的话有问题，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他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于是差开话题问道：“你是谁？你看我也没遮着挡着的，你是不是也露一下庐山真面目？” 对方也没费话，一把扯下黑色滑雪面罩，露出一张稚嫩的圆润脸庞。 “无谅的头头，超度的帮主，在下俞钱花。我戴这个东西其实并不全是为了遮掩身份，也是为了目击者着想，我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王新钢，西北边防的一个退伍中尉。”王新钢有点吃惊，因为对方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他心中不禁感叹：“不回中原不知自己有多LOW，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我竟不敢说有十分把握能打过她。” 二人握了握手。 老王开口解释：“把这事弄的这么麻烦是因为这个人还有点用，我还有点事想问问他。” “你想问什么快问吧！我赶时间。”俞钱花一指坐在地上的曲之觞。 “你知不知道上层有个年轻权贵圈子，以拍卖黑道资产为乐？”老王问曲之觞。 曲秘书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所以一言不发。 老王正要使上点手段的时候，俞钱花发话了：“你不懂辨形？” “不懂！”老王挠头。 俞钱花把手放到曲之觞头上，然后对老王说：“你问吧。” 老王开始发问。而回答的却是按着曲之觞头顶的俞钱花。 随着老王的问题，俞钱花不停的说着“是”、“他不知道”、“不是”等词语。等到“他不知道”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老王也慢慢失去了发问的兴趣，最后终于住了嘴。 “不问了？” “不问了！” “啪”的一声，俞钱花掌心吐力，姓曲的一歪头，倒在地上，看来是死了。 “其实我倒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 “噢？那真多谢了。” “确实有这么个小圈子，由武侠公会的年轻武人和京中的一些权贵子弟以及一些武二代组成的一个公司，以猎取没有依靠的黑道财富为乐。当局对此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们不抢正常生意人的财产，只抢那些不合法产业的财产。” “那我父亲……” “具体到个案，你得问这个公司的内部人员或参与了这次拍卖的人，你才能知道你父亲的事是不是和他们有关。我给你个建议，回老家抓住一个占你家产业的人，一盘问不就知道了？” “我哪有你这么无法无天！”老王一边说着“多谢”一边腹诽。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无谅啊？” “退伍的武人按规定都是公会会员。怎能参加你们的组织！” “可以退嘛！” “谢了，我还是当个遵纪守法的人吧！” “那好，想加入我们的时候，我们随时欢迎！来，互相留个电话，然后我得先撤了，还有事。”俞钱花说完和老王互留电话号码，然后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