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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情之深重

    第五百九十一章情之深重

    他以为不管是盛钰还是元寒,都会觉得他疯了。=≤≈他没想到盛钰竟然留了下来,而且竟然赞同他的做法。“阿钰,谢谢你。”秦戈郑重的说道。

    他自觉亏欠盛钰很多。

    可是盛钰待他,自始至终都是极敬重的。

    哪怕他的做为,有时着实让人不耻。盛钰淡淡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他留下,并非为了秦戈。如果是秦戈一人之事,他会像元寒一样甩袖而去。他和秦戈相识数年,今日之事,是秦戈所提的,他唯一一件甘心去做的事。不为秦戈,不如秦茹,甚至和秦家无关,他只是……只是想看着有情*人终能相守,哪怕阴阳相隔。

    秦茹如果知道,必定也是喜欢的吧。

    她将来不管客死异乡也好,寿终正寝于北境也罢。如果知道自己的亡魂在了归宿,也该高兴吧。

    就像锦瑜说过的。

    秦茹其实是个苦命的姑娘,他做的事如果能顺便帮一帮她,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们要怎么安排?”

    见盛钰面上不见丝毫嘲讽之意,秦戈压下心中感激之情,沉声问道。

    “……若想秦茹风光葬进秦家祖坟,第一……还是要夺权。”其实元寒离开的太高了,他和元寒虽然想法不同,可是却是殊途同归的。他们不喜和厌恶的是秦家,并非秦戈,虽然秦戈曾在危难之时舍弃了他,可是他清楚,那其实是秦老爷的意思。秦戈不过是执行之人罢了。

    他盛钰即便报仇,也要找到正主。

    至于秦戈,盛钰甚至连出手的欲*望都没有。

    如果他想对付秦戈,实在太过容易了。相反,若对付秦老爷,不仅要小心,而且要步步为营,万不能让秦老爷有翻盘之机。秦戈点头,盛钰的话他从不怀疑。

    既然盛钰如此说,他便按他说的去做。

    于是盛钰示意秦戈上前,声音放低,将他心中所想一一告知秦戈。

    秦戈脸上神情变了几变,最终点点头。“好。”

    拜别秦府,二人上了回程的马车。“元师兄怎么了?脸上神情看起来十分不悦。”锦瑜和秦桑榆正闲话家常,元寒进来,只说府上有事便带着秦桑榆离开了……留她一个客人在那里一脸的疑惑。“不过是和我政见不合罢了。历来如此,你不必在意。”

    “……政见不和?他为何迁怒秦桑榆,我看元师兄拉着桑榆的力度可不轻。就那劲道,回府后秦桑榆手腕一定又青又紫的。”

    竟然迁怒。盛钰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是夫妻情的情趣罢了。也许师兄好那一口。”盛钰不负责任的胡乱猜测着。

    锦瑜看了看他,决定还是明哲保身的好,若是再和他强辩下去,盛钰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来呢。元寒看上去气的不轻,盛钰看上去也不那么正常。

    他整个人显得有些亢奋。

    眼神光亮,眉梢眼角似乎都带着股说不轻道不明的恣意……总之,锦瑜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在秦家,三人之间生了什么?

    锦瑜其实猜的倒也八*九不离十,三人之间进行了一场对话。最终以元寒落败为结果。他不能理解盛钰和秦戈的疯狂,再加上秦戈的话让他心里十分不适。

    所以他才情绪外露,拉了秦桑榆上马车驶离秦家。

    马车上,秦桑榆大力一挣,终于挣开了元寒的桎棝。“你什么疯?”秦桑榆在元寒面前,向来少言寡语,初时是怕在元寒面前失态,或是被元寒看到丑态,所以她本着少说少错,在元寒面前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后来是因为元寒的话,让秦桑榆伤心绝望之余,越的不愿开口。今天之前,他们三天时间,加起来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的出。

    元寒对她,也向来清清淡淡的。

    不会亲近,也不会疏远,他似乎和她保持了一个‘度’。就像他所说的,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只是关起门来,他回他的书房,她回她的院子。

    他们,是这世上最陌生的一对夫妻。

    秦桑榆已经习惯了元寒对她冷淡,所以他突然间作,而且看样子似乎心情十分糟糕。

    让秦桑榆即心惊又失落。

    他终于理会她了,可是却是对她动手。“疯?”他才没疯,真正疯的是秦戈和盛钰。

    “元寒,我敬你是个谦谦君子,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点头……这世上,没哪个女子能像我这般了。”这种话,她平时不屑说,她也有自己的尊严,一个男人在成亲当晚便告诉她,他出手好心不会碰她,这样她以后还能再嫁。

    换做任何一个姑娘,少不得大哭大闹一场,可是她没有。

    她平静的接受了。

    她难道还不够宽容?

    如今他有气,便把气撒到她身上。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元寒也知道自己这是迁怒了,可是他今天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而面前秦桑榆一番话,哪怕句句都是道理,可却无法平息元寒此时的怒意。

    她好,她哪里都好。模样好,出身好,性情好,这样的姑娘愿意嫁给他,已是老天对他的恩赐了,毕竟他只是徒有虚名罢了。他不像盛钰,盛家家大业大,而元家,只他孤身一人。

    所以,不是秦桑榆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秦桑榆。

    她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可是元寒就是气不顺,心里那种郁结之气,似乎不找个途径泄出来,他就会暴怒而亡。

    他盯着秦桑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秦桑榆被他看的心里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火上浇油了。她有些后悔,不过是加注在身上的痛意罢了,小时候当丫头时可没少受。主家打的可比元寒狠多了。她都能忍,怎么如今反倒一点委屈不能受了。

    罢了,谁让她在意他。

    在意的一方总要吃亏的。她已然认命了。想到这里,秦桑榆微微垂头。“是我的错,你别气了。我这里给你赔罪了。”说完,头垂的更低了。

    这么一幅……卑躬屈膝的场景,非但没有消除元寒的怒意。

    反倒让他的怒火噌噌噌向上窜了三窜……